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也沒多遠,他過來就是幾個呼吸的事。
剛一到地方,他便見到格魯?shù)蹏v足中心一定營帳前權(quán)嫦被一群人簇擁著。
一眼看過去,與權(quán)嫦在攀談的全是衣著光鮮的教會人士。
格魯?shù)娜,都是滿臉賠笑靠邊站在一旁。
不得不說,這很格魯。
李敬此來并沒有使用無聲魅影,也未壓抑自身氣息。
權(quán)嫦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他到來,抬首看了過來。
教會及格魯所屬,也都是有所察覺紛紛抬頭注目到他身上。
鑒于是在人家的地頭上,格魯也算是來過正經(jīng)的通報,自己直接把權(quán)嫦帶走不太合適,李敬姑且落下迎上了地面的人群。
尚未來得及站定,教會人士中一名中年人不悅出聲。
“龍宇怎么只有你一人過來?”
李敬聞聲眨眨眼。
見這中年人開了口,其他教會所屬都不吱聲顯然是以其為主,他審視了前者兩眼。
“抱歉,你哪位?”
“約瑟夫,至高教會主教!
中年人平淡開口。
李敬挑眉。
主教,在至高教會體系中是六境才能承擔的職責。
“幸會!
沖著約瑟夫笑了笑,李敬望向正嘴角含笑瞅著自己的權(quán)嫦。
“你怎么突然跑來找我了?”
“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權(quán)嫦憑意念之聲回應(yīng),隨后看看左右,再次傳遞意念之聲。
“我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這些人看似熱情,感覺卻都不是善類,我們就這么離開會不會……?”
“無妨,小事情而已!
李敬微笑。
權(quán)嫦作為鬼族與人交流是通過意念之聲,可加密可不加密。
這會,她是與李敬加密通話。
在場約瑟夫等人只能聽到李敬的單口相聲,自然不能樂意。
某人過來僅是問了一嘴約瑟夫是誰便不做搭理了,甚至沒回應(yīng)為什么龍宇只有他一個人來,眾人更是不能樂意。
在格魯與教會的地頭上,現(xiàn)場又有六境在,他們底氣很足。
不過礙于是駐地是格魯?shù),教會人不方便開口。
人群中,約瑟夫悄然給一名格魯所屬使了個眼色。
那人會意,站出來道。
“龍宇的,注意一點,這里是格魯?shù)蹏鸟v地!
說罷,他冷冷道。
“在這正式場合,你是代表龍宇,如此目中無人將影響兩方關(guān)系!
這發(fā)難,那是相當?shù)闹苯印?br />
要是紀悠羽在,免不了得陷入被動。
當然。
如果有紀悠羽在,扣帽子這種事不會有,而是直接上升到兩方交涉的程度。
顯而易見,教會方面并不希望權(quán)嫦就這么被帶走。
不過李敬會在意這些嗎?
并不。
交涉這種事,更是個死循環(huán)。
談,能談出什么東西來?
在桌上說話,還得講究禮儀。
太麻煩。
“我此來是代表個人,權(quán)嫦大司祭來要找的也是我,跟龍宇并沒有關(guān)聯(lián)。”
李敬淡然開口。
說明過立場,他拉過權(quán)嫦順手摸出一件靈兵。
“沒事我就先走了。”
他直接要走,教會與格魯方面哪能樂意?
“站。
約瑟夫斷然出聲。
“嘖!”
李敬咂嘴,止住身形。
情理上來說,他直接帶權(quán)嫦離開沒毛病。
他要走,也沒人攔得住。
但到底是兩方勢力對話,得謹慎處理,不然格魯與教會還是得死皮賴臉找到龍宇去。
屆時雙方還是得對話。
甚至可能會拉上他,非得要他在場不可。
木然看過去,李敬冷冷道。
“有事說,我趕時間!
面對某人不善的視線,約瑟夫沒由來地感受到了不少壓力。
他多少有些不解。
論實力與天份,李敬確實強得離譜。
但也不過是六境不是?
他也是六境。
為什么僅是面對面被看著就有如此感受?
暗暗不解之余,約瑟夫知道要留下權(quán)嫦得找合適的理由,否則就是單方面無理取鬧。
當下他平靜著道。
“權(quán)小姐是教會的貴客,我們至高教會尚未接待周到。只是權(quán)小姐希望見到你,我們才通報讓你過來!
說罷,他又補充道。
“另外有一點你得搞明白,這大秘境不是你們龍宇的,現(xiàn)下龍宇更是與各方勢力組成了統(tǒng)一陣線。涉及異類文明,無論什么情況都該得敞開了說,不能你們龍宇單方面與鬼族對話。”
李敬聞言別提有多么不耐。
但他必須承認,約瑟夫后半句話語沒毛病。
涉及勢力與勢力,除非是撕破臉,不然限制太多。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李敬望向權(quán)嫦。
“權(quán)嫦你是來代表鬼族與龍宇交涉的?”
權(quán)嫦是當鬼族大司祭的人。
現(xiàn)世勢力與勢力之間對話那些破事,她雖不曾接觸過,但在古神遺民內(nèi)部其實也是一樣。
在沒撕破臉前,就是互相瘋狂試探底線。
誰先動手誰就先沒道理。
因而方才她就問了李敬,自己是不是給他惹了麻煩。
此刻迎上其詢問,權(quán)嫦知道他是希望自己進行表態(tài)避免某些麻煩,意念之聲傳遞給所有人。
“我此來并非代表鬼族與龍宇對話,實際上我也已經(jīng)不是鬼族大司祭,我來只是為了找李敬一人!
說罷,她又很是“貼心”地望向明顯在場地位最高的約瑟夫。
“約瑟夫先生,感謝閣下替我找來了李敬,不過我并非是至高教會的客人,無需特別招待!
聽權(quán)嫦自述已不是鬼族大司祭,李敬眉頭微皺,側(cè)目看了她兩眼。
權(quán)嫦這話,顯然不是逢場作戲。
怎么這才不見幾個小時,她就不是鬼族大司祭了?
回過頭來。
權(quán)嫦這表態(tài)簡單干脆,但擱在現(xiàn)世多少有些稚嫩了。
在場這些要么是格魯?shù)母邔,要么是教會高層,心思那是一個比一個黑。
稍微一點由頭,他們就會有心思。
給點顏色,他們轉(zhuǎn)眼就能開起染坊來。
權(quán)嫦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道出自己曾是實權(quán)在握的鬼族大司祭。
這不,約瑟夫等一眾教會與格魯?shù)娜寺牭脵?quán)嫦言語集體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