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紛紛點頭,他們也看了出來,這三件仙器分明是針對許應(yīng)而來,每每要擊中許應(yīng),便徑自頓住,沒有痛下殺手。
這分明是在威脅許應(yīng)!
可是,平白無故的,三壇海會大神的三仙器,為何會威脅紫衣神侯?
許應(yīng)淡淡道:“你們剛才沒有領(lǐng)悟嗎?”
胡卓君眨眨迷茫的眼睛,喃喃道:“領(lǐng)悟什么?”
許應(yīng)嘆了口氣,道:“剛才三壇海會大神的三仙器,向我們展示神通道法,是想讓我們繼承大神衣缽,成為大神傳人。你們竟只顧著害怕,沒能從中參悟出一些道法神通?”
他此言一出,眾人恍然大悟,一個個慚愧不已,又懊悔不已。
胡卓君喃喃道:“難道說,我們錯過了一場仙緣?”
許應(yīng)輕輕點頭,道:“你們心生恐懼也在情理之中,試想一下誰能面對三仙器的進攻,還能淡定自若,從中參悟出道法神通呢?即便是我,也只悟出了兩三成!
他唏噓不已,偷偷望向那座仙墓。
只見那紅綾正在打繩結(jié),做出一個上吊繩的形態(tài),然后重重勒住一座山頭,將那座山頭吊起來,向他耀武揚威。
那座山頭被生生勒斷!
許應(yīng)心頭一突,心中暗道:“難道盜靈珠子仙墓的那個人,就是我的第一世?呵呵……”
他額頭冒出一滴豆大的汗珠,心中默默道:“難怪這三件仙器一見到我便如此激動,差點便沒忍住向我痛下殺手。不過,我第一世除了盜靈珠子仙墓之外,還惹出多少事端?”
靈珠子的鎮(zhèn)墓三仙器沒有對他動手,不代表自己第一世時盜的其他仙墓不會對他下手,倘若來個要命的,自己豈不是被第一世的自己害死?
“但愿我的第一世,日行一善。善緣遍布魔域群山。”
好在鎮(zhèn)墓三仙器沒有為難他們,他們腳下的陸地載著他們漂流,許應(yīng)祭起自己的元神,觀察亂星海,對照隱景潛化地中的道象,自有一番領(lǐng)悟。
他們來到對岸,胡卓君興奮道:“翻越這座山,便到了我?guī)熼T了!阿應(yīng),我?guī)熼T雖然不如你的師門,但也是祖庭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T大派!”
她沖向山巔,許應(yīng)連忙快步跟過去,待來到山頂,突然金光刺眼。
許應(yīng)搭眼看去,只見一座高山辟地而起,生得雄峻高大,山勢陡峭巍峨,就在山巒環(huán)抱之間,有一座黃金鑄就的寶塔,破破爛爛,共有三十三層,每一層都千瘡百孔。
這座三十三重破爛黃金塔,比四周的山巒還高,內(nèi)藏仙火,洞照虛空幽冥。
山上的建筑,便依著這座破爛黃金塔而建,建筑道路曲折蜿蜒,宮殿與寶塔相通,建立起一座規(guī)模宏大的魔道門派。
許應(yīng)看得目眩神搖,喃喃道:“這座黃金塔,是一件仙器……”
胡卓君得意洋洋,笑道:“沒錯。古老時代的仙器!只可惜,它已經(jīng)沒有了多少威力,掌門還能激發(fā)幾分威力。我們這一門,叫做玲瓏天宗!走,我?guī)闵仙!師尊倘若知道紫衣神侯來玲瓏天宗拜訪,一定歡喜得很!
許應(yīng)跟著她的腳步,笑道:“卓君姐姐,我是許應(yīng),不是楚天都!
胡卓君心領(lǐng)神會,道:“我明白。紫衣神侯名頭太大,想挑戰(zhàn)他的人實在太多,便是我?guī)熼T,都有些家伙按捺不住想挑戰(zhàn)他呢。你放心,你就是許應(yīng),我不會泄露出去!
她回頭掃向其他魔族煉氣士,兇巴巴道:“你們也不許說出去,明白嗎?”
眾人紛紛稱是。
許應(yīng)放下心來,跟隨她來到玲瓏天宗。
山門處,一個紫衣青年也在登山,見到許應(yīng),不由心頭一突:“他怎么也來了?”
許應(yīng)也是心頭一突:“糟糕。我可能遇到正主了!”
那紫衣青年,正是楚天都,兩人相見,各自目光躲閃,不敢與對方對視。
許應(yīng)終究還是臉皮厚一些,笑道:“人生何處不相逢,這位兄臺,咱們又見面了!
楚天都似笑非笑道:“沒錯,又見面了,紫衣神侯!
許應(yīng)關(guān)切道:“你的傷好一些了嗎?”
“托福托福,不算太嚴(yán)重!背於计ばθ獠恍。
許應(yīng)面帶和煦春風(fēng),笑道:“我打傷你的,我善于治療。不如我?guī)湍汜t(yī)治,你意下如何?”
楚天都還是那幅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不敢,不敢。”
許應(yīng)淡淡道:“你覺得我會害你?能敗在我楚天都的掌下,是你的榮耀。楚某比你強,想殺你無須這等手段!
楚天都胸腔高高鼓起,最終還是忍住怒氣,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便領(lǐng)情了!
胡卓君來到許應(yīng)身邊,悄聲道:“阿應(yīng),這小子什么來頭?”
許應(yīng)壓低嗓音道:“就是在道啟之地的青羊?qū)m外,挑戰(zhàn)我的三大高手之一。此人極為厲害!
“他怎么穿著一身紫衣?”
胡卓君說到這里,恍然大悟,快言快語道,“他一定是想模仿你!他知道紫衣神侯的厲害,自己又苦無出頭之日,于是模仿你,想打出自己的名氣!
楚天都氣得發(fā)抖,但還是忍耐下來,道:“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悔改罷!”
胡卓君痛心疾首道,“模仿另一個人,是沒有出路的!你要鞏固自己的道心,要有超越前人的勇氣!你模仿紫衣神侯,永遠也成為不了紫衣神侯!”
楚天都額頭青筋綻出:“你、你這丫頭……”
他險些傷勢復(fù)發(fā),許應(yīng)給他留下的舊傷蠢蠢欲動,一口老血便要涌上來。
胡卓君笑道:“你模仿紫衣神侯,故意穿著一身紫衣,以為自己穿上紫色衣裳便是他。你看你身邊真正的紫衣神侯,卻可以脫下紫衣,做到不執(zhí)著于名,名物兩忘。所以,你只是一個模仿者,而他才是真正的紫衣神侯!
許應(yīng)淺淺一笑,輕輕點頭。
楚天都壓下涌上喉頭的老血,向許應(yīng)木然道:“神侯,勞煩尋個僻靜之地,請閣下為我療傷!
他頓了頓,臉色微變:“我的傷壓不住了!
許應(yīng)驚訝,心道:“此人倒是道心光明,居然真的打算讓我為他療傷!
這種磊落風(fēng)骨,很是少見。
最低在元狩很是少見。
元狩世界,煉氣士中的強者,尤其是割韭菜的那些人,每一個都小心翼翼,視他人為地獄,從不會相信任何人。
許應(yīng)在元狩世界廝混這些年,真正的朋友屈指可數(shù),也只有雁空城、時雨晴、薛嬴安郭小蝶、楚湘湘等寥寥幾人,還有便是蚖七、大鐘。
其他人,對他或者是心存利用之心,或者是包藏禍心。當(dāng)然,元未央除外。
“我終于想明白了,我的第一世從仙界帶來三座仙山,為何會將其中一座藏在魔域!
他心中默默道,“或許因為,那時的我看到了此地的人們道心光明。”
“你悔改罷!焙烤苁峭葱牡南虺於嫉馈
楚天都再難忍住,一口鮮血噴出,氣息萎靡不振,求救似的看向許應(yīng)。
許應(yīng)連忙道:“卓君姐姐,少說一句。咱們快些上山,找個歇腳的地方,我好為他療傷。”
楚天都連連點頭。
胡卓君這才放過他,帶著他們上山。她是個爽朗大氣的女子,在玲瓏天宗中也是威風(fēng)得很,抓過來幾個玲瓏天宗弟子,很快便為許應(yīng)和楚天都收拾好一套客宅。
許應(yīng)和楚天都在宅院中住下,許應(yīng)輕輕抬手,一片光幕飛出,天空中各種道紋流轉(zhuǎn),四下鋪開,將這處宅院籠罩。
楚天都進入房間里,換了一身雪白的衣裳,抬頭看到這一幕,揚了揚眉頭。
許應(yīng)這一手讓他有些動容,天空中的各種道紋,極為精湛玄妙,正是參悟祖庭的天地大道才能練就的大道紋理!
沒有幾千年的參悟,誰能如此信手拈來?
甚至,就算有幾千年的參悟,也未必有許應(yīng)這般輕松和博學(xué)。
許應(yīng)所祭起的天地大道的道紋,甚至有些是他楚天都也未曾見過的!
而且許應(yīng)祭煉的手法也極為奇特,是天道法門,要知道他的師尊小天尊一直有一個補天計劃,為的就是修補祖庭的天道!
只是小天尊尚未有所成就,這個看起來不大的少年,怎么在此道上反而有了不俗的造詣?
“倘若他真的是楚天都,就好了……”楚天都心道。
許應(yīng)轉(zhuǎn)過身來,瞥他一眼,道:“你身上有幾套紫色衣裳?”
楚天都遲疑一下,道:“十幾套!
“都給我。面具呢?”
“也有十幾件!
“都拿來!
“兄弟,你不會滅口吧?”
……
許應(yīng)換上楚天都的衣裳,戴上楚天都的面具,楚天都在一旁惴惴不安。
許應(yīng)轉(zhuǎn)身看來,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滅口。因為就算你說你才是紫衣神侯楚天都,也沒有人會相信!
楚天都悶哼一聲,道:“紫衣神侯楚天都是不敗的象征,敗落的那個人,就不是楚天都!
許應(yīng)來到他身邊,笑道:“放松心神,我為你療傷。對了,你的儺祖洞天,是誰人所傳?”
“我?guī)熥穑√熳稹!?br />
第339章 玲瓏諸天伴我心
蓬萊仙境,玄武神龜再度啟程,邁開腳步,向魔域入侵之地進發(fā)。
留守在仙境中的姑射仙子、楚湘湘、蓬萊七仙等人四下出擊,去營救其他蓬萊仙人。這些日子,自從蓬萊仙主叛出蓬萊,投靠魔域以來,便有許多蓬萊仙人遇襲,遭遇魔神的圍剿。
這些蓬萊仙人前往元初大世界各地,凈化魔域入侵,但行蹤被蓬萊仙主出賣,死傷頗多。
好在許應(yīng)補全蓬萊天道,蓬萊諸仙的實力比之前要強橫許多,盡管遭到魔域魔神的襲擊,但大半仙人還是逃出追殺,保住性命。
楚湘湘、姑射等人齊心協(xié)力,搭救那些仙人,抵擋魔神攻擊,漸漸地蓬萊仙山上強者越來越多。
蓬萊仙山形成一股龐大勢力,讓那些魔域魔神也不敢招惹,各自退去。
神婆看向蓬萊仙山后方,只見元初大世界的天空,不知何時多出一輪明月,明月只照一人。
一個神女圣潔無雙,腳踩著月光,向這邊走來。
神婆看到那月光中的神女,露出笑容,突然高聲道:“諸位,我們?nèi)ツ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