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道器聲威,極端震驚且憤怒的重陽宮中人皆是渾身一僵,兩名并未露臉的尊者亦是吃了一驚。
連道器都有,這位鐵定是尊者沒跑。
不出于意外,其應(yīng)是直接隸屬東華仙宮而非滄溟領(lǐng)域本土的頂級尊者。
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李敬平淡的話音響起。
“今日之事,不得外傳!
說話間,其因吸收了巨量雷罰之力的恐怖氣息消失在了原地,化為一片灰暗的天地也隨之重新恢復(fù)清明。
重陽宮所在,恢復(fù)了平靜。
聚集在山門處的重陽宮門人扎堆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滿是茫然。
這一遭。
發(fā)生得太快,結(jié)束得也太快。
好多人甚至還沒能從沖擊中真正回過味來。
要不是重陽宮主的尸體被影魔舍棄之后落在了地面上,他們甚至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不要說是他們。
兩名未有現(xiàn)身的尊者后期也是難以相信這一切。
“唉!
一聲猶如銀珠羅盤的輕嘆響起,輕柔的女聲隨之落在重陽宮門人們的耳畔。
“重陽宮遭逢大難,宮主隕落另有數(shù)位長老死于非命,此事非同小可不得外傳。關(guān)乎影魔入侵一事,依仙宮使者之令門內(nèi)弟子不得聲張也勿妄加猜測。明日吾會造訪滄溟域主,相信域主大人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說話這一名女性尊者隱隱比另一名男性尊者更有份量,聽得其發(fā)聲,重陽宮門人無人敢怠慢齊聲應(yīng)諾。
……
與此同時。
距離重陽宮所在極遠(yuǎn)處。
李敬順利找尋到已然成功阻截了逃遁那影魔的仲澗,兩者如同皮影戲似的激烈交手。
兩者都是影魔,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人形。
打起來就是兩坨影子在那糾纏,交手的聲勢也比較小,甚至沒未有影響周邊。
若是尋常尊者交手,就這么打著不來個山崩地裂都對不起來兩者十三境尊者的修為。
影魔畢竟是影魔。
沒有軀殼,他們就是兩道影子。
他們所能駕馭的規(guī)則也只有對外界影響不大的陰影。
仗著已是尊者中期的修為,仲澗與另一只影魔交手期間完全是壓著對方,但他不敢有絲毫怠慢始終是全力出手。
沒轍。
哪怕他同樣是影魔,要不好好纏住很可能會被人跑了。
且事實上。
要不是李敬在他走后掏出無名來了一手黑夜的規(guī)則,導(dǎo)致這只名為邊夕的雌性影魔受到了些許影響,他還真不一定能不能追上。
重陽宮那倆尊者后期見人跑了沒追來,便是因為他們明白人鐵了心要跑不可能追得上。
瞥見李敬到來,仲澗面色一喜。
其他倒是沒啥。
關(guān)鍵他沒把握能纏住邊夕多久。
要是李敬在重陽宮那耽擱了沒跟過來,他又沒把人纏住,指不定某人真的會拿他開刀。
“邊夕小娘皮,我家主上在此還不快束手就擒?”
怪叫一聲,仲澗攻勢愈發(fā)猛烈。
差了一整個小境界,且還是尊者境這般級別的小境界,邊夕與仲澗的實力堪稱是天塹。
雖說影魔于旁人而言很是詭異,但實際上沒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能耐,境界與他們所掌控的規(guī)則直接掛鉤。
同樣是影魔。
又同樣是陰影的規(guī)則。
高下自然分明。
勉強(qiáng)應(yīng)付著仲澗的猛烈攻勢,邊夕又驚又急,斥罵出聲。
“仲澗小兒你休要得意!或許我今日會死在這里,但你也活不了多久!待影獨尊得知你叛變,他定然殺你!”
這邊。
李敬到場見仲澗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照著邊夕各種猛攻逼得后者節(jié)節(jié)敗退,默然無視了兩人言語,收起無名凌空而坐下?lián)]手取出道器雪音。
“噔噔!
琴弦撥動。
千古絕唱發(fā)生作用。
天籟閣九層頂級樂譜“夜闌珊”得到演奏。
主攻殺伐的夜闌珊配合雪音掌控的聲音、冰以及雪三道規(guī)則,前奏一響便叫白日化為黑夜的同時,轉(zhuǎn)眼便叫周邊化為一片冰天雪地。
仿佛要凍結(jié)一切的低溫降臨,虛空之中回蕩著充斥著徹骨殺意的弦音。
仲澗與邊夕這倆沒有實體的影魔,雙雙受到了極致低溫的影響,動作變慢。
仲澗還好,邊夕卻是苦了。
低溫對她的影響尚且不大。
然那充斥著徹骨殺意的弦音仿佛是要直接磨滅她似的,每一個音節(jié)響起都直擊著她的神魂。
影魔并非活物,體內(nèi)沒有生機(jī)。
然神魂他們還是有的。
本質(zhì)上,他們也是以類似神魂的姿態(tài)存在。
神魂被磨滅,影魔也就不復(fù)存在。
此等聲樂攻伐,令邊夕心驚膽戰(zhàn)。
影魔可免疫物理層次攻伐,然卻對聲樂攻伐這般奇淫技巧的手段抵抗力不高。
李敬彈奏的樂曲極端兇險不算,手頭還是件道器!
這樣下去不成!
得盡快想辦法脫身!
邊夕心中焦急萬分。
然而沒等她如何思量,天際“轟隆”一聲,一道黑色的驚雷撕裂高天筆直砸中了她。
“。
一聲慘哼,邊夕的本體變得支離破碎,幾欲黯滅。
咬牙承受著由道器雪音彈奏的夜闌珊還得應(yīng)對仲澗的攻勢,讓她完全無力分心顧及其他,這冷不丁一雷下來她根本沒有防備。
這一擊落下的,還是天罰。
雖說這天罰威力于尊者初期的她而言并非無法承受,但在毫無防備之下她受到的損傷不小。
遭受創(chuàng)傷,夜闌珊對她的影響頓時加劇數(shù)倍。
仲澗見狀眼睛一亮。
“邊夕小娘皮!受死!”
說話間,他的影子本體橫空變幻成一張大網(wǎng),以要生生吞噬了邊夕的姿態(tài)猛然包裹了過去。
“嘖。”
在千古絕唱影響下天人合一垂眼彈奏著李敬咂嘴,用力一撥琴弦。
“噔!
一個變調(diào),當(dāng)場就叫原本不受夜闌珊中聲樂攻伐影響的仲澗遭重,毫無防備的他腦袋上血條當(dāng)場被削去了足足一千之多……
???
挨了這么一下,仲澗滿頭問號,停手轉(zhuǎn)頭。
“已經(jīng)差不多了,把她交給我,你別礙事!
李敬平淡出聲。
“……”
仲澗。
他想說。
哥你有話好好說,能不能不要抽冷子連自己人都打?
然而面對李敬,他哪敢把話說出來?
回首瞅瞅同樣受到了方才變調(diào)影響,影子本體將近潰散忽明忽暗明顯已后繼無力的邊夕,仲澗默默收手,回到了李敬身邊。
此時邊夕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差到不能再差。
方才那一道于她而言并非不能抵御的天罰太過致命。
擊潰了她的影子形態(tài)不算,雷罰之力阻止著她嘗試重構(gòu)形態(tài)。
再有夜闌珊的聲樂攻伐影響,她頭頂原本一萬八千多的血條已然見底。
夜闌珊的繼續(xù)彈奏,邊夕的血條很快清空,被擊潰的影子形態(tài)仿佛從沒存在過似的悄然消散。
隨之,李敬眼前彈出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