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擁著醒來已是天光大白。
胡寶靈扒拉著行李箱拿出了換洗衣服,“這是什么?”馮恩增走過,看見被放在一邊的藥板。
“安眠藥。我老是睡不著覺,去看了幾次大夫才把藥開出來,每次只開三天的量,實在睡不著我才吃!焙鷮氺`站起來,藥板拿在手上晃了一下。
“怎么不告訴我?”
“這不是才見到你嗎?我哪有機會說?”
“你在哪家醫(yī)院看的?”
“林城醫(yī)科大附院!焙鷮氺`看了他一眼,“大夫說我是中度焦慮,可能還是之前家里那件事的后遺癥吧!
“找個好一點的醫(yī)生再去看看。”馮恩增說著,就要拿手機打電話找人。
“能不能不去…我掛的是主任醫(yī)師的號,再說我昨天晚上不是睡得挺好的?”胡寶靈皺起眉頭,帶點撒嬌的意思。
“不能!彼哌^來,捏了捏胡寶靈的臉,“有病當(dāng)然得治。我聯(lián)系醫(yī)生,下午送你去看!眽鷣渴左屨荆簆o18t d.com
“不用你送了,我又不是小孩兒!
“怎么不是?嗯?”白白的臉突然就離他這么近,自己的心噠噠噠地跳著,他胡亂揉了一把她的頭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錢昀音睡了一個細(xì)綿悠長的午覺,才聽見門鈴響。
今天是周天,家里的阿姨放假,錢昀音有些厭煩,不想應(yīng)聲,等到門鈴又響了一遍才起身開門。
“你一個人在家?他呢?”趙達功見來開門的是錢昀音,故此一問。
“不清楚。他也不是愿意和我請示報告的人!
錢昀音笑著說,一陣云淡風(fēng)輕。
“你心腸真就這么大,什么都能忍?”
“忍不忍又怎樣?他是什么人你不清楚,怎么可能會受別人的鉗制和威脅?”
“你倆…算了,我不說了!瘪T恩增在做什么,趙達功其實心知肚明。
“你女兒最近學(xué)習(xí)怎么樣?上次把錢老師介紹給你后我也沒顧上問!
“還行,那能怎么辦呢?就這半年了,能不能考進去就差著臨門一腳。”
“你想太多了。能不能進三十九中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非得搞這么復(fù)雜。”
“她還是個小學(xué)生,要是什么都來得這么快,這么容易,我看這輩子她是沒什么指望了!
“你還算是個合格的家長,愿意思考孩子將來怎么辦。他對這些事情從來就不上心,好像孩子學(xué)得好不好,有沒有上進心和他沒關(guān)系一樣,考七十說及格就好,考八十就開始夸優(yōu)秀了,萌萌明年要是進不了三十九中高中部,我是豁不下這張臉去求人說話。”
“都是自己的孩子,沒必要,孩子的前途最重要,面子值幾個錢?”
錢昀音沉默了一會,還是問出了口“你大哥呢?最近好嗎?”
“好啊,挺好的,甭惦記。”還沒等錢昀音再次開口,趙達功持續(xù)補刀子“惦記也沒用,你現(xiàn)在是馮太太!
“你滾!”錢昀音抄起身邊最近的一個抱枕就砸了過去。
趙達功笑著躲開“你的人設(shè)不是端莊優(yōu)雅嗎?怎么這么兇?”
“你管我呢?”
“那天晚上不是見過面了?他好不好你自己不會看?”
“我哪有機會和他說話?”錢昀音被他說得有些難過,喝了幾口茶才強壓下自己的情緒。
“音音,你和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不管怎么樣,情分總在,關(guān)系怎么越走越遠了。”
“我和你大哥或許還有情分,和你是一點都沒有,少來沾邊!彼杆俎D(zhuǎn)換情緒,笑著罵。
“太無情了!
“忘了問你,你來的時候換車了嗎?”
“那當(dāng)然,你家和安楠省長家就隔著一個院子,每天和領(lǐng)導(dǎo)鼻子碰鼻子,臉碰臉的,我的車往你家門口一放就知道是我來了,沒去領(lǐng)導(dǎo)家倒是先來了你家,多多少少惹閑話!
“你馬上就當(dāng)副省長了,很快就得搬過來了!
“?誰的嘴這么快?”
“組織部談完話,也就保不住秘了!
“快公示了吧,就這兩三天的事情!壁w達功眼睛盯著天花板,長長嘆了一口氣。
“哥哥,怎么,升官了還不高興?”錢昀音起身為他添茶,猶豫再三還是沒把馮恩增說的事情告訴他,只俏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妹妹,事上哪有只有好處的事情?”
錢昀音不接話。
“不過,終于上趕上你家老馮了,我也進省城了!彼z毫不顧及是在別人家,只仰坐在沙發(fā)里。
對于升官發(fā)財,男人即使嘴上不屑,心里卻還是極為在意的。
“你們男人,都是一樣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