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默默點頭。
江遼不愧是管理總局局長。
一切信息,他都有掌握在手里。
別的李敬不敢說。
北方神國監(jiān)測到疑似秘境通道的信息肯定是暫時沒有通報給龍宇的。
一方面是他們沒確定究竟是不是秘境。
在未有真正確認之前,即使彼此有約定,他們也沒理由直接進行通報。
另一方面是。
尤莉婭既然有特意跟他提上一嘴,那顯然是內(nèi)部消息。
有關(guān)信息,恐怕是神國高層也沒多少人知道。
江遼輕易掌握了神國暫未明確的內(nèi)部消息,這背后可不是情報工作搞得好那么簡單。
正由衷驚嘆著,江遼注目過來。
“最后一個問題,你跟妖物聯(lián)合會是多大仇,以至于你不惜冒險跨國使用禁術(shù)也要打擊與他們有關(guān)的事物?”
“啊這……”
李敬尬住。
江遼運籌帷幄,他已有清晰認知。
此刻靈魂一問,他不敢隨便說敷衍了。
猶豫再三,李敬道。
“我也不是說跟妖物聯(lián)合會有多大仇,主要我先后毀去過他們的三個據(jù)點。他們只是暫時不知道事情是我做的,等他們知道了,早晚要來找我麻煩。伯父你應該知道我如今是有家室的人,我盯著妖物聯(lián)合會是防患于未……”
話沒說完,江遼搖頭。
“別扯這些冠冕堂皇的,給我個實在點的理由!
“……”
李敬話音被打斷,別提有多難受。
眼見人要一個實在點能說服他的理由,李敬猶豫了下,默默道。
“大妖,很值錢!
江遼聞聲皺眉。
顯然,他沒料想到李敬最終會給出這么一個理由。
注目李敬片刻,他怪異道。
“你很缺錢嗎?”
李敬聞聲下意識想說缺,但又想到自己的履歷有被人完全掌握。
人或許不知道他在暗網(wǎng)賬戶里有多少錢,可他前后在管理局獲取了多少功勛必須是明白的。
至今為止他所獲取的功勛,已足以讓大部分管理局所屬仰望……
此刻要說缺錢,略勉強。
稍許尋思了下,李敬腆著臉道。
“以前缺,現(xiàn)在不缺,不過我總要為以后努力不是?伯父你是男人應該明白,咱們當男人的尤其是要養(yǎng)家的,必須得有點上進心!
面對某人這番“上進”的發(fā)言,江遼沉默許久,無言道。
“我想我大概有些明白為什么旖旎會喜歡你小子了!
???
李敬。
好好說著話,怎么扯到江旖旎喜歡他了?
江旖旎有喜歡他嗎?
正迎風凌亂著,江遼揮手取出一張隔音符輸入靈氣,張開了一道隔音屏障。
冷不丁見到隔音屏障展開,李敬愣了又愣。
沒等他反應過來,江遼長吐一口氣。
“這次我找你來有兩件事,一是弄清楚神教國那邊的狀況,二是我個人有件放不下的陳年舊事,希望你能夠替我去好好查證一下。”
李敬聞聲皺眉。
江遼找他來還有希望他幫忙查事的意思,這是他沒想到的。
不過聽江遼這么一說,他多少也是有了點意識。
先前江旖旎等人異狀,他有看在眼里。
環(huán)顧別院左右,李敬試探著詢問。
“伯父你口中的陳年舊事,是與伯母有關(guān)?”
“嗯!
江遼點頭,審視了他兩眼,道。
“由于旖旎的關(guān)系,我對你已關(guān)注了很久。我家這傻閨女什么都好,唯一的不足就是藏不住東西。但凡有機會,就要變著花樣跳到我臉上來,我想不對你有所關(guān)注有點難。”
“……”
李敬。
相比陳靖那般屈身在一個地方巡查局里,背景卻極端深厚的。
江遼是真正的大人物。
人掌控的,可是整個龍宇管理局。
龍宇跟誰開戰(zhàn),或許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但必須得經(jīng)過他。
被這種人物關(guān)注,并不是好事。
尤其他是被“地主家的傻閨女”當做是跳臉老父親的“工具”。
“閑話就不多說了,我知道你查案很厲害,希望你能給我?guī)硪稽c驚喜!
江遼低語,目光望向別院門庭,道。
“二十六年前的今天,我妻子在眼前這間屋里離奇身亡。鑒證科最后得出的死亡原因是走火入魔導致修行根基崩壞,靈氣散盡而亡。鑒于我身份比較特殊,巡查總署曾有成立專案小組進行過調(diào)查,但在那之后便沒有了下文。最終我妻子的死,是以修行發(fā)生意外草草結(jié)案!
李敬聽得其言語,神色古怪。
他查案,是有一手。
牽涉到過往的懸案,他也不是沒有接觸過。
像此前江海上城的那豪豬女妖犯下的案子,就有涉及到許多過去沒被偵破的案件。
可那至少有跡可循,且豪豬女妖有再次犯案。
江遼這波,卻是真心有點過份看得起他了。
江遼開了金口,要他幫忙,顯然是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事實上。
李敬只是聽江遼那么一說,也覺得這事不單純。
修行出茬子,這很常見。
但要茬到走火入魔導致修行根基崩壞乃至就此身亡,一萬個修行出錯的都不一定能有人那么倒霉。
而且以現(xiàn)代醫(yī)學手段,只要不是根基崩壞到無法修復的程度,不僅不至于性命有恙甚至能依靠醫(yī)學手段進行修復,頂天都是日后修行會比常人緩慢一些。
退一步講。
就算真有那么倒霉因為修行出錯原地暴斃的,為什么是江遼的妻子?
凡事無絕對。
不能說倒霉的絕對不會是他妻子。
只不過將江遼的背景考慮進來,只要有點腦子的都會往某個方向想。
然而此刻擺在李敬眼前的。
是一件二十六年前,且還是發(fā)生在管控程度極高的江家宅的陳年舊事。
這叫他從何查起?
且江遼自己也說了。
他的身份比較特殊,巡查總署曾為他成立過專案小組,但最終因為沒下文進行結(jié)案。
巡查總署在他身上花費的功夫,絕對不會少。
連巡查總署都查不到頭緒的事,他如何能入手?
或許依靠小礙及自身的推敲能力,李敬在自身經(jīng)手過的案件里經(jīng)常能快巡查一步探明真相,可同樣的事情放在巡查局手里并非查探不明白。
只不過礙于常規(guī)程序及人力調(diào)動等原因,巡查局辦事沒他這么利索。
他李敬,并不是真有多么辦案如神。
遲疑一陣,李敬開口。
“伯父,這種陳年舊事我恐怕……”
話說一半,江遼道。
“你不用急著拒絕我,我沒有要求你一定調(diào)查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希望你能嘗試一下。這件事你要是能調(diào)查出頭緒來,今后你李敬的事,就是我江遼的事!
“……”
李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