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在李敬無語的目光中,到來的女性巡查異常干脆地兩眼上翻,軟倒了下去。
眼睜睜看著這女性巡查軟倒,李敬面色古怪。
“媽,你不是走正規(guī)渠道來探監(jiān)的?”
“嘖!”
柳詩咂嘴,道。
“你這話說的,我看起來像是會違法亂紀的人嗎?至少我進來巡查總署時是有跟人打過招呼的!
“……”
李敬。
巡查總署內(nèi)部,是有監(jiān)控的。
柳詩的無聲魅影,在這里作用非常有限。
因而他自始至終都沒想過,柳詩會悄悄溜到審訊室。
然而事實告訴他。
他太過天真了。
他家丈母娘比他想象中的更能亂來。
瞅著李敬滿臉哭笑不得,柳詩又一次柳思思附體俏皮地吐了吐小舌頭,起身道。
“我差不多該走了,你在巡查總署應該有認識不少人,這事你給我擋著一點哈!擅闖審訊室不是啥大罪名,但如果有人非要追責我可能得被拘留幾天,你也不想我不在思思會沒人護佑吧?”
“……”
李敬無言。
心下啼笑皆非之余,多少有些感動。
柳詩嘴上說很放心他,但很明顯對他的遭遇有所疑慮。
若非如此,她不至于偷偷跑過來看他一眼。
另一邊。
柳詩說過那么一句沒做停留,腳步輕盈,一溜煙走出了審訊室。
臨走,她不忘伸出小手沖著地上昏死的女性巡查遙遙一指。
隨之。
片刻前才失去了意識的女性巡查嚶嚀一聲,昏沉著醒轉(zhuǎn)了過來。
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下,她身子一僵迅速起身,警惕地巡視左右。
發(fā)現(xiàn)左右無人僅有李敬一人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她狐疑著看過來。
“李巡查,你剛剛是不是對我下手了?”
顯然人不記得見到過柳詩,只知自己無端暈死了過去,李敬抬手示意自己正戴著鐐銬,淡淡道。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說。我在這里戴著鐐銬,無力對任何人做什么。且我很清楚對一名巡查下手是什么結(jié)果,你覺得我會那么蠢?”
正常來說,鐐銬很有說服力。
但在李敬手上,說服力實在有限。
女性巡查不知某人已是七境。
可作為將要來審訊他的人,她很清楚眼前這年輕得過份的巡查早已步入了六境。
巡查制式的鐐銬極限是束縛五境。
在六境手上,完全是形同虛設(shè)。
此刻李敬手上戴著,只因為他愿意戴著。
不過面對李敬如此示意,女性巡查也不好說些什么。
至少有人好好戴著鐐銬,沒有掙脫。
假如要對她出手,李敬實力再強也至少得把鐐銬掙脫才行。
且某人說的也確實沒毛病。
對一名巡查下手,哪怕未有傷及對方分毫,要追究起來也跑不了是個襲警的罪名。
李敬沒那么蠢,也沒必要那么做。
暗暗狐疑究竟是誰弄暈了自己,女性巡查拍拍裙擺,在對座坐下。
“李巡查,雖然不知剛剛是你做的還是有其他人在這里,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現(xiàn)在的處境非常不妙,我勸你最好不要做多余……”
話沒說完,李敬出聲。
“巡查說話得講究證據(jù),你有證據(jù)證明我對你做過什么還是其他人來過?”
“……”
女性巡查嗆聲。
這一波被懟過來,她沒啥脾氣。
關(guān)鍵李敬說的在理,她無力反駁。
默默將嘴邊沒說完的話語吞回去,女性巡查取出一個小本本放在桌上打開。
“大家都是巡查,我這里也不跟李巡查你繞圈子。我先簡單說明一下你面對的……”
沒等她把話說完,李敬打量她兩眼。
“那啥,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這不符合流程!
“……”
再次被打斷,女性巡查嘴皮子抽了一抽,咬牙出聲。
“周苗苗,巡查總署紀檢處。”
“周喵喵?”
李敬挑眉,道。
“好名字。”
周苗苗沉默,額頭暴起一根青筋又勉強將小暴脾氣給壓了回去。
沒轍。
眼前這一位很不尋常。
他的履歷,精彩到不行。
論背景。
其雖在巡查體系中僅是一名隸屬江海市北城分局的重案組巡查,但卻另外還有著管理局行動參謀的職位,手底下有一萬多人的編制。
論資歷。
李敬前后兩次協(xié)助巡查總署重案組,接連破獲兩起震驚國都的大案。
在管理局他獲得過放眼整個龍宇沒多少人獲取過的卓越功勛,習得了禁術(shù)。
在不久前他更在重元圣境的活躍,很長一段時間成為國都境內(nèi)上層人士熱議的管理局新秀。
論實力。
他年僅二十三便已是六境。
在這境界與天份面前。
他在體系中是什么職位,根本不重要。
此等終極妖孽,哪怕在隱世宗門中都稱得上是難得一見。
周苗苗這波,也是不得已接下硬茬。
本來李敬這種存在,根本不應該是她這種紀檢處的“打工妹”出面,要來也是處長親自來。
奈何她不靠譜的處長看過李敬的履歷直接慫了,說她長得比較甜容易說話,把事情推到了她頭上不算,還千叮萬囑別得罪人家。
要不是干不過自家處長,總署紀檢處這鐵飯碗又香得很,她周苗苗才不樂意攤上這種破事。
周苗苗在總署紀檢處任職也已不是一天兩天。
她料想得到。
李敬突然被按上一個以權(quán)謀私的罪名要接受調(diào)查背后妥妥是有內(nèi)幕。
不談別的。
李敬就是一重案組巡查,且還是江海市北城分局的。
他在國都能有什么權(quán)?
這不扯淡呢嗎?
除非有國都總署有關(guān)人員直接授權(quán)或者情勢所迫,他在國都連最基本的執(zhí)法權(quán)都談不上有。
不過壞也就壞在這里。
李敬出于某種目的在國都活動,期間鬧出了人命。
這已落人口舌。
暗嘆一聲,周苗苗選擇肩負起自身的本職。
“李巡查,該走的流程我們已經(jīng)走過了,現(xiàn)在是否可以切入正題了?”
李敬瞅著對座周苗苗分明是個暴脾氣卻生生將小脾氣壓了下去,笑了笑伸手比劃了個“請”的手勢。
他是明白人。
知道周苗苗是“臨危受命”來跟自己接觸。
大家都是巡查。
好端端的,他也不好欺負人家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