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秦政民三人都變了變臉,秦方澤走過來拿了單子看檢驗結(jié)果,看完后遞給爸爸和姑姑看。
秦政民和秦雪蓮看完后都沉默了,若是不知胎兒性別,威逼她去墮了胎就算了,可如今知曉是個五個月大的男胎,之前在家商討出來的結(jié)果就得重新考量下了。
田蕊有注意到他們的表情變化,尤其是秦政民和秦雪蓮,由此可見,他們果真在乎子嗣問題。既然如此,那今日的談判,她就要占上方了。
秦雪蓮看完單子后,視線落在她的腹部,首次開口:“看來你做足了準(zhǔn)備給我們談判,說吧!
她的聲音有點啞,田蕊聽著有幾分不自然,眼神有些閃躲:“我,我之前確實是想借著肚子想嫁進秦家,上回還害得秦方澤的太太早產(chǎn),前兩天還做了蠢事。我昨晚上好好反省了下,我真的錯了,對不起很多人,最對不起秦夫人!
她剛才在回來的路上已經(jīng)想過很多,想再次見到秦家人時先服軟道歉,然后再平心靜氣的來談,畢竟繼續(xù)對峙著對她沒有一點好處,只會讓自己越來越被動。
所以,如今她是按著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行動,先道歉,然后再說出自己的決定:“我知道我和秦方澤是不可能了,這孩子就算生下來也會在不完整的家庭里生活,日后肯定會被人嘲笑,我昨晚上本作出了決定接受你們之前的提議去墮胎,拿筆補償就與秦方澤斷了所有關(guān)系。可剛剛?cè)メt(yī)院檢查,卻得知是個五個多月的男孩,所以我又回來了,打算和你們再商量下。如果你們堅持之前的決定,那這兩天就去醫(yī)院墮胎,若是你們有其他的決定,我們再商量!
她嘴上這樣說著,秦家人卻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她這是拿著肚子里的男孩來當(dāng)籌碼跟他們討價還價了。
秦雪蓮繃著臉,繼續(xù)道:“孩子生下來,歸秦家養(yǎng),你和他斷絕一切來往。要多少錢,你說個數(shù)吧!
田蕊倒沒想到她說話如此直接,還將皮球踢回給她,頂著他們?nèi)讼难凵,咬牙道:“兩萬塊。”
萬元戶在現(xiàn)在是很值得炫耀的存在了,她倒是獅子大開口,一開口就兩萬,秦方澤臉都?xì)馇嗔恕S|及到姑姑冰冷的眼神,愧疚的低下了頭,還順道表態(tài):“這孩子不要了,下午就去墮胎,三千塊加這套房子給你當(dāng)補償!
田蕊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做決定,見秦家兩長輩都不說話,明白就算她肚子里有孩子,主動權(quán)依舊在他們手中,氣得差點咬碎了一口牙。
兩方僵持著,沉默了至少五分鐘。
最后還是秦政民打破沉寂:“七千塊加這套房,你們田家人依舊安穩(wěn)工作,還有你昨天捅出來的簍子我們善后,換這個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若你同意,立即簽字按印。若不同意,下午就去醫(yī)院墮胎,我們只給錢和房子做補償,其他你自己招來的麻煩,你自己去處理!
這比她預(yù)想的差遠(yuǎn)了,這套房最多三千塊,總共一萬換個孩子,秦家人可真摳門,田蕊在心里暗罵著。
如今已經(jīng)表明是個男孩,秦家人想要這孩子,是絕對不會將撫養(yǎng)權(quán)給她的。而昨天惹了夏家、柯家和江家,他們隨便一句話就能將田家整死,到時候她將雞飛蛋打,什么都撈不到了。
她其實沒得選擇,只能咬牙接受這決定,點頭:“好,我同意。不過,我現(xiàn)在懷著孩子不能去工作掙錢,你們得先付一部分給我生活用!
“可以!鼻卣駨陌锾统黾埞P寫了整整兩頁紙協(xié)議,遞給田蕊閱看。
田蕊文化程度不高,不過普通協(xié)議還是看得懂的?粗@協(xié)議書的內(nèi)容,她氣得肚子都疼了,秦家人可真夠絕。這協(xié)議書只要一簽,她和田家的命運就在他們的手上了,只有她乖乖聽話,他們才能好好生活。
可事已至此,別無他法,只得簽字。
秦方澤當(dāng)場給了她三千塊,沒說一句關(guān)心的話,表現(xiàn)涼薄得很,事情一辦完就陪著爸爸和姑姑離開了。
田蕊這邊的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柳夕霧是好幾天后與柯瑞通電話時才得知,她當(dāng)時拿江伯翰的名頭只是為嚇唬下她,并沒有再揪著這事報復(fù)對方。她可不是看在秦方澤的面上,而是看在柯奕的面上,不管怎么樣都牽扯到了他的家人,調(diào)查清楚,表明自己的清白就行了。
以她對柯奕的了解,這件事就算沒有證據(jù),他也會相信她。可她在感情上,眼里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她希望兩人都彼此坦白信任,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猜忌和芥蒂,全身心的相信彼此。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十一月份,寒風(fēng)比去年更早一步呼嘯而來,京都在一夜間進入了寒冬季節(jié)。
一到冬天,柳佩蕓就會買羊肉燉湯給家里人補身體。
今天雖然溫度變冷了,不過天氣還不錯,她吃完早飯后和難得在家休息的女兒一道去附近的菜市場買菜,在路上還遇到了好幾個鄰居,浩浩蕩蕩一群人都直奔肉攤。幾戶人家豪氣的合買了一整頭羊,讓屠夫幫她們剁開后,齊齊提著羊肉來柳家一起清洗搗騰了。
家里之前做過鹵肉生意,各種廚房用具很齊全,在這邊收拾肉皮很方便。剛好柳佩蕓母女倆都很大方勤快,與街坊鄉(xiāng)親關(guān)系處得好,所以大家有空偶爾都會過來玩耍串門下。
一整頭羊,柳家這邊分了一小半,柳佩蕓用了三個大瓷壇燜燉了一大半羊肉,打算稍后讓柳夕霧給親戚長輩們送些去補身子。
“叩叩叩...”
羊肉剛上鍋燉,外邊傳來敲門聲,高琪抱著兒子立即去開門。
“有柳夕霧的信。”敲門的人是郵遞員,將信送到后就騎著單車走了。
高琪拿著信進來,在書房門口敲了下,“夕霧,你的信!
“好!绷F起身來開門,接過信封看字跡,立即咧嘴笑了起來:“是柯奕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