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長老五指錯開,肉身被囚,元神被禁,整個人扭曲成一團!
“放肆!”
其他長老見狀,紛紛攻來。
許應依舊目光呆滯,癡癡地看著石壁,手中卻絲毫不慢,迎戰(zhàn)那些飛撲而來的玲瓏天宗長老。
“混賬,他使的是玲瓏真火掌!”
“他的三十三重離火劍!比我還要厲害!”
“他的舍利金身大手印,我擋不住!”
……
短短片刻,玲瓏天宗一眾長老倒了一地,許應擊倒他們所用的招法神通,赫然是他們自己所擅長的招法神通!
旁邊,玲瓏天宗的弟子正要敲響警鐘,突然一只蒼老的手掌按住大鐘,那弟子急忙看去,慌忙躬身:“太上長老!”
端坐在崖壁前,皓首窮經(jīng)的三大太上長老已經(jīng)蘇醒,各自看向站在那里的許應,露出驚容。
許應嘴里嘀嘀咕咕,手上也沒有停下,施展出一招半式的神通。
“這少年,天縱奇才,我們來助他一臂之力!”
三位太上長老對視一眼,突然齊齊上前,從三個方向攻向許應,動用的赫然也是玲瓏道經(jīng)的內(nèi)容!
他們在這里參悟兩千多年,造詣甚至還在宗主之上,這番動手,氣象萬千,勝過那些長老不知凡幾!
許應長袖飄飄,物我兩忘,渾然不覺有人向他襲來,他的腦海中只有各種繁復的道紋,不同的道紋排列組合,便有不同的神通。
在他的沉浸之下,便是那些斷去的道紋,也自重連起來,迸發(fā)出強大的威力威能!
許應長嘯,只覺自身元氣運轉(zhuǎn),酣暢淋漓。
他在道啟之地得到天地大道的加持,底蘊深厚,漸漸地第一世也未曾領悟出的東西,被他參悟出來。
而那三位太上長老卻是越打越驚,因為就在這短短片刻,許應的道法神通已經(jīng)超越了石壁上的內(nèi)容,越來越莫測高深!
三大太上長老越接許應的神通,便越是艱難,先前他們是攻向許應,現(xiàn)在他們拼盡全力,才能擋住許應的攻勢!
眼看他們便要支撐不住,突然道音大作,一片燦燦金光自許應體內(nèi)爆發(fā),頃刻間流遍全身!
“嗡——”
震顫聲傳來,一座三十三重天玲瓏黃金塔的虛影,浮現(xiàn)在他身體周圍!
三大太上長老各自悶哼吐血,倒跌飛去,驚疑不定。
許應終于從崖壁悟道中醒來,只見四周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傷者,不由心中一驚。
“你、你是何人?”一位太上長老起身,抹去胡子上的血,大聲詢問道。
許應不解,還未回答。
“楚天都!
楚天都的聲音傳來,“他便是紫衣神侯楚天都!”
第340章 魔域拆遷
此言一出,玲瓏天宗上下,無論弟子還是長老或者是太上長老,都是心中一驚。
“紫衣神侯楚天都?”
“他就是楚天都?無人見過真面目的楚天都?”
“人中龍鳳,一身紫衣,果然儀表堂堂!就是臉有點黑!
“難怪他平時戴著面具……”
……
楚天都見此一幕,心中悲喜交加,喜的是紫衣神侯楚天都的名頭再進一步,不敗神話又增添濃墨重彩的一筆。
悲的是,這一切與自己無關。
一位白發(fā)太上長老走上前來,向許應道:“原來閣下便是紫衣神侯,難怪可以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便悟出我天宗的玲瓏道經(jīng)。你擊敗我天宗弟子于憂塵,于憂塵痛定思痛,這些年潛心苦修,修為精進,我本以為你與他之間,必定會有一場龍爭虎斗!
他嘆了口氣,搖頭道:“于憂塵已經(jīng)沒有希望追上你了。他的修為固然強大,他固然是我玲瓏天宗的天才,但差距太大!
其他人聽聞此言,也不禁黯然。
于憂塵是玲瓏天宗的大師兄,在師弟師妹面前,就像天神一樣耀眼,實力強大悟性高明,是師弟師妹所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紫衣神侯在于憂塵面前,又何嘗不是如此?何嘗不像天神一樣?
別說于憂塵,就連三大太上長老在玲瓏道經(jīng)前參悟這么多年,也未能完全參悟透徹,還不如紫衣神侯站在石壁前短短片刻參悟的多。
更何況,紫衣神侯不只是參悟出玲瓏道經(jīng)中的內(nèi)容,玲瓏道經(jīng)沒有的內(nèi)容,也被他參悟出來!
紫衣神侯楚天都的名聲太大,許多人認為他不過徒有虛名,而今他們才不得不服。
許應微微欠身,向眾人歉然道:“驚擾了諸位的清修,是我的不對。諸位,我并非紫衣神侯!
眾人怔住。
許應取出面具,戴在臉上,道:“現(xiàn)在的我才是紫衣神侯!
三位太上長老會意,其中白發(fā)長老環(huán)視一周,道:“紫衣神侯身穿紫衣,頭戴面具。這位小兄弟沒有戴面具,所以他不是紫衣神侯。明白嗎?”
諸位弟子、長老心中凜然,紛紛稱是。
白發(fā)長老來到許應身邊,笑道:“小兄弟這幾日最好還是戴上面具。我玲瓏天宗雖然會維護紫衣神侯的身份,但畢竟人多嘴雜。知道的人越多,越是可能將你的真實面目泄露。”
許應看去,只見還有不少玲瓏天宗弟子聞訊,紛紛向玲瓏寶塔的最高層趕來,點頭稱是。
白發(fā)長老笑道:“神侯,剛才你所施展的神通,能否再練一遍?”
許應笑道:“有何不可?”
他本身不是小氣的人,當即便將自己所領悟的神通施展一遍,對于他來說,這些神通信手拈來,絲毫也沒有澀滯之感,更沒有難以領悟的地方。
但對于其他人來說,只能說是天花亂墜迷人眼,剛開始還能看懂幾招,后面的便根本無法領悟!
尤其是三十三天玲瓏黃金寶塔,更是讓他們眼花繚亂,瞠目結(jié)舌。
許應施展一遍,待到玲瓏黃金寶塔使出,心神微震,只覺腳下的玲瓏黃金塔的實體也隨之轟鳴震顫,雖然極為輕微,但這座寶塔中的確有一股奇妙力量,與他共鳴共振!
“這座仙器,難道還活著?”他心中微動。
那白發(fā)長老賠笑道:“神侯,是否能講解一番?”
許應將寶塔共鳴之事暫且放在腦后,在玲瓏寶塔的第三十三重坐下,將自己所領悟的道紋奧妙,逐一講解。
他由淺入深,講到妙處,眾人紛紛點頭。
山上,聚集的玲瓏天宗弟子越來越多,最終滿山上下,幾乎所有弟子都趕了過來。甚至還有些人在外地,聽聞紫衣神侯楚天都來到天宗講道傳法,也匆匆趕來。
玲瓏道經(jīng)是刻在石壁上的,大部分宗內(nèi)弟子都有參悟,許應所講解的,只是比眾人參悟的稍微深了那么一點。
但隨著時間推移,深度越來越大,很多人漸漸無法聽懂,難以跟上他的講道。有時候,他們剛剛領悟一個道紋中蘊藏的學問,猛地醒來,卻發(fā)現(xiàn)許應已經(jīng)講了十多個道紋的奧妙。
待到三日后,許應所講的道紋,便已經(jīng)不再是玲瓏道經(jīng)上的內(nèi)容,而是從玲瓏道經(jīng)推演推導的內(nèi)容!
這等妙法,是玲瓏黃金寶塔所遺失的道紋,是三大太上長老畢生用功的方向!
然而,哪怕許應的邊講邊演,能夠跟上他的人也越來越少。
待到后來,三位太上長老也無法跟上許應的講演,只好拼命記憶,試圖將他講過的內(nèi)容統(tǒng)統(tǒng)記下,留待后面再慢慢整理領悟。
但文字圖案都好記憶,道哪里是那么容易記住的?
道記不住,便會走樣變形,領悟的東西也都是似是而非。
又過了兩日,許應將自己所領悟的道紋講解一遍,伴隨著道紋的翻騰,三十三天玲瓏黃金寶塔再度浮現(xiàn),仙道紋理交織,呈現(xiàn)出美輪美奐的神通,再度驚艷全山!
這次,許應施展出玲瓏黃金寶塔,與腳下的寶塔感應更加強烈!
隱約間,仿佛寶塔中的古老力量,艱難轉(zhuǎn)動。
漫長光陰,歲月沉淀,黏稠澀滯,寶塔中的力量已經(jīng)難以運轉(zhuǎn),但被他的神通喚醒,這股力量運行漸漸暢通。
雖然依舊澀滯,但比從前已經(jīng)好了許多!
“這件仙器,果然還活著!”許應又驚又喜。
“楚天都,我徹底服了!”一個年輕男子來到許應身前,眼圈一紅,長揖到地。
“他是誰?”許應一臉茫然。
那年輕男子直起腰身,向許應誠摯萬分道:“我原本以為能與神侯再較高下,沒想到神侯卻施展出我玲瓏天宗誰也參悟不出的神通,我還有何話可說?還有何顏面,再向神侯討教?”
許應還是茫然:“他到底是誰?”
楚天都看出他面具下的迷茫的眼神,悄悄走到他身邊,神識傳音道:“他便是于憂塵!
許應恍然大悟,含笑道:“于兄的本事過人,我也是極為佩服的,記得我們當年大戰(zhàn)數(shù)十個回合,我才將將勝你一招。時隔多年,你修為實力愈發(fā)高深,若是再交手,我很難取勝,最多與閣下平手!
楚天都瞪大眼睛,憋了一口氣,滿眼淚水往肚子里流去:“我大概只能做個替身了。”
于憂塵經(jīng)許應這么一說,頓覺臉上有光,正色道:“神侯太客氣了。神侯對我天宗有大恩,今后但有差遣,盡管一聲令下,憂塵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許應心道:“七爺教的果然沒錯。我這么一說,大家都有面子!
玲瓏天宗眾人對許應所講的內(nèi)容,還是有許多未解之處,不少人叫嚷著,讓他再施展一次神通。
許應也有心要看玲瓏黃金寶塔中的力量是否能覺醒,于是再度施展神通。
眾人如癡如醉的觀摩,許應也隱隱與寶塔內(nèi)部的那股古老力量建立感應,他又施展一遍神通,那股古老力量蘇醒得越來越多,一股浩如煙海的仙神之力緩緩舒張。
許應再施展一次玲瓏黃金寶塔,但見他們腳下這座破舊的三十三重天寶塔竟然緩緩震動起來,震得眾人腳掌發(fā)麻。
楚天都急忙來到許應跟前,悄聲道:“不要再施展這門神通了。情況有些不對勁……”
震動緩緩平息。
許應察覺到寶塔內(nèi)部,浩瀚的力量如同潮汐般澎湃,但始終還差一線,才能突破桎梏,徹底醒來。
“玲瓏天宗盛情難卻,我便再演練一次!痹S應笑道。
他再度施展神通,顯化玲瓏黃金寶塔,這神通一出,頓時真正的玲瓏黃金寶塔表面,一個個道紋變得明亮起來,道音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