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渾身一僵,原地立正。
“董事長好!”
柳詩見狀隨和一笑,擺擺小手。
“開門!
保安不敢怠慢,退回門衛(wèi)室打開了自動門。
眼看自動門打開柳詩驅(qū)車駛?cè)牍S,李敬一臉麻木。
作為柳家守護,柳詩素來都是深居簡出。
拋開七大家的人。
尋常市民,可能連她的名字都沒有聽過。
一個工廠保安認得柳詩不算,還尊稱她為董事長……
工廠保安。
在這世界,屬于是底層中底層。
即便是在受困一境的人群中,也只有實在走投無路了的人才會選擇當工廠保安。
當然。
這只是局限在工廠門衛(wèi)這種保安。
一些對修為有需求,要求一定戰(zhàn)力的保安崗位非常吃香。
眼前這位認得柳詩,只能說明一件事。
她不僅有著董事長的身份,也還是這間螺絲廠的?汀
……
不多時。
柳詩將車停穩(wěn)在工廠停車位上。
李敬與她先后下車。
還沒來得及打量工廠全貌,柳詩扯過他。
“這邊,那五個不是在車間里。螺絲廠后面有豬圈,他們是在這里養(yǎng)豬供應(yīng)廠內(nèi)伙食!
“……”
李敬。
講真。
他這會不是一般的麻。
說好的人在這打螺絲,怎么又變成養(yǎng)豬了?
目光看看拽著自己心情很是美麗,甚至有一步一跳那味的柳詩,李敬不禁想起一句話。
得罪什么,都別得罪女人。
隨同柳詩繞到工廠后方,李敬看到了一間全封閉的寬敞庫房。
除卻正面的卷簾門,庫房沒有任何窗口。
眼瞅著柳詩徑直拽著自己往庫房走,李敬眼角跳了又跳。
很明顯。
那五個就是在這庫房里養(yǎng)豬。
此刻庫房,是真正的全封閉。
唯一的入口卷簾門關(guān)閉著,只留出了一道門縫,整體被一把疑似是寶器的大鎖鎖住。
四面沒有通風口,門還被鎖著。
然后里面養(yǎng)豬……
……
來到庫房前。
柳詩很是自然地取出一把鑰匙塞到李敬手里,隨后捂住瓊鼻退后半步。
“去開門!
說話間,她貼心地補充了一句道。
“里面很臭,你最好封閉嗅覺!
李敬聞聲嘴角一扯,看看手中的鑰匙默默封閉嗅覺,上前彎腰解開大鎖順手拎起卷簾門。
“嘩啦”一聲。
卷簾門打開。
隨之,李敬看清庫房內(nèi)的情景。
偌大一個庫房里,很有條理地用柵欄區(qū)分出了有五個豬圈,里面有二十頭體格格外壯碩的家豬。
剩下的。
一言難盡。
也不知道這被用來養(yǎng)豬的庫房是多久沒有清理了。
地面,直接是厚厚地一層淤……
不。
這應(yīng)該不是淤泥。
而是積年累月的豬糞。
單是看著這樣一幕,李敬就感覺頭皮發(fā)麻。
更叫他迎風凌亂的是。
庫房五個豬圈里,分別鎖著一個蓬頭垢面的人。
沒錯。
鎖著。
不算太長的鎖鏈,讓他們活動空間局限在飼料盆附近。
飼料盆里還很貼心地放了一個枕頭。
枕頭上面,沾著各種不知名的事物與豬飼料。
此刻看過去。
那五人或坐或立。
眼神無光,個個都是一副飽經(jīng)了風霜的模樣。
明明庫房門已被打開,五人好像毫無察覺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入目如此景象,李敬止不住回頭看了看柳詩。
“媽,你這……”
話未出口,柳詩歪頭。
“你同情他們?”
李敬沉默。
同情?
這倒是沒有。
他不是圣母。
這五人所做的,需要付出代價。
但如此景象實在是……
正不知該說什么,柳詩望向豬圈中五人。
“二十多年了,你們差不多該老實交代了?或者說,你們還想繼續(xù)跟我耗著!
柳詩平淡的話音仿佛有著異樣的魔力,惹得精神狀態(tài)明顯已經(jīng)不對未對庫房門開有反應(yīng)的五人齊齊一顫,扭頭看了過來。
入目柳詩纖弱的身形,五人黯淡無光的眼眸中泛起神采。
怨毒的神采。
李敬見此皺眉。
如果說片刻前,他覺得這五人實在是太慘了一些。
此刻,他卻不再這么認為。
被關(guān)了二十多年,與豬為伍。
見到柳詩,眼神里仍還有赤果果的不善。
這五個要放出去,很難想象他們會做什么。
望著眼前一幕,李敬不由地再次想起陳靖的告誡。
正有思緒,柳詩出聲。
“想要這五個開口不容易,這些年我關(guān)著他們,為的便是搞清楚巫蠱門的人當年找我麻煩的真實目的。我作為普通公民不便使用特殊的手段撬開他們的嘴,即使那么做拿到了證詞,到了巡查總署那里也就是個屈打成招的名頭!
說著,她笑道。
“你出手拿到的證詞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要不你出個手?”
李敬聞聲扭頭。
柳詩說的,很真實。
她本質(zhì)是普通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