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奔向自家老爺所在,一邊發(fā)出只有老爺能聽見的驚恐大喊:
“不得了不得了,老爺救命!
“幸好纏心跑得快,我日他個先人板板,這要是被擊中,可是要神性俱滅嘞!
這頭纏心魔,許是給那張百歲揉心太久,順勢也學了點人家的方言。
張家父子如今是古秦省的掌控者,但實際上張九燈的老家是天府大省,從一個炊事兵起家,一步步成了軍閥,祖神禁法碎裂那一夜,他真正得了大機緣,加上軍閥便利,一舉奪了古秦省的控制權(quán)。
除了本身實力,還有一大堆旁門左道勢力支持,逼迫朝廷封了他一個大都督。
見得立了大功的纏心魔無視門戶回歸,陶潛隨手彈出兩顆魔丹安撫。
腦海中,則是已翻騰起了意念風暴。
父子二人前面一番對話,無甚隱秘,只讓陶潛知悉張九燈這廝,是個怎樣荒唐的軍閥。
真正關(guān)鍵的那一句,也是陶潛遙控著纏心魔讓張百歲吐出的那一問。
如他所愿,隱秘入耳。
雖然張九燈說得語焉不詳,遮遮掩掩。
但陶潛結(jié)合已知信息,念頭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很快便推測出九皇子朱啟的計劃。
“朱啟在太上魔宗支持下,聯(lián)合張九燈、方士圣子黃崇,以西京軍蕭沉舟為誘餌,打算將四皇子朱玄引出老巢,而后將自己這親生四哥圍殺。”
“那朱玄,封號為越王,封地在吳越大省,據(jù)傳有吳越省內(nèi)第一旁門【菌宗】支持,將那吳越省經(jīng)營的如同鐵桶一般,麾下更有一支詭異莫名的菌妖大軍,其余勢力入內(nèi)必死無疑,要殺他,的確需要先引出來!
“最關(guān)鍵的是,這朱啟殺自己的四哥,除了剪除對手外,似乎真正目的是所謂的真龍血肉?”
思量到此處,陶潛眉頭微微皺起。
他如今也是身懷人道氣運,自然知曉些相關(guān)秘聞。
雖說都是人族,但這片廣袤疆域統(tǒng)治者,當朝皇族直系血脈,尤其是皇子、皇帝這兩種身份的人,皆身有異處。
“真龍血肉……真龍血肉!”
陶潛一邊閃念嘀咕,一邊回溯細節(jié),不斷猜測。
忽然,他口中又不由自主道:“關(guān)鍵好處……真龍血肉!”
驀地!
腦海似有雷霆轟鳴,陶潛只覺自己瞬息明悟了一個不得了的秘辛。
“傳言中九皇子朱啟有一件無上至寶,得了后,可徹底掌控魔都,乃至于一省之地。”
“有這樣的寶貝,他不忙著煉化,卻費盡心思去坑殺四皇子朱玄,目的是為了自己哥哥一身的血肉……顯然,他煉化那寶貝的前提,或者說徹底掌控魔都以及一省之地的關(guān)鍵,就是需要真龍血肉。”
“同理還有那張九燈,這荒唐軍閥也說自己與朱啟合作,只要分潤到關(guān)鍵好處,也可徹底掌控古秦省,莫非這廝也有那樣一件寶貝?”
“能有這般效用的無上至寶,且并不具備唯一性,幾乎不用作他想,必是那……”
陶潛滿臉的驚色,卻并未將那最終猜測吐出。
緣由除了皆是猜測,暫無切實佐證外。
還有便是這一刻,他體內(nèi)又一次翻騰起來的人道氣運,以及那無量度劫法。
這是警兆!
“原來如此,魔都大劫竟是應(yīng)在此處!
“應(yīng)在這朱啟與太上魔宗身上,再加一個張九燈,還有那方士圣子黃崇,說起來這廝的眼光比秦無相好太多了,至少選了個皇子,而不是季羨仙那種貨色。”
“這些人策劃許久許久,在這里面布置了不知多少禁法、秘法,我若吐出那四字,加上與張九燈父子的關(guān)聯(lián),只怕會被他們感知出來,代表我正式踏入棋局!
“一旦這么做了,要么是破劫而出,要么是應(yīng)劫化作飛灰,斷無第三種可能!
“力量對比來看,顯然是后者啊!
“甘霖……真要我一次性對上這么多勢力,這還怎么玩啊?認真計較,我可還只是個筑基修士啊。”
陶潛一邊將腦海中有關(guān)這秘辛的念頭壓制下去,一邊面色愁苦的吐槽起來。
不過就在他懷中,云容這貍奴默默抬頭,碧綠妖瞳中映照出陶潛一雙眼眸內(nèi)閃爍著的神色。
畏懼愁苦?
有一些。
但更多的,卻是那種作死般的躍躍欲試。
見此一幕云容又趴了回去,心頭則道:“姥姥說得果然沒錯,這好弟弟就是我的有緣人,玉環(huán)山貍奴一脈,要有了!
第246章 三日煉法,第一劫至
陶潛哪知曉自家貓兒心思,只顧著擼她。
而在借助纏心魔便利,窺了魔都背后隱秘一角真相之后,陶潛心有所感,接下來數(shù)日哪兒都沒去,就窩在張府煉法。
一心想著拉攏兩位強大修士,建立自己班底的張百歲,自然不會打擾他。
得知金鱗前輩要煉法,直接豪言:前輩需任何寶材靈物,吩咐下來,皆得滿足。
見不得這廝賣弄銀錢鈔票的模樣,陶潛為難了數(shù)次,討要些古怪靈材,誰料這位軍閥二代的確是厲害,數(shù)個時辰內(nèi)就滿足了陶潛所求。
修行界正與凡俗融合,這個時候銀元鈔票仍舊是管用的。
尤其張百歲這廝,親爹是個掌控一省之地的大軍閥,有錢就是了不起。
可惜,用錢財能買來的靈材寶物,只能拿來煉一些普通尋常的神通法門,換了其他的門客修士,必是感恩戴德,興奮莫名,陶潛卻是完全用不上。
不過張百歲也的確不蠢,轉(zhuǎn)而將目標放在小小歲、廉精兒和山九身上。
這卻讓陶潛幸災(zāi)樂禍起來,這三個半大小子,看起來毫無威脅,也很好養(yǎng)的模樣,不過是假象罷了。
在修行之前,小小歲和廉精兒胃口極大,但尚在可接受范圍內(nèi)。
彼時陶潛在南粵,不斷襲殺妖魔邪修,掠奪來的戰(zhàn)利品,恰好能供養(yǎng)他們。
直至兩小只,各自得了《太歲食氣經(jīng)》和《造化傀儡訣》,正式踏足修行。
好家伙!
真好似兩個無底洞般,不論多少血肉源氣、萬物精粹填進去,他們也是照單全收。
虧了是在靈寶山門,有登仙島這基業(yè),還有諸多姑姑、師叔的幫助,否則陶潛自忖是養(yǎng)不起的。
至于山九?
這來歷詭異,手段也非比尋常的野韭妖,完全不需要陶潛操心。
諸多寶物好處,自然而然就會去找他。
久而久之,這廝一身皆是寶,他身上那洶涌的綠油油輝芒內(nèi),實則都是寶光。
是以陶潛發(fā)愁的是每次見山九,都得壓制自己心底那邪惡的,收割他的欲望。
“畢竟是大軍閥獨子,縱是小小歲和廉精兒,一時半會應(yīng)也是吃不窮。”
“趁著還有幾日余裕,先將那【靈寶金光護體神咒】以及【先天一氣大擒拿手】煉了。”
張府靜室內(nèi),陶潛嘀咕出這句時。
面上露出不舍之色,隨后探手入懷,將云容抱了出來,放到一邊。
不待他說話,云容又哧溜一下鉆了回去。
陶潛哭笑不得,又將其撈了出來,歉意道:“好姐姐,我得煉法了。”
好說歹說,互相拉扯,云容趴著的地兒終于變成靜室角落里的一塊松軟蒲團內(nèi),就瞪著一雙碧綠妖瞳,用一種頗為迷戀的目光,瞧著自家這有緣人煉法。
初看無甚稀奇,煉得是靈寶宗的金光咒。
此咒,她也知曉些底細。
“道門十二派,數(shù)個大派都有自家的金光咒,效用也相差不多!
“其中以靈寶宗、太上道的金光咒最是強大,一經(jīng)煉成,內(nèi)邪不生,外魔難侵,堪稱是守御無雙!
“只是此神咒極難入門,能否煉成,勤奮天賦只是其中一種因素,更關(guān)鍵的在于修行者的‘緣法’,因為煉咒時,必須掐金光印,觀想自家祖師,若有緣法,輕易就可煉成,若是無,蹉跎百年也放不出一縷金光來。”
“大概……就是誰最入祖師之眼,誰就能最快煉成。”
“卻是一種看臉的神咒,我這好弟弟雖是靈寶修士,可真面目似有些丑,恐是難入靈寶天尊……”
云容這貍奴,如此想著時。
已掐起金光印,觀想自家祖師的陶潛,那端坐于秘竅靈臺的元神,竟是跟靈寶天尊講起了條件。
“天尊在上,弟子您是知道的,向來最是尊您,上回分寶大會您就耍了弟子一回,弟子現(xiàn)下在外度劫闖蕩,可說是九死一生了,過些日子還得去和孽宗、太上魔宗的魔崽子們廝殺,急需金光護體,望天尊憐惜,允我煉得神咒。”
心念落下,陶潛立時有了動作。
掐印的同時,觀想自家祖師,那七寶帷中的先天神人,同時開口頌道:“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nèi)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陶潛原本以為,即便他天賦資質(zhì)都非比尋常,又是靈寶真?zhèn)鞯纳矸荩辽僖残枋畮妆楹蟛拍軣挸鼋鸸鈦怼?br />
可誰料?
一遍!
僅僅只是一遍!
當陶潛口中吐出“金光速現(xiàn),覆護真人”這八字時,突兀的。
靜室內(nèi),金光洶涌。
仿佛這地界剎那多了一尊金人般,可辟萬邪的道門金光涌出,直將陶潛映照的也好似一尊道家神人般,在他面前可說是邪異不生,鬼妖喪膽,精怪亡形。
便是云容這位出自玉環(huán)山一脈,正經(jīng)的靈妖道統(tǒng)修士,此刻也覺自己如今近不了陶潛的身。
“這么快就入門了?這怎么可能?”
“這好弟弟,莫不是靈寶宗主之子?”
“不好,聽聞修煉此神咒有諸風險,其一便是觀想太甚,雖可輕易煉得金光,卻也將讓己身融入靈寶大道,頃刻間就要身死道消,魂歸冥冥!
一念及此,云容立刻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