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了數(shù)個呼吸,陶潛就知曉為何這是代價?為何連魔佛寺的佛子也會因此被度化?
他自身感受不必多說,腦海中,志述瘋狂迸發(fā):
【正遭受跋陀菩薩佛音侵蝕……可部分豁免!】
【正遭受跋陀菩薩佛音侵蝕……可部分豁免!】
“菩薩?”
差一點,陶潛又要爆粗口。
志述中的菩薩,可不是“艷尸菩薩”這種自稱的菩薩,而是實實在在的果位。
也便是說,袁師口中大轉(zhuǎn)輪寺的跋陀老賊禿非但沒有圓寂,反倒是成了菩薩?
雖說道佛兩教的修行境界不好對應(yīng),但粗略換算也可知。
跋陀菩薩!
這老僧,少不得是個道化境,乃至于更強。
想到此處,陶潛也不由懷疑自己抗不扛得住念叨了。
不過也正好是這個時候,一道讓陶潛欣喜不已的新志述迸發(fā):
【因此佛音為跋陀菩薩證道前所頌,不蘊真佛之力……可豁免!】
【注:此佛音乃度化佛法,與佛禽舍利同源,可增威能!
這志述一出,陶潛頓時想起這一件差點被他遺忘的重寶。
佛禽舍利!
百禽子耗盡心血才煉出的寶貝,若無陶潛搗亂,將來說不得他就能依仗這舍利,從大自在寺內(nèi)脫離,再開【百禽寺】一脈,成佛作祖去。
因陶潛不是佛子,始終沒想到如何最大限度利用佛禽舍利,只粗淺當(dāng)一個殺伐佛寶來用,未免有暴殄天物之嫌。
入世后,更干脆找不到使用的時機。
卻是沒想到,大好機緣這就來了?
第347章 近古七怪,邪宗內(nèi)亂
修行界中,雖有大量勢力教派,如那旁門左道,以及修士家族,號稱傳承數(shù)之不盡,且不斷在誕生新的流派。
但若真?zhèn)計較起來,仍舊要以道佛為尊。
而佛門中,目前又以大自在寺的實力最雄,寺內(nèi)號稱羅漢遍地走,人間小西天。
百禽子當(dāng)初在南粵,自言有信心借助【佛禽舍利】從大自在寺獨立出來,開辟別脈,雖說有些夸口的成分,但從百禽子那位師兄愿意全力相助便可知,這半僧半魔未必就做不到。
由此,也可看出陶潛所得這佛寶的莫大威能。
“也虧了我及時進入靈寶宗,否則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也必定會被大自在寺瘋狂追殺。”
“舍利內(nèi)的百數(shù)佛禽,護法金剛,若真能全部化生出來且發(fā)揮出真正實力,再發(fā)展個數(shù)百年上千年,說不得又是一座【金剛寺】!
“可惜因我非是佛子,這般盛況只能是做夢。”
“不過,徐徐圖之便是,此時既有好處,哪有不占的道理!
嘀咕中,陶潛毫不猶豫便喚出許久未動用的舍利寶貝。
同時,他似有所感,竟是情不自禁捏了那“大自在涅槃印”。
此本就是大自在寺的高深佛法,只是被靈寶宗去除了內(nèi)里對佛生好感的暗門。
如今陶潛捏起,卻有意外收獲。
因聽跋陀菩薩誦經(jīng),產(chǎn)生的前往投靠的沖動想法,好似殘雪遇驕陽般,頃刻瓦解的一干二凈。
陶潛怔了怔,旋即明悟一笑道:
“卻不想,佛門內(nèi)部也有爭端!
“大自在因聞了轉(zhuǎn)輪妙法,卻又不自在了。”
調(diào)笑說罷時,那躍出的佛禽舍利也因聆聽經(jīng)文,迸發(fā)出金色佛光來。
內(nèi)里,百尊佛禽護法虛影涌出,好似都曉得聽經(jīng)有好處般。
也不必陶潛打招呼,個個虔誠盤坐,姿態(tài)各異,聆聽跋陀菩薩頌?zāi)恰斗鹉婺Ы?jīng)》。
只數(shù)個呼吸間,便有一道佛禽護法那無比稀薄的身影漸漸凝實,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陶潛腦海中,志述接連迸發(fā)。
每一道,皆代表著一尊護法佛禽,法相更凝。
如此,對陶潛而言的好處也是簡潔明了。
日后他要請佛禽護法幫他,代價將越來越小。
“先前我耗一身法力,能分別請來撐天古猿等共計十尊護法,可戰(zhàn)洞玄!
“類似迦樓羅、靈鷲、孔雀等等存在,絕計請不來!
“如今我距那洞玄境只一步之遙,再加上這好處,雖說依舊勉強,但若運道好一些,說不得能請來一尊?”
念頭落定,陶潛愈加欣喜,沉浸聽經(jīng)。
也虧得跋陀菩薩只一道幻影,非是真人。
否則看見一個靈寶弟子披著蟾宗秘傳的馬甲,捏著大自在寺的涅槃神印,又抬手喚來足足百尊佛禽,蹭他的經(jīng)文妙韻,便是佛也要生怒,抬手將這沾光蹭法的滑頭小子捉了去,親自幫他剃度出家。
場中倒有個旁觀者,秘魔宗老前輩袁公。
這修了一輩子劍術(shù)的老魔,看著自己新收弟子三兩下動作后,將恐怖代價與兇險,轉(zhuǎn)化為了不得的好處,直接也是愣住。
細瞧思量過后,頓時露出笑意,心底連道三聲好,暗爽道:
“好好好!”
“當(dāng)初分別時,我那群師兄弟都說不指望我這實誠人能收來什么像樣的秘魔子,只說讓我緊著自己的劍術(shù)傳承便可,重建秘魔宗的重任輪不到我。”
“嘿嘿,卻是小瞧我老猿了,待他們見了我這機靈弟子,少不得都要吃癟!
……
這頭陷魔坑中,糧草官陶潛領(lǐng)著百尊佛禽蹭轉(zhuǎn)輪寺一位菩薩的佛光妙法。
那邊秘境之上,黃衣淫魅魏紫煙用法繩剛將兩個俘虜牽出去十幾里地界,確認左近無人,瞧著烈日灼灼便說昨夜勞累過度,要小憩片刻,隨意尋了塊大青石,也不管秦?zé)o相與周迎春,荒郊野嶺就這么睡了過去。
睡就睡,那禁靈封神的牌符還特意掛在曼妙腰肢上,明晃晃的露出來。
兩邪魔也不曉得客氣,好似兩只被捆縛在一條繩的螞蚱般,蹦跳著過去,小心翼翼取走牌符。
解了禁法,脫了寶繩。
“謝過援手。”
二人對視一眼,敷衍似對魏紫煙拱了拱手,同時化流光遁走。
他們剛走,淫魅醒來。
嫵媚眼眸掃了掃,很是不滿道:“兩個死鬼,就這般走了,屁也沒留下一個,時辰尚多,我這般美人在此海棠春睡,也不曉得上來與我求歡,真?zhèn)是瞎了眼,怪不得會被那賊廝給捉了去!
秦?zé)o相和周迎春走的急,自然不知曉自己正被一頭黃衣淫魅暗罵。
不過即便是知道,也不會付諸行動。
前者不管轉(zhuǎn)變前后都是愛潔之人,絕不會沾染淫魅的身子。
后者,則是不愛女修愛男修。
兩人逃出生天,縱起遁光,很快便越過十山八水,要入那商陽城。
半途中,百花真人周迎春一臉的憂心忡忡,柔聲傳音過來道:
“無相哥哥,我二人就這般回去么?”
“刺殺祖龍社糧草官本是個輕松差事,我們沒有辦好,回了霸王宮,只怕要被少宗主責(zé)罰!
“莫聽他有一個【玉面仙郎】的溫柔稱號,實則卻是個瘋的,狠的,如今又搭上了楊龍犀老祖,你我雖各有靠山,但恐是扛不住。”
秦?zé)o相聞言,想也不想,直接淡淡回道。
“不必擔(dān)憂。”
“只照實稟報就是,這差事先前聽來可以說是輕松,可現(xiàn)下情報應(yīng)是補足!
“宗內(nèi)應(yīng)知曉那所謂孱弱糧草官,實則是個能以一敵四的蟾宗秘傳,我二人能逃回去已屬僥幸,要罰也是罰那情報官,輪不到你我!
“咦,正是此理,還是無相哥哥思慮的周全。”
百花真人修為境界不低,神通手段也強。
不過初次與秦?zé)o相見面就被其謫仙人的氣度風(fēng)儀折服,屢次表現(xiàn)出愿意相助秦?zé)o相重新起勢之意。
也便是說,若是秦?zé)o相愿意,將這尊洞玄強人拐回秦家或是方士都是毫無難度。
先前的秦?zé)o相,確有此念。
現(xiàn)在的嘛,在心底暗道一聲歉意后,徑直開口探聽起諸多隱秘情報來。
“對了迎春兄弟,那玉面仙郎賈三元既是七邪宗少宗主之尊,按說在這新月省已可稱王稱霸!
“為何又要前往我方士,拜龍犀老祖為師呢?”
“我可是知曉,賈道兄在拜師過程中,受了旁人絕計想不到的痛苦,更留下了終生無法愈合的傷勢,代價也是駭人,道途雖更有希望,但也限定了頂點,只怕是不可能越過龍犀老祖去了!
“身家性命,皆落入老祖之手,何苦來哉?”
若百花真人是個聰慧狡詐之人,此時聽秦?zé)o相這般言語,只怕立刻就要察覺出不對來。
先前這方士圣子與他相處,可不是這姿態(tài)。
可惜,周迎春是個重情的,對秦?zé)o相早已心生愛慕,被一句“迎春兄弟”直接迷了心竅。
沒察覺出不對,只當(dāng)是他們二人因有了一遭同生共死的經(jīng)歷,這才變得親近。
“無相哥哥與我閑談多言,豈非是有了親近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