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僅剩的云家家仆,不愿意再過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
他把云雷和云橋的住處泄密給了玄學(xué)世家。
同樣,也是在云夫人分娩的那一天。
十大世家?guī)е藲⒘诉^來,目標(biāo)是弄死云橋,帶走僅剩的兩個云家男人,當(dāng)然,若是這個新生的孩子依然是男孩兒,當(dāng)然也不能放過。
這種不記得自己父母是誰的孩子,是更加好教養(yǎng)的。
七歲的云橋抱著劍,攔在那里。
腥風(fēng)血雨。
以一人之力挑戰(zhàn)十大門派,是不是沒有的,可是做的到的只有云家的女人。
她才七歲,就有這種修為,那未來長大了的她,會是什么樣子?
這些玄學(xué)世家都曾經(jīng)參與過八百年前對云家的圍剿,若是讓云橋強(qiáng)大起來,這些家族都是少不了會被清算的。
云橋必須死。
他們啟動了神器,是真正的神器,來對付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兒。
無論云橋的天賦多么好,多么強(qiáng)大,但是她只是一個七歲的小女孩,被神器壓制的無法喘息,一只手鮮血淋淋,手骨全斷。
但是,她從不曾放下自己的劍,若是她放下了,就等于是放下了身后的父親,母親,大弟,還有未出世的小弟。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雨水沖干了地上的血跡,云夫人在屋里不停的掙扎,一聲一聲的喊著云橋的名字:“橋橋,跑。驑!快跑!”
“夫人,臍帶繞脖子了,再使點(diǎn)勁!”產(chǎn)婆兩只眼睛猩紅,雙手卻不敢絲毫的顫抖,一邊接生,一邊還要安慰云夫人:“不要怕,小姐厲害著呢!夫人再使把勁!”
“橋橋,我的橋橋!快跑!橋橋!”云夫人已經(jīng)陷入了半昏迷狀態(tài),絲毫使不上力氣。
她后悔了,她不該不聽相公的話,不該留下這個孩子,不該讓她的橋橋陷入這種地步,她的橋橋命好苦!
“夫人,咱們別放棄,你不能放棄啊夫人,看到孩子的頭了!”產(chǎn)婆是云夫人的娘家人,陪著云夫人嫁到云家,陪著云夫人東躲西藏。
“阿婆,保孩子!保我的孩子!阿婆——”云夫人嘶吼一聲,沒了氣息。
產(chǎn)婆愣在那里,耳邊還有云夫人最后的聲嘶力竭,連擦眼淚的時間都沒有,產(chǎn)婆顫抖著手拿起旁邊的剪刀,用力的剪了下去。
“哇哇哇——”孩子的啼哭聲驚響了雨夜。
而云橋站在雨中,卻突然笑了:“我又多了個弟弟,要更認(rèn)真點(diǎn)了才行!
明明那神器就頂在云橋的頭上,明明該壓制的她無法動態(tài)才對。
但是,女孩那跪在地上的膝蓋硬是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抬了起來,帶著錚錚傲骨。
“殺了她,不能讓她成長起來!”十大世家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無數(shù)玄門法器沖著云橋幼小的身體砸了下來。
“噗——”不知道那嬌小的身體,還有多少血液可以流,剛剛抬起的膝蓋,再次砸到地上,比之前更重。
就算是這么痛,那雙眼睛始終帶著漆黑的光芒,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這些人,仿佛要一個一個的刻進(jìn)心里,刻進(jìn)骨血里。
這樣的云橋,讓這十大世家的人心里冒出了一股寒氣。
云雷死死的握著拳頭,帶著凄慘的笑容,眼睛盯著女兒纖薄的背影,摸了摸旁邊的大兒子的頭:“怕死嗎?”
搖了搖頭,稚嫩的聲音回蕩在雨夜中:“不怕,我是云家的兒郎,護(hù)著我云家的家主是畢生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