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貍奴崽兒一事,再說再說!
一不小心用新得好神通坑了自己一波的陶潛,連忙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未完大事上。
度第一劫!
大收獲除了暴漲的法力,神通外,還有便是戰(zhàn)利品。
練玉樓那被分尸的極樂境欲孽劫身,自是第一檔。
其后便是練玉樓身上的儲(chǔ)物寶囊,以他前世今生尊貴的身份,內(nèi)里必定有著大量好東西。
不過陶潛暫時(shí)都未去查看,功法外物他喜歡。
但事有輕重緩急,度劫才是首位。
由于對手以及正在醞釀的災(zāi)劫,實(shí)在是過于恐怖,必定要比南粵可怕。
陶潛如今迫切的想要先一步探聽出底細(xì)來,知己知彼,才好做出正確決斷。
靜室內(nèi)早已布好禁法,陶潛只袖袍一展,徑直將練玉樓的真靈魂魄取了出來。
挨了一記煉神印,又被收入圣胎袋。
練玉樓真靈一顯出來,好半響才脫離那渾渾噩噩狀態(tài)。
瞧見陶潛后,立知自身處境。
一邊懊悔先前做出的錯(cuò)誤選擇,一邊則是盯著陶潛冷冷道:
“卻是沒想到,我練玉樓累世修行,連度八劫,只差一步便要圓滿,偏生在此時(shí)落入一個(gè)修煉不過數(shù)載年月的嫩雛兒手中,真是命數(shù)使然!
“不過卻也不算多丟臉,佛禽舍利、九蟾珠、人道氣運(yùn)、秘魔子……呵,好一個(gè)靈寶真?zhèn)鳎焕⑹嵌鄬氄婢敢馄聘袷障碌牡茏。?br />
“你放我出來,可是想榨干我剩余價(jià)值,再動(dòng)手殺我?”
“若你是這般想,且做夢去吧,我那寶囊也是一樁異寶,我真靈一滅,當(dāng)即自毀。”
“倒是我那具身子你可拿去用,人死如燈滅,與我不相干。”
聽得這一番話,陶潛笑了。
若練玉樓真?zhèn)不怕死,他更該一句話不說。
啰嗦這般多,正說明他怕死。
不過也很正常,從陶潛在袁公處聽來的八卦可知:練玉樓身上情絲所系,其實(shí)是他前世弟子,今世師尊,如今的孽宗長老諸葛青衣。
也就是說包括蕭沉舟在內(nèi),與練玉樓有孽緣糾纏的九位有緣人,實(shí)則都是過客,逢場作戲罷了。
好家伙!
貴圈,那是真的亂。
陶潛心底吐槽一句,而后看著練玉樓便笑著道:
“練道友莫要誆我,情絲未斬,孽緣不消,你怎舍得就此死了?”
“再說了,我若下辣手殺了道友,恐怕令師諸葛青衣前輩馬上就要拎著又一萬把紅塵孽劍來砍我……啊,差點(diǎn)忘了,我?guī)煻鄬氄婢犅勀阋獨(dú)⑽遥纫徊搅嘀煨虜匮齽θつ銕熉闊┤チ。?br />
“我?guī)熓菢O樂境,諸葛青衣前輩也是極樂,倒也公平!
這兩句入耳,練玉樓神色立刻巨變。
他甚至很想跳起來,對著陶潛咆哮:“公平個(gè)屁,先不說多寶真君這廝有多么無恥,手段有多么的骯臟,只說他是注定的下一代靈寶宗主便知,偌大一個(gè)修行界,能抗住他尋麻煩的極樂境修士幾乎沒有。”
練玉樓這一世人身,也曾多次依仗著諸葛青衣的強(qiáng)大聲名,在外肆意行事,從不顧忌旁的修士。
就算是大派弟子,輕易也根本不敢招惹他。
如今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他也被人用師尊聲名和戰(zhàn)力來壓迫。
而且這次,還連累了自己的師尊。
一想到自家?guī)熥鹫荒翘鞖⒌亩鄬氄嫒耍锰煨虅ψ窔,練玉樓立刻痛苦萬分。
幾乎是毫不猶豫放下身段,竟對著陶潛躬身施禮,哀求道:
“無端招惹道友,是玉樓錯(cuò)了。”
“一應(yīng)罪責(zé)皆由我來擔(dān),任憑道友處置,只求道友能讓令師收回法劍。”
“此話當(dāng)真?”
“自然!
“那好,我對練道友的寶囊和身子暫時(shí)興趣不大,只聽聞練道友與那九皇子朱啟暗地里有所勾連,想來應(yīng)是知曉這位趙王殿下正在醞釀的陰謀大計(jì)?在下甚是好奇,道友可否如實(shí)說來,解我心中疑惑。”
“自無不可,朱啟那陰險(xiǎn)小兒正打算……”
話說一半,似是因?yàn)橛|及大秘,練玉樓竟在此時(shí)驀地從陶潛辛苦營造的氛圍中醒轉(zhuǎn)過來。
猛地抬起頭顱,死死盯著陶潛。
面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隨后便見他咬牙切齒,冷笑道:
“道友好心機(jī)!”
“知曉我沒能度劫,心魔漸生,竟用我與師之間的孽緣陰私之事來誆我泄密!
“想來道友也是知曉我這真靈本源乃是極樂境,諸般搜魂秘法對我皆無效用,這才使這般見不得人的小手段。”
“玉樓想起來了,吾師雖不是多寶真君對手,但他要保住性命應(yīng)是無礙,至多重傷逃回山門去便是,真君雖然戰(zhàn)績彪炳,難道還敢去我孽宗山門撒野?”
“另外玉樓又想起一事,道友身兼秘魔、靈寶兩宗傳承,又得佛禽舍利這般可開辟別脈的至寶,那日卻偽裝成一頭可笑的雜種龍妖,混在那朱啟手下一巨商府上,再加上道友在南粵時(shí)得了一股人道氣運(yùn)。”
“若玉樓沒猜錯(cuò)的話,道友如今正覬覦著朱啟那小兒手中那一物吧?”
“熱鬧了,這回真?zhèn)是熱鬧了!
“不過倒也正常,那寶貝來歷之大超乎想象,若非與我孽宗理念不合,玉樓少不得也要來搶!
練玉樓醒過來后,越說越起勁。
他目光灼灼盯著陶潛,只覺自己發(fā)現(xiàn)了盲點(diǎn)。
說話間,也漸漸有了底氣。
微一思量,直接獅子大開口提出條件道:
“朱啟那小兒的謀劃,以及那寶貝的來歷根腳,玉樓的確都知曉!
“只要道友愿意與我立下道誓,將我的劫身歸還,放我離去,一應(yīng)秘辛,玉樓必將毫無保留的告知!
“道友也不必?fù)?dān)憂玉樓反過來尋你麻煩,你我定契,日后井水不犯河水!
“若道友嫌不夠,玉樓也可發(fā)誓,以后道友現(xiàn)身何處,玉樓自動(dòng)退避三千里!
“如何?”
猜測出陶潛真正目的后,練玉樓自覺他吐出的這一番條件很是合理。
正常人,都該見好就收答應(yīng)才是。
可惜,如果是之前的陶潛,說不定還真的答應(yīng)了。
因?yàn)樗颜埥踢^袁公,極樂境修士,的確可以豁免搜魂攝魄的手段,至少陶潛所知的大部分法門,對極樂境修士的真靈是毫無作用的。
但袁公也說,并不是沒有例外。
如太上道、靈寶宗、大自在寺、魔佛寺、秘魔宗等等頂尖大派,皆有大神通,大手段,可以從極樂境修士的真靈內(nèi)撬出隱秘來。
只是這一類手段,都極難獲得。
如秘魔宗有一套法寶,喚作“大諸天秘魔幡”,此寶有共計(jì)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面秘魔幡,可組成大諸天十方天魔煉魂大法,在須臾間便可將一道極樂境修士的真靈魂魄煉成最純粹原始的念頭。
彼時(shí)那修士真靈內(nèi)有任何隱秘,一瞧便知。
當(dāng)然,即便是秘魔宗,這也是真正的至寶。
當(dāng)年大戰(zhàn)時(shí),此寶被毀去大半,秘魔幡散落的到處都是,據(jù)說多寶真君就搶了不少,可勉強(qiáng)組一個(gè)小陣,卻是無法再煉極樂境真靈。
不過卻也不打緊,因?yàn)樵e例的另外幾種手段。
很是湊巧,他陶大真人剛好就得了一種。
真言秘敕!
此法雖不能搜魂攝魄,但要從一尊極樂境真靈口中撬出他想知曉的隱秘,卻也不難,無非是代價(jià)問題。
陶潛自忖,付得起。
是以這一刻,聽得練玉樓的條件后。
陶潛只憐憫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吐出一句讓練玉樓大感不妙的話來。
“道友這般邪魔既落入我的手中,怎可能就此放虎歸山?”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在下也不好再客氣了!
“說來也是巧,我有一妙法可解此時(shí)困局!
“那法取之于你,正好也用之于你!
“命數(shù)使然!”
第254章 魔都降血雨,陶潛生大肚
練玉樓還未真正度過欲孽九劫,累世法力與記憶還未曾取回。
明面上倒是與陶潛同輩,但其真靈魂魄,卻是實(shí)打?qū)嵉臉O樂層次。
聽得陶潛這幾句,大感不妙的同時(shí),練玉樓仍自保留著希望,嘴硬道:
“玉樓正要領(lǐng)教道友如何不客氣?”
“恐嚇吹噓兩句,卻是撬不開我的嘴!
練玉樓剛一說完,陶潛手段便來了。
并未立刻就施那“真言秘敕”,而是依舊捏了個(gè)煉神印,徑直上前又是捶了練玉樓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