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nèi)一角,陶潛一臉無奈的瞧著自己的春宮戲。
“第二次了。
“我陶大真人的身子就這般香,女妖精愛我,域外的邪祟也糾纏不休,真?zhèn)是讓人苦惱!
陶潛心底自夸幾句后,繼續(xù)盯著面前的香艷景象。
上陣與魏紫煙“歡好”的當(dāng)然不是真的陶潛,而是他用【小欲天歡喜禪化身秘法】制造出的分身。
這秘法,得自百禽子,出自大昭寺。
雖說名聲不如大轉(zhuǎn)輪寺、大自在寺響亮,但大昭寺在佛門中的地位,實(shí)則不弱于這兩大寺。
這黃衣淫魅來歷詭異,手段了得。
但她剛推開門便被陶潛猜出來意,失卻先手的情況下。
魏紫煙,中招了。
空空泡影,如真似幻。
只要他陶潛不動欲念,便相當(dāng)于什么也沒做。
當(dāng)然,捫心自問,若送上門的是謝靈機(jī)師姐,蕭真人,亦或是白隱姑姑這些人,陶潛還真的無法保證自己不動任何欲念,可眼前這個魏紫煙?
要知曉,不久前陶潛可開了重瞳靈視瞧過人家的真身。
如此還能動欲念,除非他陶潛是個變態(tài)。
盯了片刻,見時機(jī)漸漸成熟。
魏紫煙正陷入意亂情迷、物我兩忘之境,陶潛立刻湊上去,暗施真言秘敕,開口便問道:“你家主人是誰?”
第一問,不涉大隱秘,應(yīng)在安全范圍內(nèi)。
陶潛原本可以一上來就施這秘法,撬開這淫魅的嘴。
只是體內(nèi)法力還未盡復(fù),不好浪費(fèi),這才先用歡喜秘法,讓魏紫煙先進(jìn)入渾噩狀態(tài),才好省力發(fā)問。
事后,更可抹去這段記憶,無聲無息不留痕跡。
這般做的效果,果是不俗。
正搖曳著身軀的魏紫煙聞言后,沒有察覺出任何不對勁,滿是潮紅的面上浮現(xiàn)出一抹自豪之色,吐氣如蘭便道:
“吾主乃嬴青帝,黃衣神子,人間幼帝。”
從語氣和表情來看。
魏紫煙雖是淫魅,卻無比崇拜嬴青帝這個主人。
忠誠度,自然也毋庸置疑。
陶潛見此更是高興,越是忠誠的屬下,知曉的秘密也就越多,也更加適合拷問探索。
頓了頓,陶潛再次發(fā)問:
“你家主人,意欲何為?”
陶潛原以為這問題的答案,會是權(quán)欲相關(guān),畢竟明面上瞧來,嬴青帝雖狡詐些,但本質(zhì)上似乎與湯顯宗、張九燈、朱啟、朱庸、李萬壽這些人并無什么區(qū)別。
可誰料魏紫煙聽罷,吐出的答案卻有些不同。
“吾主乃人間幼帝,兼得始祖皇帝與域外真神之血脈,天生便是救世明主!
“他自小的志向,便是一統(tǒng)長生天朝七十二省,再開祖龍圣朝,橫掃八荒,庇護(hù)萬民……這世間污穢不堪,多是些庸庸碌碌的無能之輩,也唯有吾主,方能實(shí)現(xiàn)這般偉業(yè)。”
這幾句入耳,陶潛不由挑了挑眉。
顯然也是沒想到,這喚作“黃衣淫魅”的域外邪靈,竟然這般崇拜嬴青帝。
真言秘敕下,誰也無法撒謊。
也就是說這淫魅的確就是這般看嬴青帝的,而作為他身邊最忠誠的邪靈,魏紫煙所得信息應(yīng)當(dāng)也不是假的。
“所以,嬴青帝竟然真是這般想的?”
“他那個德性,那個血脈,竟然有著這么遠(yuǎn)大的志向?”
心底動了這些念頭時,陶潛下意識追問了兩句。
“嬴青帝乃是一混血種,只算得半個人族,何德何能竊居圣位?”
“若真?zhèn)得逞,說不得還是為域外邪神做嫁衣,說不得他本就是域外邪神的一枚棋子,入世不過是來引路的,邪神若因他之故成功入侵,死傷何止億萬人?”
魏紫煙身為嬴青帝最忠誠屬下之一,哪里受得了這刺激。
聞言后,直接便將心底所藏諸多秘辛與真心話,一股腦全部吐了出來,完全省卻陶潛一句一句的盤問。
大段大段的秘辛,輕易入耳。
“你這賊廝,莫要污人清白,若不是你身下這杵兒尚有些力道,今日我魏紫煙絕計饒不了你!
“吾主雖是黃衣神子,身具黃衣血脈,然自小便以人族自居,又怎會害了自己的母族!
“你莫要亂動,且聽我說來……”
這魏紫煙,讓陶潛的歡喜化身不要亂動,她自己卻是搖得歡快。
一邊晃,一邊講述著嬴青帝的來歷根腳。
畢竟是忠誠屬下,所知信息,自然比陶潛志述窺視來的要詳細(xì)太多。
從魏紫煙口中,他聽完了嬴青帝從小到大的幾乎所有經(jīng)歷。
初始,陶潛還不覺有甚。
可聽到后來,面色漸漸古怪起來。
“始祖皇帝是兩千多年前的人,死后留下了大量血脈,開枝散葉,遍布七十二省!
“新月省,商陽城外,有一地界喚作【趙家村】!
“全村雖都姓趙,實(shí)則皆是始祖皇帝的血脈。”
“當(dāng)然,年歲久遠(yuǎn),歷代更迭,縱是嬴家后人也沒有什么值得驕傲的,更沒有什么怪玄異力,或是非凡靈根資質(zhì)之類,與普通人族并無任何差別!
“某日村中一少女忽陷噩夢,接連三日方醒,當(dāng)夜便顯孕相,且每過一日,肚腹便大一分!
“未婚生子,又有怪奇恐怖之景,村民皆疑邪祟作怪,打算趁著少女誕下怪物之前,將其殺死!
“其父母欲救女,反被一眾村民殺害,少女亦被困在屋中,被焚燒而死,誰料天亮后,一眾村民自廢墟聽到嬰兒哭聲,竟是那少女在火中分娩。母親成了一具焦尸,孩子卻完好無損活了下來!
“原本趙家村人要斬草除根,可此時村中來了個修行者,是一位周身上下皆籠罩于黃袍中的古怪僧人!
“此僧人自稱為黃袍喇嘛,身具大法力,一揮手就能移來一座山,讓本就在窮鄉(xiāng)僻壤的趙家村,直接成為一處與世隔絕的地方。”
“喇嘛說趙家村全村殺錯了人,犯下大罪孽,唯有將那男嬰養(yǎng)大,才能贖罪!
“趙家村人礙于大能修士,加之那男嬰也的確是人族幼子,而非邪祟怪物,心中有愧之下紛紛答應(yīng)!
“那男嬰,正是嬴青帝!
“如此十幾年,嬴青帝食趙家村百家飯長大,且得了村中書生、武人等教導(dǎo),成長為一少年英杰!
“盡管在某日意外得知當(dāng)年真相,驚怖憤怒,但最終還是原諒了趙家村人。此后又見趙家村人皆想離山入世,嬴青帝便啟用與生俱來的天賦神通【祈禱】,此神通他不曾與人說,只知曉一旦啟用,必可心想事成,從無例外!
“嬴青帝許了愿望,三日后,有一支茹毛飲血的山匪術(shù)士過境,強(qiáng)行擄走趙家村數(shù)百口人,充作口糧,果然如愿離山!
……
“因有靈根,生的又俊秀無比,被山匪女頭領(lǐng)看中,強(qiáng)娶了去,當(dāng)夜就取走了嬴青帝的處男元陽!
“那女頭領(lǐng)雖是個兇悍婆娘,嗜血?dú)埲蹋破荣嗟叟c其共食趙家村人的血肉,吃了足足數(shù)日之久,老弱婦孺,精壯男丁,生生吃絕。”
“但其也是嬴青帝的引路人,以旁門左道之法,將其帶入修行界!
“此時嬴青帝仍想著度化這群邪修術(shù)士,只可惜神通不敵那婆娘,只好又動用【祈禱】!
“果然,數(shù)日后應(yīng)驗,左近有一佛寺【寶積寺】,其主持普賢大師聽聞邪修惡跡,特意前來降伏,只這位大師卻是個嫉惡如仇的,大戰(zhàn)一日后,所有山匪皆被斬殺,每一人都得了度化解脫!
“那大師見嬴青帝天賦非凡,不似惡人,便將其帶回寺中,收為弟子,傳其佛門妙法。”
“數(shù)年后,嬴青帝見普賢大師郁郁寡歡,問其緣由,得知大師是修佛法遇了困境,欲破境而不得,是以終日愁苦!
“為解師愁,嬴青帝再度許愿!
“這一遭卻是當(dāng)夜應(yīng)驗,普賢大師非但破境,還意外得了秘法!
“只是修行秘法,需要斬去煩惱塵緣,普賢大師欣喜之下,手持禪杖,趁著夜色,將全寺僧人頭顱擊碎,了卻緣法后,又揮杖爆了自家頭顱,丟下一具皮囊,往西方極樂世界去了!
……
“全寺死絕,唯獨(dú)嬴青帝幸存,便被信眾扶為新主持!
“嬴青帝本也有了不俗法力,寶積寺重建后,香火不絕,更勝往昔!
“只又過數(shù)月,山下縣城忽然遭了饑荒。”
“信眾求助于嬴青帝,只可惜嬴青帝也無能為力,讓他降妖除魔不難,可要解饑荒,卻非是他能做到之事!
“無奈之下,嬴青帝再次許愿,讓信眾免受饑餓之苦!
“數(shù)日后,再度應(yīng)驗,有一魔修過境,將全縣幸存的上萬人皆煉成‘活尸’。”
“活尸,連痛覺也無,自也不會有任何饑餓之感!
……
嬴青帝瞧來三旬四旬左右,他的生平雖然復(fù)雜,但若是用傳音的方式講解,也用不了太久的時間。
尤其講到后來,便都是一些陶潛熟悉的內(nèi)容。
用不著這魏紫煙來說,嬴青帝自己就都寫在那本《青帝起事記》上面了。
當(dāng)然,重復(fù)的內(nèi)容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是另一個角度。
在書籍上,看起來很是正常的起義事跡。
從魏紫煙口中講述出來,完全是不同的感覺。
驚悚!
恐怖!
唯有這二種,形容的更精準(zhǔn)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