都被江子恩給一一拆除,手指被利器劃破,鮮血縱流,江子恩卻置若罔聞,更感受不到一點的疼痛。
赫辰安剛剛回到房間,就瞥見電腦里傳來咝咝啦啦的聲音,他眉目一沉,右眼皮直跳,隱有不好的預感,隨即快步來到電腦面前。
忽地看見江子恩正踩在兩個板凳疊加在一起上面,面色冷厲,徑直去扒弄著墻上的隱形攝像頭,終究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
赫辰安只來得及看見滿地的狼藉,碎片,還有江子恩鮮血淋漓的手指,電腦屏幕倏地變黑,暗沉了下來。
赫辰安倒吸一口冷氣,冷意在臉上不斷的蔓延著,江子恩將攝像頭找到了。
可她究竟知不知道危險?一定要這樣傷害自己才可以嗎?
她在折磨著自己的身體,赫辰安的心就會好過嗎?他同樣在受著同等的煎熬,甚至比江子恩還要在痛苦百倍!
怒意涌至,赫辰安周身的戾氣隱隱的散發(fā)而出,他忽地就踱步離開房間,一路怒氣沖沖的來到江子恩的房間,直接踢開了房門。
江子恩站在高處,手中緊緊攥著那攝像頭,紅唇緊抿著,清秀的五官沒有一點表情,更沒有了被發(fā)現(xiàn)的心虛感,猶如沒有感情的機器,機械性的過著每一天罷了。
赫辰安低咒一聲,他快步?jīng)_過來,二話沒說的把江子恩從凳子上抱了下來,隨即拋到床上。
江子恩的身子在柔軟的床上彈了彈,赫辰安的好脾氣在這幾日悉數(shù)不管用,越發(fā)的動怒,他陰沉著臉看著這滿地的狼藉,“子恩,你一定要這么傷害你自己嗎!”
江子恩卻自顧自的將攝像頭遞到赫辰安的面前,潔白的手指上面沾染了鮮血,她卻忽地釋然的一笑:“我找到了,我不喜歡這個,所以不要在安了!
明明是笑,卻比哭還要難看,江子恩冷冷道下一語后,下一秒,便當著赫辰安的面直接將那攝像頭扔在地上,發(fā)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赫辰安瞇了瞇眼睛,“子恩,你報復我,我承受,能別折磨你自己的身體嗎?”
“辰安,這些都是我犯下的錯,我可以全部來承受,你想要什么,一直以來到底在要什么,才會這么不擇手段的去傷害別人,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放過他,放過他!
江子恩的話刺耳,刀子般的目光射向赫辰安,讓他心痛不已。
赫辰安垂在身側的雙手愈發(fā)的攥緊,捏的咯咯作響,似是再也無法忍耐,“子恩,我一直想要的都是你,現(xiàn)在我們都陷入痛苦當中,如果可以,我多想讓你回到那四年的樣子,無憂無慮,乖乖的待在我身邊,讓我給你幸福!
他似是陷入了回憶當中,連那雙冷的要結冰的眼眸都帶著幾絲暖意。
江子恩卻猛然抬眸,瞪大眼睛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冰冷開口,“想要再次做洗腦手術嗎?”
這句話由江子恩說來該是多么的殘忍,赫辰安不過是貪戀,可恥的懷念著那四年的美好,卻沒想到,江子恩會誤錯了意。
洗腦手術,失去記憶,占去了她四年的時光!
這下赫辰安是徹底明白,他在江子恩的心中已經(jīng)差到什么地步,她竟然會這么想他?
赫辰安忽地惱怒,變得氣急敗壞,“子恩,你是這么想我的嗎?既然你這么想,我索性成全你,至少失去記憶的你,不會那么痛苦,不會那么難過,更不會時時刻刻去想著那個叫戰(zhàn)霆琛的男人,我倒覺得你這個想法很有用,可以試一試!”
赫辰安是氣急了,才會對著江子恩放那么狠的話。
江子恩的身子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生生顫抖了一下,汗毛都不禁豎立起來。
赫辰安惡聲道下一語后,便直接轉身憤恨的離開。
獨留江子恩一個人在狼藉的房間里,心如刀割,江子恩的咽喉似是被人掐住了,連呼吸都困難無比。
她忽的就嗚咽出聲,捶著自己的胸口,不停的喃喃開口,“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眼淚哭干了,整個眼睛都是酸澀的,她已經(jīng)連淚水都流不出了,收音機此刻正在播報著新聞,今晚大風七級,不適宜出海,在海上停留的船只會受到極大的危險,請盡快上報給我們,讓我們及時研制急救政策。
江子恩僵硬的坐在床上,冰冷的女聲陣陣鉆入耳中,可惜,江子恩并不知道此時的戰(zhàn)霆琛就困在船上。
她拋掉了所有的心思,腹部在隱隱的作痛,江子恩知道,這副破敗不堪的身子又要開始發(fā)作了,她錯了,用什么來彌補都無法挽回這種局面。
孩子,從手中流失。
戰(zhàn)霆琛,飽受痛苦。
關心她的人,現(xiàn)在昏迷不醒。
江子恩忽然死心的一笑,她緩步走近浴室里,任由冰冷的水拍打在字的身上,似是完全沒有了生機。
風依舊在肆意的吹著,整個游輪,在戰(zhàn)霆琛控制了好久才堪堪的穩(wěn)定下來,船艙內的一些物品被吹到海中,連帶著戰(zhàn)霆琛的手機都不見了。
他堪堪將游輪停在安全的避風口,暫且避過今晚,不過明天一早必須要出發(fā),找到附近的國家?浚蝗痪蜁俅蜗萑胛kU當中。
船長突然的昏倒,原因不詳,伯利只能暫且擱淺,看著戰(zhàn)霆琛嫻熟的操控著游輪,目光變得詫異而欣賞。
戰(zhàn)霆琛放下手擋,抬手隨意的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俊臉仍舊緊繃著,絲毫沒有松懈。
手臂隱隱的酸痛,他卻不自知。
伯利信步走過去,如釋重負的道了一聲,“謝謝你,戰(zhàn)先生,若不是你,我們今晚恐怕都生死莫及!
戰(zhàn)霆琛倒沒對這種道謝有多大的感覺,他緩緩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瞥了一眼伯利,“你救了我一命,我理應還回來,我看了一眼,明天最適合停靠的就是M國,盡快?堪伞!
他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必須要早點回去,心里總有種不詳?shù)念A感在不斷的滋生發(fā)芽著,而那危險來源于江子恩。
他在江子恩的身上是一點轍都沒有,怕她發(fā)生什么事情,出了什么耽擱,戰(zhàn)霆琛無法承受。
此刻的戰(zhàn)霆琛身心頗有些疲憊,跟在伯利的身后走回船艙的時候,忽地身體便是陣痛無比,徹底的強撐不了,一股腦摔在了船艙內。
賽琳娜坐在沙發(fā)上剛剛挺過危險,就看見伯利和慘白的戰(zhàn)霆琛走了進來,她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戰(zhàn)霆琛的身上,心微微悸動著。
賽琳娜見到戰(zhàn)霆琛摔倒,立即抬步?jīng)_了過去,速度比離戰(zhàn)霆琛最近的伯利還要快,伯利晃眼之間,就看到賽琳娜攙扶著戰(zhàn)霆琛從地上站起來。
伯利無一不將賽琳娜臉上的緊張捕捉到,眸中帶著詫異,“小娜,你怎么回事?突然對戰(zhàn)先生這么關心了?”
戰(zhàn)霆琛的確不太喜歡女人的碰觸,但此刻深入“敵營”,不是他能拒絕的,被賽琳娜這么一攙扶,他便靠著自己站了起來,不動聲色的想要閃躲開。
賽琳娜卻執(zhí)意的把他攙扶到床上坐好,伯利站在身后,旁觀者清,將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剛才戰(zhàn)霆琛的舉動足以讓他刮目相看,他是一個不需要別人來保護的人,內心強大到讓人不可忽視,同樣也是冷情的人。
這種天生就站在頂端的強者,何曾需要別人來保護?更不會屈就。
伯利看著賽琳娜緩緩搖頭,她不適合。
賽琳娜攙扶他到床上后,戰(zhàn)霆琛便默不作聲的抽開了自己的手臂,她這才直起身子,看著伯利鄭重回著他剛才的問題,“因為他剛才把我從鬼門關里救了回來。”
伯利眼皮一動,不止是她,他們都是被他救下來的人。
不過,戰(zhàn)霆琛的臉色蒼白的不像話,根本不像是受傷后的虛弱,更像是病毒發(fā)作的前兆,不然一個男人,此刻的力氣怎么可能會小到為零?
賽琳娜信步走到伯利的身邊,用僅有兩個人的聲音開口,“他估摸是病毒要發(fā)作了,先去找試劑過來給他注射上,救人要緊。”
伯利故意打趣的低聲回道:“不是說那些都要留給你的救命恩人江小姐?現(xiàn)在舍得給他用!
賽琳娜緊抿著唇,覷了他一眼,催促道:“他也是救命恩人,快點!”
伯利釋然的笑笑,走到一邊去拿著試劑,戰(zhàn)霆琛靠在床邊歇著力氣,對于伯利走過來,冷眸掃了一眼。
“這是對你好的,加快你身體恢復的速度!辈噶酥甘种械脑噭剖且寫(zhàn)霆琛放心。
戰(zhàn)霆琛瞥了一眼伯利,他眼中的純善,戰(zhàn)霆琛早已看出,不過這世界上的人最愛偽裝,像顧琪,像赫辰安。
對身體好的,他便沒有拒絕,畢竟,戰(zhàn)霆琛的身子若是不行了,更無法站在江子恩的身邊了。
賽琳娜為了緩解氣氛,在一旁惡狠狠的威脅著:“伯利,現(xiàn)在他是病人,還能擋的過你我的力氣,信不信我掐他一把,他就不敢在亂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