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們甥舅倆大晚上的還要出去,柳佩蕓也沒多問,猜想他們可能是有事要辦,畢竟他們倆總是神神秘秘的,她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等他們出門后,關(guān)上大門,也去倒水洗澡了。
柳夕霧在附近找了個清幽的小茶館,開了個包廂,點了一壺舅舅愛喝的西湖龍井茶。等服務(wù)員將茶和點心送上來后,她起身將門給關(guān)上。
“夕霧,到底要說什么重要的事情?”見她臉色凝重,柳佩林總覺得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柳夕霧給他倒了一杯茶,這才開口:“舅舅,我想和你說說夏少凡的事情!
柳佩林眉心一擰,“你調(diào)查過他了?”
“嗯,夏家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不少。而且,夏家和柯家結(jié)親了!
“什么意思?”柳佩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么又扯上柯家了。
柳夕霧抿了下唇,告訴他實話:“與柯家大伯剛訂婚的女子是夏家人,還是夏少凡的親妹妹夏寧璇!
“什么?你確定?”柳佩林瞳孔驟縮。
“確定!绷F點點頭,無奈一笑:“而且,夏家現(xiàn)在就住在我們隔壁,槐安巷二號。夏少凡的父親夏志誠,他妹妹夏寧璇,他兒子夏明修住在一起,我和他們都認識了,還去他們家做客過好幾次!
柳佩林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了,愣了半響都沒說出話來,最后滿臉氣憤:“他后來果然再婚了!
柳夕霧譏諷一笑,告訴了他個殘酷的事實:“還又生了對龍鳳胎。”
“砰!”柳佩林一拳敲打在桌上,濺起滿桌的茶水,人也站了起來,作勢要沖出去找夏家麻煩。
柳夕霧連忙拉住他,“舅舅,你先別激動,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夕霧,這還有什么好說的,他就是混賬人渣,我得去揍他一頓!绷辶忠幌氲骄鸵驗樗蠼愫屯馍鼙M苦難,他爸媽也跟著被人指點羞辱,還有那個剛出生就丟了的外甥,他就恨不得撕碎夏少凡。
“舅舅,他現(xiàn)在人不在京都,你過去也找不到人,等他到京都后,你想怎么揍我都支持你,F(xiàn)在你先冷靜下,夏家的事情不簡單,我找你出來就是想和你說說。”柳夕霧將他拽回椅子上坐下。
柳佩林一口將熱茶灌下去,將滿身火氣壓下,氣呼呼道:“夕霧,你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一絲都別隱瞞。”
“好。”
柳夕霧將從認識夏明修,到夏明月,再到夏寧璇和夏志誠的所有經(jīng)過都告訴了他,還有柯志同讓柯奕轉(zhuǎn)達的事情也說了,另外她對夏明修身份的懷疑也沒落下。
這一說就過去了近二十分鐘,柳佩林也跟著漸漸冷靜了下來,等她說完后,肯定道:“這么說,夏少凡當年回去就立即娶了現(xiàn)在的妻子梁婷,而夏家人和他都極為討厭她,厭惡她娘家梁家?”
“對,這是柯大伯親眼看到的!绷F雖然與夏家人接觸不多,卻能肯定他們的人品,他們絕不會做戲給柯志同看。而她自己也接觸過夏明月,能教出這樣一個腦殘女兒出來的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貨色。
“這中間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可不管是什么事,他都不該音訊全無,給大姐寫個只言片語來也好。”柳佩林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夏少凡,就算他日后來解釋清楚了,他也一定會揍他一頓。
“對了,還有夏明修,他身上的疑點才是最棘手的!毕纳俜策@個姐夫已經(jīng)在他心里被判了死刑,他早晚都可收拾,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外甥,柳佩林緊皺著眉頭:“夕霧,你說他是不是就是你哥哥?”
“我也不確定,他左手大拇指上確實有胎記黑痣,他和我,和媽媽,和夏少凡都像,卻偏偏不像他媽媽梁婷。我曾經(jīng)也試探問過他,他和他媽媽關(guān)系很差,他媽媽待他不好,卻寵女兒如命,他幾乎是姑姑夏寧璇帶大的!
柳佩林用力搓了把臉,聲音很沉重:“這件事情必須得夏少凡本人過來才能說清楚。為了找回你哥哥,他拋棄大姐的事情我可以饒他一次,你哥哥也是他的親生兒子,他有責(zé)任幫著將他找回來。若夏明修是你哥哥,那他必須給我們查出真相,給大姐一個交代;若不是,夏家既然家大業(yè)大,撒開大網(wǎng)找人總比我們大海里去撈針要方便得多!
柳夕霧也是這樣想的,這些事情都得等夏少凡過來才能說清楚,也許到時候很多的事就能明了了。
“夕霧,昨天早上,來喊你去上學(xué)的人是不是就是夏明修?”柳佩林突然想起昨天早上的事情。
柳夕霧回想了下,點了點頭:“對,是他。他在京大建筑學(xué)專業(yè),和我關(guān)系還不錯,這幾天天天早上和我跑步,有時候也一起上下學(xué)!
“明天早上我見見他!绷辶窒胍ゴ_認下,然后又將昨天早上大姐的反應(yīng)跟她說了下,嘆氣道:“這件事,大姐那邊不好說啊!
柳夕霧就知道是這樣,所以她才找舅舅出來說,想要他幫忙想個法子。
見外甥女一臉希冀的看著自己,柳佩林都想賞她個爆栗子了,這么大的事情隱瞞得一絲風(fēng)都不泄露,若不是知道夏少凡很快就會到京都,快瞞不住了,她估計還會繼續(xù)瞞下去吧。
“好了,這件事情得告訴大姐,但不能直白的說。這幾天我先跟她打打預(yù)防針,不然以她那性子,經(jīng)受這樣的打擊,恐怕又會死鉆牛角尖一蹶不振!
當年她剛生下兩個孩子,兒子卻丟了,丈夫也沒回來,月子沒坐好,落下大病根。其實主要還是她自己的原因,當時她感覺天都塌了,活下去都沒什么意義了般,整天跟個沒靈魂的人似的,不吃不喝,精神也出了些問題,經(jīng)常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把自己折騰得半死不活,好在最后一家人齊心協(xié)力幫助她度過那段最苦的日子。
柳夕霧曾經(jīng)也聽外公外婆說過當年的事情,能確定媽媽當時是得了產(chǎn)后抑郁癥,當時醫(yī)療條件差,又深受打擊,加上吃得不好,調(diào)理得不好,身體沒養(yǎng)好,這才越來越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