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祿升知道是方氏和蔣興禹找人鬧的事,好好一個家被他們給毀了,氣的不顧夫妻情分破口怒罵。
方氏破罐子破摔撕破臉皮怨起他來,她兒子在鋪子跟著忙前忙后,他倒好竟然還想把大兒子叫來,是想以后跟她兒子分鋪子不成?!她現(xiàn)在不做點準備以后等著喝西北風去嗎!
這場狗咬狗的罵戲看的人大跌眼鏡,只能感嘆他們不愧是一家人。最后除了不知情的蔣方珠,方氏幾人全都鋃鐺入獄,真是報應不爽。
“這母子兩平時真看不出來心思這么歹毒,現(xiàn)在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也是活該!”
“還是盧員外有遠見,一發(fā)現(xiàn)不對就跟他們退了親事,不然他閨女就遭殃了!
“蔣家現(xiàn)在沒了人仰仗,幾個人不知道得關牢房多久,他們家那個女兒看就是嬌生慣養(yǎng)不做事的,剩下的兒子也好不到哪兒去,鋪子落他們手里肯定都不知道打理,遲早得完蛋。”
“管他們完不完蛋的,反正我以后是不會上他們家鋪子,做出這種缺德事東西再便宜我都不會過去買!
“蔣祿升真是糊涂,白活半輩子了,放著能掙錢的兒子都不要,培養(yǎng)個沒什么用的蔣興禹,只會在背后使陰招就算了,竟然還想讓他親娘給他頂罪,活該吃牢飯!”
“話說這蔣遼倒是個重情義的,為了報恩跟男人成親,不僅照顧人還幫著還錢……反正要是換了我,我肯定做不到這份上!
“他賣的那些吃的味道都特別好,我給家里買回去吃過一次全都念著,知道他嫁給男人后我覺得有點膈應就沒去吃過,唉不說了我現(xiàn)在就過去,今個兒早上沒吃多少這會兒都餓了……”
碼頭最近的活比較多,趙潭有陣子沒去找過蔣遼,今天才知道他跟蔣家斷親的事。
蔣家鋪子被人鬧事跟蔣遼和廉長林肯定沒有關系,他正想找人去打聽,看能不能找出鬧事的人洗清他們的嫌疑,就聽說蔣家被退親又被叫去衙門問話。
想來衙門查出眉目了,他找來人替他就火急火燎趕去衙門,最后看到蔣祿升幾人被拖下去關牢房,趙潭才覺得解氣。蔣遼和廉長林是差點就被他們給陷害進牢房了。
他和在衙門口碰到的李二泉一道離開,匆匆走去延順街。
過去看到攤子上的吃食,趙潭挺久沒吃突然就饞了,讓廉長林給他弄了碗酸粉,捧著碗站在攤子前邊說邊吃。
講的眉飛色舞情緒激昂,又有李二泉在旁邊興奮補充,石頭和石塊開始還矜持地坐在各自的小凳上,聽到起勁處坐不住了跑到兩人旁邊聽的過癮。
“你們是沒看到,蔣祿升聽到是方氏和蔣興禹找人鬧的事,差點就厥過去了,跟方氏罵起來互揭老底,一個比一個罵的難聽,他們以后就是出來了,肯定都沒臉繼續(xù)在鎮(zhèn)上做生意……”趙潭吸溜了一大口粉條,暢快道,“我看的別提多解氣了!”
“他們自己做的孽全是活該,讓他們以后還敢惦記別人的東西!”李二泉想到剛才還難掩激動,“證據(jù)都擺出來了方氏竟然還死活不認罪,還有那個蔣興禹,幸好去鬧事那幫人留了心眼,不然真給他逃過去了我得被氣死!
蔣興禹做事謹慎肯定不會親自出面接觸那些人,廉長林聽到這里垂眸思索了下,轉頭看蔣遼。
他這兩天在余宅施針時,蔣遼都出去過,說是閑著沒事出去走幾圈,廉長林自然不信他的鬼話。
衙役在鎮(zhèn)西一直沒搜查到有用的線索,突然就在郊外將鬧事的人一網(wǎng)打盡,還有盧員外突然退親的事……
蔣遼當時不想透露,知道他做事有分寸廉長林就沒多問,現(xiàn)在看來,那幫人能在公堂上反水指認方氏,再死命拖蔣興禹下水,從人證到物證下來涉及到的人多,不管蔣遼是自己出面還是找人辦的事,中間要是一個不察出了紕漏,或者被那些人反過來對付就得不償失了。
蔣遼不會沒考慮到這點,考慮到還硬是這么做,廉長林不知該說他太不計后果還是該說他太過自信,覺得即使有人反咬一口他依舊能全身而退?
廉長林眉頭微不可察蹙起,不管蔣遼想怎么收拾蔣家,都應該事先跟他商量的。
被他一動不動盯著看,蔣遼瞥了眼過去,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腦瓜里又在想什么。
那天找王二皮跑腿辦事,蔣遼之后去鎮(zhèn)西觀察了一圈,推算出鬧事的人可能逃走的幾個方向,第二天果然查到他們在郊外等風頭過去。
不管蔣興禹有沒有見過這些人,事情一旦捅破為了保住他方氏肯定會將罪攬過去,蔣遼只不過是讓人帶了點話,讓那幫人相信蔣興禹是背后主使。
只要他們在公堂上積極招供,按他說的把蔣興禹拖下水,何墉肯定不會為難他們。畢竟他們只是拿錢辦事,一沒傷人二沒害人又良心難安躲了兩天決定痛心悔改,罪大惡極的是方氏和蔣興禹,無論如何他們都能從輕發(fā)落。
再之后不過是讓王二皮指引查錯方向的衙役到郊外將人一鍋端了而已,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借別人手去辦的,說到底方氏給錢讓人鬧事栽贓陷害他是事實,真出了事怎么都罰不到他身上。
還有蔣興禹以前流連煙花之地,他讓盧家認清人退親這些,廉長林不知道也好,退一萬步講自己要是真出了事,他不知情就不會受牽連。
蔣遼打定主意不讓廉長林知道,反正事情已經(jīng)解決,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