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上了四節(jié)課,兩節(jié)語文,兩節(jié)歷史,老師講課基本上是將課本上的文章念一遍,簡單的講解下課后的題目。下完課就到了吃飯的時間了,羅芳中午和她哥哥回家吃飯,柳夕霧則和柯奕一起去食堂打飯吃。
他們倆在各自班上都是獨(dú)來獨(dú)往的,其他同齡的學(xué)生也不愿和他們玩,他們早在下課鈴響時一窩蜂沖去食堂了,他們倆拿著飯盒在后面不急不慢的排著隊,順便說著今日的學(xué)習(xí)課程。
公社中學(xué)食堂里的飯菜比生產(chǎn)隊的還要差一點,主要是廚師做菜水平不行,跟吃豬食沒什么兩樣,好在他們都不是挑剔的性子,三五幾下全吞下去填飽肚子。
吃飯的時候,柳夕霧察覺到一道炙熱且怨毒的眼神盯著自己,反頭一看卻見是何建芳。她朝對方看過去了,她臉上的憤恨都沒掩飾,還挑釁似的瞪了她一眼,柳夕霧撇了撇嘴,真是討厭。
柯奕注意到了,將碗里的飯吞下去后,告訴她:“何建芳和我一個班。”
柳夕霧點了點頭,何建芳剛好比她小一歲,低一屆,成績很差,是班上倒數(shù)幾名徘徊,腦子也不見得有多聰明,不知道當(dāng)初是怎么被收進(jìn)小紅隊的。
吃完飯后,兩人打水沖洗了下碗筷,端著碗回了各自的教室。中午有兩個小時的吃飯休息時間,羅芳在家里吃完飯后要午覺一個小時才會來學(xué)校,柯奕自來熟的捧著書本來了初三一班教室,坐在羅芳的座位上跟柳夕霧一起看書。
趙冬梅的娘家侄女趙紅英,也就是何建芳的表姐,她正是在初三一班,她個頭矮,坐在柳夕霧前面三排。她在食堂吃完飯后,回到教室里見柯奕竟然來了他們班上,還和柳夕霧坐在一起,鼻腔里冷哼一聲,用那雙跟趙冬梅一樣的眼睛滴溜溜的不安分的亂轉(zhuǎn),也不知道是在打著什么主意和算計。
下午只有兩節(jié)課,放學(xué)后兩人依舊同騎一輛自行車回家。下午自是不用去田地里干活,兩個人結(jié)伴上山打獵砍柴,到夜幕降臨時分才背著沉甸甸的貨物下山回家。晚上依舊在一起補(bǔ)課學(xué)習(xí),直到十點鐘才休息。
這樣平靜的三日后,柳夕霧收到了郵遞員送過來的信件和幾個包裹,她看了下地址和寄件人姓名,知道這是齊老教授等人的家人郵寄過來的。當(dāng)天晚上請柯奕幫忙及打掩護(hù),兩個人趁著茫茫夜色將東西送去了牛棚。
齊老教授等人收到家人都平安的回信,好幾個都感動得痛哭流淚,各自又執(zhí)筆寫了一封簡短的回信交給柳夕霧,托她再次幫忙寄信。
兩人結(jié)伴回家的路上,在路過知青所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對面的小路上竄出來,還警惕的看向四周?罗确瓷湫缘膶⒘F拉著躲到一旁的墻角下,兩人青澀的身子面對面的貼著,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自然能聞到彼此身上很清淡的肥皂味。
黑夜中的柳夕霧睫毛顫了顫,低著頭掩飾心中突然冒起的漣漪,心里頭苦笑一聲,幾十歲的靈魂了,竟然會對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起心思,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還算鎮(zhèn)定,柯奕的臉早已通紅一片,好在天很暗,讓人看不清他那紅得跟蘋果似的臉。兩個人的身子是緊貼在一起的,柳夕霧已經(jīng)十五歲了,某些地方已經(jīng)發(fā)育良好,他硬邦邦的胸膛就這樣頂在兩團(tuán)軟肉上,這樣的感覺和那天晚上做的夢一模一樣,不,現(xiàn)實比夢境中的感覺還要美好。
原來,這就是青澀少女的滋味嗎?
在他腦子慌亂不清的時候,柳夕霧主動推了推他,用兩個人可聽到的聲音提醒他:“柯奕,那人去曹艷芬那了,我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呃,去吧。”柯奕還有點懵怔,連忙退開些,裝作自然的朝曹艷芬那邊的土屋望去,剛巧看到那人進(jìn)了屋里。
他們倆從小就是在生產(chǎn)隊長大,對這隊里幾百號人都很熟悉,大半夜摸進(jìn)曹艷芬家里的這人他們自然已經(jīng)知道了身份,跟過去看看也是想看他們有什么勾搭。
兩個人悄悄的摸到那唯一的臥房木窗戶底下蹲著,柳夕霧還緩緩的站起身,貼著墻壁站好,透過未完全關(guān)好的窗戶往里邊望,只見剛進(jìn)屋的男人一臉淫笑的朝穿著暴露的曹艷芬撲了上去,雙手在她身上胡亂的摸了起來,還順勢將油燈給吹滅,兩人刻意壓低聲音在翻云覆雨起來。
聽著里邊那輕微的嬌喘聲,柯奕只覺得身體的反應(yīng)更大了,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透過清冷的月光見柳夕霧也呆得不知所措,拉了拉她的褲腳,指了指大路,提醒她該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無比的尷尬,也沒再說話,柯奕是不好意思說,柳夕霧是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一個老男人大半夜摸進(jìn)單身女人屋里頭,用腳趾頭都知道他們這是要做什么,她竟然還蠢得帶柯奕一道過去看,她剛才腦子是進(jìn)水了嗎?
兩人各懷心思的回了各自的家,今晚沒心思看書了,齊齊回到家后進(jìn)屋睡覺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依舊一起繼續(xù)上學(xué),睡了一覺好似將昨晚上見到的事情都忘記了般,絲毫不提起。放學(xué)后兩人去了一趟縣城郵局,幫助齊老教授等人郵寄信件。
兩人去供銷社里購買東西的時候,剛巧碰到曹艷芬來售賣手套,見她一臉紅潤,白胖的臉蛋上還有幾分風(fēng)韻,柳夕霧在心里頭狠狠鄙視了一眼,順帶著無聲啐罵了一句“賤女人”。
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幸好舅舅果斷離婚了。才離婚多久啊,這么快就委身別的男人身下了,估計那個跟她通信的王一飛也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真是賤到了骨子里,真為表弟表妹有這樣一個不要臉的媽而心寒。
柯奕只淡淡的看了一眼曹艷芬,將要買的東西全部買完后,還給柳夕霧買了一包她愛吃的蜜餞棗子,然后載著她一道走了。
曹艷芬拿著再次買回去的白線怨毒的看著他們倆離開的背影,心里頭堵得狠,卻也聰明的沒有去找他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