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北山宗的態(tài)度有問題,至于是什么問題他暫時沒有想到。
殿內眾人都在點頭,表示同意安蒼浪的說法,蕭嶺見狀也只能緩緩點頭。
將紅石河谷的大概情況說明之后,安蒼浪便準備帶著眾人前往。
看樣子有點迫不及待的意思,蕭嶺估計要是他還沒有到的話,安蒼浪不會等他也說不一定。
不過殿里七人,卻有一名金丹前期留下駐守北山宗,只有六人過去。
路上蕭嶺故意將速度稍微放慢落于最后,這也很符合他金丹初期的速度。
眼神不經(jīng)意間看向其他三人,覺得此事越發(fā)怪異。
據(jù)之前安蒼浪的介紹,這三人都是散修,是他從其他地方尋來。
因為價格開得不低,且先付一半酬勞,于是三人都爽快答應下此次任務。
而且蕭嶺觀察過三人,發(fā)現(xiàn)三人在很多時候眼神間會有不經(jīng)意的交流。
這說明三人肯定是認識才對,仗著自己人數(shù)多且實力強,也就沒有把北山宗放在眼里。
且從對方幾人彪悍的氣息來看,平日里應該都不是什么善茬。
即便安蒼浪有什么心思,三人覺得也能完全應對。
從安蒼浪讓眾人前往紅石河谷,三人急切的反應來看,或許他們也有著不一樣的心思。
這樣一行人中就分成了三隊,北山宗兩人一隊,散修三人一隊,他自己則單獨一隊。
兩個隊伍都對自己有著不小的自信,認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除了蕭嶺以外。
以金丹修士的速度,千里距離很快便能到達。
紅石河谷在北山宗以東千里處,一條大河將土地劈開朝遠處流去,河邊布滿大量淡紅色石頭。
河岸兩邊放眼望去盡是蒼勁翠綠的大樹,更遠處有如同游龍一般的山脈連綿不絕,延伸至目光盡頭。
六道人影懸于紅石河谷上空,正是從北山宗過來的安蒼浪等人。
按照安蒼浪所說,那頭人類化作的妖魔就藏身在這紅石河谷之中。
不過看樣子紅石河谷的范圍不小,除非有準確地點,不然只能漫無目的尋找。
“諸位道友,如今到了這里就需要大家分開去找。”
“這頭妖魔已經(jīng)喪失神智,目前還在這紅石河谷之中,只要小心一點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諸位道友如果尋到蛛絲馬跡,就第一時間發(fā)傳音通知大家,切記不可單獨對上。”
“事成之后,我北山宗答應的東西一分不少都會給大家!
安蒼浪的話讓蕭嶺從沉思中回神,下意識將目光看向三位散修。
只見三個散修聞言悄然對視一番,隨后便答應下來。
安蒼浪也沒有詢問蕭嶺的意見,吩咐完成后便和其宗門金丹朝一個方向過去。
三個散修看了蕭嶺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也朝著紅石河谷深處飛去。
剩下蕭嶺站在原地眉頭微皺,片刻后朝下方河邊落去。
對于找妖魔一事他完全不急,眼下這種情況未明的事情,哪有上趕著尋死的?
還不如到下面尋一處涼快的地方,等幾人找到妖魔,再通知于他。
萬一是他疑心太重想得太多,到時候再走個過場也不錯。
落到水面盤膝坐下,身下有淡淡靈氣出現(xiàn),托著他的身體讓他不至于下沉,隨著水流流向未知的地方。
當蕭嶺落到河面隨波逐流的時候,空中安蒼浪正和另外一名金丹并排飛行。
只聽那位金丹初期傳音道:
“宗主,您說大長老現(xiàn)在有沒有恢復神智?”
安蒼浪聞言眉頭微皺,輕輕嘆了一口氣。
“本座也不知曉,如果本座知曉何至于尋幾個土雞瓦狗過來?”
“只能寄希望于大哥已經(jīng)恢復神智,不過這么久都沒有回到宗門,看來是懸了!
“而且他入魔的時間越來越長,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不能晉升元嬰,估計到最后就真的只能化作妖魔!
“當初本座就勸過他,魔宗功法的確是晉境頗快,但相對付出的代價也不菲!
“可大哥為了能夠晉升元嬰已經(jīng)不管不顧,結果才弄成如今的模樣!
“時也,命也!”
“這種事又不能大張旗鼓,本座都盡量尋遠一點的修士過來,甚至對方還不能太強或太弱,不然對他效果不大!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是實在不行就將這幾個人通通都獻祭給大哥!
“想必吞噬這幾位金丹后,大哥能夠恢復一段時間的神智!
說到這里安蒼浪再次重重嘆息一聲,臉上浮現(xiàn)一絲無奈。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每次都獻祭金丹修士給他,從最初的采氣到現(xiàn)在的金丹,且要求越來越高。”
“獻祭的修士太弱也不行,太強又怕鎮(zhèn)不住給逃了,并且哪有這么多金丹修士給他?”
“最關鍵是還治標不治本,一段時間后依然會失去神智。”
“晉升元嬰也遙遙無期,看不到前路,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北山宗會毀在他的手上!
說道這里安蒼浪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心中喃喃自語道:
“大哥如果你實在陷得太深,喚不醒的話,那么就不要怪做弟弟的無情了!
“除了長生盟那人外,這幾人都是我給你精挑細選的存在,既能讓你順利恢復神智,也能送你安心上路。”
“總之北山宗不能毀在你的手里!”
兩人一邊傳音討論,一邊往紅石河谷深處行進,且神識一直不斷探查著周圍情況。
至于三名散修那邊,三人的目的很是簡單。
他們都準備視情況再說,要么老老實實完成任務得到北山宗酬勞,要么以強龍之身鎮(zhèn)壓地頭巨蛇,說起來北山宗也算一筆不小的財富。
他們三人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數(shù)十次的合作讓他們輕車熟路。
而且北山宗的情況他們都有大致了解,一般來說不會有什么意外發(fā)生,比這更艱難的戰(zhàn)斗他們都經(jīng)歷過,更不要說區(qū)區(qū)一個北山宗。
……
對于其他兩隊的情況,漂浮在水面隨波逐流的蕭嶺一概不知。
雖然他心中有著些許猜測,不過知道的信息太少,始終不能串聯(lián)起來。
但心中知道此行任務不簡單,所以完全沒有沖在前面的想法,能夠平平安安劃水回到長生盟最好。
萬一事有不對,他就要閃人了。
長生盟的想法無非就是將影響力擴大,對于北山宗的酬勞反倒是其次。
所以即便任務失敗,大不了退還北山宗付出的酬勞便是,想必張方柏他們也不會說什么。
畢竟以他的戰(zhàn)斗力,都只能明哲保身的話,就算換做其他金丹過來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比命更珍貴!
懷著這樣的心態(tài),蕭嶺隨波逐流越來越遠,差不多已經(jīng)進入紅石河谷深處。
其他兩隊人馬還沒有傳來消息,蕭嶺也樂得如此,最好是一無所獲最后無功而返。
為了不受水下妖獸打擾,蕭嶺特意將金丹氣息散發(fā),一路過來果然沒有不長眼的妖獸襲擊于他。
至于小隱狐更是興奮,腳下有淡淡妖力散發(fā),不斷在水面蹦蹦跳跳嬉戲追逐。
一會兒鉆到水里,一會兒又浮于水面。
蕭嶺很久沒有見到小隱狐如此高興過,也就由得它去。
或許是水面到了平坦地段,身下水流逐漸變得平緩,最后移動的速度接近停止。
放眼望去,他已經(jīng)來到一處類似于湖泊的地方,周圍水域異常寬闊,在陽光照射下閃耀著粼粼金光。
他此刻正身處湖泊中央,居然不知不覺間被水流送到這里。
遠遠望去,寬闊無比的水面盤膝坐了一位白發(fā)老者,湖面徐徐清風吹起片片衣角,撩起其絲絲白發(fā)。
周圍靜謐異常,老者好似一位隱士高人懸于湖面刻苦修行,一股別樣的意境油然而生。
可惜這幅別樣的畫卷瞬間支離破碎,只見懸于湖面的老者在瞬息之間消失不見。
隨后平靜的湖面如同一面鏡子一般陡然撕裂開來,一張血盆大口從湖底瞬間出現(xiàn)咬向之前老者坐下的位置。
“砰!”
血盆大口咬合在一起,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四面八方,整個湖面的湖水都形成一道波紋遠遠傳開震顫不休。
那個消失的老者正是隨波逐流的蕭嶺,此刻他正懸于高空之上,靜靜與水下這個龐然大物對峙。
之前他一直都散發(fā)著金丹氣息,沒有遭到任何水下妖獸攻擊,以至于神識中突兀出現(xiàn)一頭龐然大物時才反應過來。
所以來不及做出反擊,蕭嶺身形一閃已然消失,躲過致命一擊。
一頭妖丹境界的鬼頭魚?
怪不得敢攻擊于他,這種東西靈智低下,一切行動都以進食為主。
因此他渾身散發(fā)的金丹氣息不但沒有為他起到保護作用,反倒是成為鬼頭魚的指路明燈。
看清怪物模樣后,蕭嶺嘆了一口氣。
鬼頭魚雖然有妖丹境界,但總體來說價值并不算高,費心費力擊殺有點得不償失的感覺。
況且對方處于水下,一旦戰(zhàn)斗起來勝負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他還有任務在身,沒有必要節(jié)外生枝。
還是算了!
正當他想要離開的時候,岸邊有一道聲音傳來,讓懸于半空的蕭嶺渾身一僵。
“道友實力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