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軒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上面還纏著一層繃帶,他不咸不淡的開口請教著,走到了醫(yī)生的面前坐下。
原來是問病情的,醫(yī)生長舒了一口氣,恢復(fù)了工作的敬業(yè)態(tài)度,“嗯,現(xiàn)在可以在做個腦ct檢查,不過你要稍等一下!
話畢,醫(yī)生起身向里面準備著儀器,醫(yī)生努力抑制住心中的緊張,因顧軒穿著一身黑衣黑褲,剛才還是讓醫(yī)生的心里陡然升起幾分緊張的心里。
他最近倒是有些怵這種一身黑裝的人,就連回家都會小心翼翼的,左看右看確定沒有異樣的時候才會安心的回家。
只因為那晚,在他照常工作后,下班回家的時候,面前停下了一輛名貴的車,面前站著兩位黑衣人,正嚴陣以待的等著他。
醫(yī)生想到這里時,戛然而止,他猛地搖了搖頭,試圖擺脫掉那晚存留的噩夢。
而坐在門外的顧軒,則是悄無聲息的彎下身,手指迅速而準確的從剛才醫(yī)生丟棄的垃圾里找出了那個試劑,并快速的塞到了兜里。
另一邊,顧琪忍著全身的酸痛,從床上坐了起來,現(xiàn)在時間還早,顧琪瞥了一眼身后仍在沉睡的肖應(yīng)承時,嘴角輕蔑的一笑,她現(xiàn)在要快速的離開,讓肖應(yīng)承被自己全部勾引的話,那就要晾上他兩三天。
顧琪利索的穿上裙子,快步離開了酒吧的后門,乘車回到了附屬的醫(yī)院。
顧琪回到病房的時候,便快速的沖到了洗手間,將身上的衣服給換了下來,潔白的身子留存著好多青紫的痕跡,顧琪卻沒有一點心猿意馬的回味,甚至不屑去看一眼,直接穿上了松垮的病服,臉上重新回到虛弱的神情,這才放心的走出洗手間。
當她走出洗手間的時候,看著面前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赫辰安時,心中驚了一瞬,隨即立刻掩去自己的驚訝與緊張的神色。
“赫總什么時候來的?”
赫辰安聞言,偏過頭來,看著她的神色一怔,審視的目光便敏銳的在顧琪的頭發(fā)上掃了一眼。
顧琪心中叫囂著,真是該死的敏覺性,竟然這么仔細的察覺到她的異常。
赫辰安狀似無意的指出,“看來顧小姐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竟然有這個閑情雅致去弄個頭發(fā)。”
顧琪訕訕的笑著,“我在這醫(yī)院里呆了那么長時間,戰(zhàn)霆琛都不會來看我一眼,不知赫總你有什么好的建議指導(dǎo)么!
“你現(xiàn)在的用處,只能裝病。”赫辰安不咸不淡的開口。
顧琪凜了凜神色,說不出是愁容還是忌憚,她輕步走到床上,在赫辰安面前,必須要多加注意與偽裝。
他那雙看似波瀾不驚的眸子實際上毒辣的很,能夠清楚的察覺到她身體的異樣,尤其是顧琪此刻的身子還痛著,她必須正常的走路才能不被發(fā)現(xiàn)。
顧琪隱忍著下身的酸痛,走到病床前,坐了下去,瞇了瞇眼睛,“戰(zhàn)霆琛現(xiàn)在和江子恩又搞在一起了吧,不然赫總今日也不會想起還有我這么個人!
“顧小姐別忘了我們的合作,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我?guī)椭悖皇亲屇阍谖疫@里不作為的!焙粘桨采铄涞捻永镎凵涑鰸鉂獾呐,淡淡的警告著。
顧琪面色一曬,抿了抿嘴唇,半晌,直接利索的開口,“說吧,赫先生要我做什么!
“戰(zhàn)霆琛入獄了!
赫辰安淡淡的說著這幾個字,有趣的觀察著顧琪瞬間色變的神色,她的眉峰收攏,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顧琪瞬間抬頭看向赫辰安,冷聲反問道,“你說什么?霆琛他入獄了?怎么可能!”
聽著顧琪語氣里不像是偽裝的緊張,赫辰安淡淡的一笑,繼續(xù)補上一句,“不要緊張,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懲罰罷了,也借此讓他知道,在這里,不是什么事情都會如他所愿的!
“赫總的確讓我刮目相看,沒想到有一天霆琛也會被你牽制住,我不由得覺得和赫總合作是最好不過的辦法了!
“你這個樣子,挺像子恩的!
赫辰安眼睛毒辣的指出她的變化,輕聲評價道。
顧琪面色一窒,眼尾上揚,靜靜的等著赫辰安的下文。
“他獨自在這警局里,想必也會很孤單,你不如去看看他!
顧琪一時間不懂赫辰安話中的意思如何,但也確實動搖,她一直以來都想要攀附著戰(zhàn)霆琛,可接連幾日都沒有見面的機會,既然赫辰安開了這個口,顧琪自是沒什么理由拒絕。
兩人之間的談話依舊在繼續(xù)當中,悄無聲息的,不被任何人察覺。
而醫(yī)院這邊,在赫辰安走了沒多久后,江子恩便清醒的睜開了眼睛,那雙眸子里沒有一點慵懶與惺忪的睡意,似是一直在等待著赫辰安離開一般。
江子恩正常的坐了起來,她動了動自己的身子骨,眉梢一凜,面上愈發(fā)的淡定與平靜。
她抬頭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表,馬上就八點一刻了,給她換藥的護士也該過來了。
江子恩起身下床,信步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她在洗手間里點燃了一陣熏香,能讓人慢慢的平靜下來,江子恩在這不大不小的浴室里尋找著有力的工具,她蹲下身子,緩緩的在門口的地方穿了一條繩子。
還有一個藏在口袋里的藥丸,是安眠藥,江子恩一晚上都在想著如何逃出去的計劃,現(xiàn)在想來,只能鋌而走險的試一試了。
恰巧,在江子恩剛剛做完這一切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了護士的聲音。
小護士端著換藥的工具走近了病房,四周無人,她便出聲喚了聲,“江小姐,江小姐?”
江子恩偏頭向門外看去,甕聲甕氣的開口,“我現(xiàn)在在廁所里摔倒了,你能不能過來扶一下我?”
聽到江子恩的回復(fù),小護士立刻緊張的將工具放在桌子上,疾步跑到了浴室的門口。
與此同時,江子恩解了鎖,小護士便拉開門走了進來,在她剛邁出一個腳步的時候,倏地,腳絆到了繩子。
小護士猝不及防的向前栽倒了過去,身子倒在了地上,江子恩有些愧疚,但卻沒有辦法,她快速的蹲下身子,對著小護士的后頸便是狠狠的一敲。
小護士還沒來得及站起來,意識就漸漸的模糊了下來,江子恩抿了抿嘴唇,擰眉道,“抱歉了…”
她快速的拿過安眠藥,一邊艱難的扶起小護士,張開她的嘴巴,就將藥丸丟了進去,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水,給小護士喝下去。
待做完這一切后,江子恩都有些氣喘吁吁的了,可她現(xiàn)在眸子堅定,勢必要離開這里,去探查一下戰(zhàn)霆琛現(xiàn)在究竟如何了。
哪怕在疼,江子恩也不在意。
她徑直托著自己的病服,將兩個人的衣服都互換了一下,江子恩帶上護士的帽子時,還是不由得緘默了下來。
臉上的傷疤實在太明顯了,不一定能過得了門口的手下那一關(guān)。
江子恩只得在浴室里找著粉底液,她記得之前有過家中的傭人給她送來這些化妝工具的,盡管江子恩并不愛化妝,但這些東西都是女生必不可少的。
她翻了翻抽屜,對著自己的疤痕遮掩了一下,才放心下來。
江子恩蹲下身子,緩緩的扶起昏睡的小護士,手指在摸上浴室的門把柄的時候,指尖是顫抖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徑直打開病房的門,一本正經(jīng)的低著頭,扶著小護士來到了床上躺好。
江子恩躡著腳步,身體承受著小護士的重量,臉頰更加因為用力而漲紅,但她卻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
還好門外的手下并沒有察覺,都背對著她看著前方。
江子恩將小護士放在床上,抬起她的腿塞進被窩里,假模假樣的對著她涂抹了臉上的藥水后,江子恩到了最后的緊要關(guān)頭,前面一切都做的很好,這下絕對不能掉鏈子。
江子恩不禁屏住呼吸,雙手端起承載藥水瓶子的盤子,低著頭快步向外走去。
待她打開病房門的時候,手下便轉(zhuǎn)身瞥了一眼病床上躺著的人,皺眉問道,“江小姐又睡去了嗎?”
江子恩換了一個語調(diào),略顯尖細,她低頭小聲道,“江小姐可能太累了,又睡了過去!
“嗯,你可以走了!
自始至終,江子恩一直在低著頭,唯恐被手下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以至于連她走出了好幾步都不敢抬起頭來,只邁著小碎步快步向前走去。
江子恩沒敢從頂樓坐電梯下去,一心奔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顧軒也在醫(yī)生的辦公室里剛剛做完檢查,待聽完醫(yī)生的囑咐后,顧軒才心懷鬼胎的走了出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試劑,不由得握緊了一些。
他深不見底的雙眸不知蘊藏著什么寒意,站在這醫(yī)院的走廊里,想起了江子恩。
戰(zhàn)霆琛現(xiàn)在因為抓捕黃青青入獄,付警察不讓他探視的話,那江子恩呢?
好歹,顧軒也要讓江子恩知道戰(zhàn)霆琛的真相,知道他一片的赤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