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霧忍著痛快速用酒精擦拭了下雙手雙腳上的傷口,噴了一層止疼化瘀的藥膏,在空間里燒了一壺開水,泡了兩大包泡面,還用小灶煮了兩個雞蛋,在菜園子里摘了點(diǎn)草莓回來吃著墊肚子。
反正這會兒是半夜時分,外邊那幾個男人估計(jì)是在睡覺休息,她干脆在空間里好吃好喝了一頓,也吃了點(diǎn)強(qiáng)效感冒藥。
等到天亮?xí)r分,為免被他們發(fā)現(xiàn)端倪,她從空間里出來。悄悄走到山洞口往外眺望了下,不過外邊的樹木很蔥郁,遮擋住了視線,看得并不清楚,不過她從空氣中聞到了很重的咸腥味。
這是,大海的味道。
看來他們真把她帶到了海邊某座山上了,轉(zhuǎn)身坐回地上,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與老狐貍打電話,當(dāng)時他說半夜總是在噩夢中驚醒,夢到她獨(dú)自一人在山里頭走不出來,該不會他的夢應(yīng)驗(yàn)了吧?
等她剛將繩索綁好做樣子,外邊傳來了幾道沉重的腳步聲,她知道是那群人過來了,她索性也不裝了,靠著山洞巖壁挺直腰板坐著。
“喲,醒了。”走在前頭的六子推開木板進(jìn)來,剛巧撞見她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
柳夕霧冷冷的掃了他們幾人一眼,將他們的容貌都記在了心里,繃著臉道:“梁慶在哪里?”
“嗯?誰是梁慶?”六子用跛腳的普通話說著,還回頭看向其他人。
柳夕霧譏諷一笑:“怎么,與虎謀皮,卻連吃人的老虎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們轉(zhuǎn)念間就想到梁慶就是那個跟他們合作的男人了,高瘦男人擠開六子走了進(jìn)來,倒是回答了她:“他還沒來,今天會過來!
柳夕霧仰著頭看著他,這人的年紀(jì)估計(jì)也就三十歲左右,長相其實(shí)也還過得去,站在人群中還真看不出來是這種人見人恨的拐子。
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柳夕霧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有感觸了。
“梁慶利用你們將我綁架過來,承諾了你們多少錢,我給你們加十萬。你們將他給我弄來,打斷他一條腿,我還送你們離開大陸前往港城謀一條活路,怎么樣?”
柳夕霧頭腦非常冷靜的與他們談判,她相信這群人愛錢,也惜命。
如今外頭肯定已經(jīng)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他們就算拿到了錢也逃不掉的,她這樣的承諾,她相信他們會好好考慮的。
六子等人心動得很,為首的高瘦男子衣袖下的手也緊了緊,好似有點(diǎn)心動,不過想起點(diǎn)什么來,聲音有點(diǎn)沉:“柳小姐真不愧是大老板,財(cái)大氣粗得很,我相信你拿得出錢來,也相信你這位柯家的孫媳婦說話算話,能輕松給我們兄弟倆一條路子。但是,這件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得和兄弟們商量,我們兩個小時后給你答復(fù)。”
“可以!绷F冷眸掃了他一眼,然后閉上眼睛不看他們了。
她這樣的態(tài)度,六子等人也說不出話來,她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堂堂柯家的孫媳婦,不將他們這些人看在眼里也是正常的。
高瘦男人一行人走出山洞后,將木板再度關(guān)上了,去了隔壁昨晚上休息的另一個寬闊些的山洞,六個人找了個木墩子圍坐在一起。
“老大,若只有兩條路可走,我寧愿跟這個柳夕霧合作!崩辖孤氏瘸雎。
其他人對視一眼,齊齊點(diǎn)頭:“我們同意焦哥的話!
高瘦男人從衣兜里掏了包煙出來,拿了一根點(diǎn)上,其他遞給他們,聲音有點(diǎn)低:“她說的那個叫梁慶的男人,確實(shí)是個不可靠的,我們此次真的是被他給害死了。二十萬的報酬,若是只綁架個普通的工廠老板,我們或許是賺了,可哪知這個女人是柯家的孫媳婦,我們這是捅了大簍子,他承諾的這二十萬估計(jì)是他背后勒索的小部分,把我們當(dāng)叫花子打發(fā)!
“可不是嘛,若不是錢沒到手,老子都想抽這樣的小人了!绷託鈶嵉某厣硝吡艘荒_。
“這個人敢背地里干這樣的大案子,是個狠角色。另外他手里頭有...,所以,這件事我們還是要謹(jǐn)慎點(diǎn),再好好商量下!崩辖褂州p聲提醒了一句。
“他手里那玩意兒在公安局的面前不抵用,也就在我們這些只有匕首小刀的人面前能威脅下。他讓我們將柳夕霧帶到這里來,目的很明顯,他就是想拿到錢,順著洋流漂去對岸海島唄,同樣是在這邊混不下去了,得找個地方重新生活啊。他倒是干了一票大的,拿走了大頭,讓我們拿著小頭幫他頂嘴背黑鍋挨子,心比我們可黑多了!绷余枥锱纠驳臄(shù)落著。
“他把事情鬧得這么大,不見得能順利逃跑掉!
高瘦男人抽了口煙,遙望著遠(yuǎn)處的海平面,冷笑道:“十個漂過去,八個沒上岸葬身魚腹了,也就剩下的一兩個幸運(yùn)登了岸。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登了岸也不見得有好日子過。”
“那,老大,我們怎么辦?”老焦又問。
高瘦男子目光深沉:“我們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只能離開這里才有活路!
他的話已經(jīng)說明了立場,做出了決定。
他迅速將手頭的煙頭掐滅,起身吩咐:“將你們身上的錢都整一整,給我,我下山去縣城走一趟,給你們各家老爹老娘寄回去給他們度晚年,我們跟柳夕霧合作,去港城討生活吧!
“好。”
他們跟著他干很多年了,相信他的人品,他不會貪墨他們這一點(diǎn)小錢后逃之夭夭的,所以都很爽快的將錢給了他。
高瘦男子在他們整錢的時候,去了隔壁的山洞跟柳夕霧談定了事情,還為表誠意主動將她雙手雙腳上的繩索給解開了,沒有再限制她的自由,不過還是讓旁邊的兄弟看著她點(diǎn)。
有句話說,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柳夕霧如今并不小看任何一個人,也盡量的少與人結(jié)怨結(jié)仇,就算是這種在社會底層干齷齪事的人,她能不結(jié)仇就不結(jié)仇,能用錢來擺平他們,她很愿意用錢來和他們和談。
雖然她瞧不起甚至憎惡他們這些拐子,但是在人身和利益面前,她還是自私了一回,選擇拿錢和他們反合作一回。
她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說到就會做到,只要他們做到了承諾的,她也會信守諾言。
花三十萬來保護(hù)好自己,很值。有他們這群人反水倒戈,就算梁慶還有其他的手段,她的危險也要少幾分。另外若家里人過來,他們的危險系數(shù)也降低,用這錢換大家的平安,非常值。
至于日后他們?nèi)チ烁鄢牵畛隽烁哔F的人上人或許是卑賤如泥的螻蟻,這都不是她關(guān)心的事。不過她始終都相信一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