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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醒醒,起床宮斗了 > 合歡宗禁止內(nèi)銷 第149節(jié)
  蘇荷掌心一壓,萬河青翠屏風(fēng)陣依次沉落,化作真氣消去,她點了點頭,說:“沒想到竟然能聽到這么多人為謝南錦說話,我驚訝之余,又覺得這惡人似乎沒有白當(dāng)!

  侯謹(jǐn)頂著珩清冰冷的眼神,揉了揉亂發(fā)。

  他無奈道:“要是沒有一個人出來制止,我那一招就真的落在謝南錦身上了!

  誰又不是呢?眾人紛紛想,他們的殺意是真真切切,不作半點虛假的。

  若是在九州上,他們還有閑心去聽個一二三四來,可這是在深層地域中,誰也不知道下個瞬間會發(fā)生什么事,他們不敢賭,也不能賭,于是只好出此下策,直接動手了。

  卿鎖寒這時候也終于明白了這些人的心思。

  眼見著這六人放下了武器,那三位刑獄司也放下了武器,她走到呆愣在原地的謝南錦面前,語氣溫和地說道:“謝真君,你聽到了,你在九州并不是孤立無援的,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都認(rèn)為你是他們的一份子,希望你也不要辜負(fù)他們的期望。至于這場因試探而起的爭斗就此罷休吧,我也需要替他們向你道個歉,你應(yīng)該知道的,所有人行事的出發(fā)點都是九州的將來,畢竟我們?nèi)缃褡畲蟮臄橙瞬皇潜舜,而是陰火才對,不是嗎??br />
  “今后的事,就交由今后來定吧,如今我們也該聯(lián)合起來了。”

  好了,她也差不多知道為什么她不在這六人之中了。

  就是為了方便這時候出來當(dāng)和事佬。

  卿鎖寒臉上微笑,心里卻覺得好無奈。

  不過在聽了她的話之后,雙方都不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斂去了鋒芒。

  燕問天稱贊道:“你方才那一劍,若不是我在對面,我險些喊一聲‘好’了。”

  徐沉云謙虛道:“燕前輩過獎,您的無上劍法才是劍中翹楚!

  說著,這二人各自提劍再度投身陰火之中。

  顧淬雪又揉了揉唐姣的臉蛋,“等出去之后,我再細(xì)細(xì)盤問你們兩個!

  唐姣含糊道:“好滴掌門!

  說完,身為氣修的顧淬雪乘風(fēng)而起,追了上去。

  宋靈舟看向自己的接班人:“來讓我瞧瞧你這些年有無長進!

  對方冷笑:“肯定比坐在深層地域里打牌的您有長進!

  兩人吵吵鬧鬧地從安全的核心區(qū)域出去了。

  蕭瑯朝楚明流招手,“明流!

  楚明流猶猶豫豫地跟了上去。

  兩道身影越來越遠(yuǎn),隱約還能聽到二人之間的交談。

  楚明流問:“兄夫......之前的話聽到了多少?”

  蕭瑯輕飄飄說了一句:“全部聽完了!

  楚明流:?!

  楚明流:“可以不告訴我兄長嗎,太丟臉了!

  蕭瑯:“這個,看情況吧!笔炀毜禺嬶。

  一場爭斗平息之后,眾人紛紛散去,接二連三地投入到了當(dāng)初分配給了自己的任務(wù)中,劍修抵擋陰火,符修布陣鎮(zhèn)壓,氣修維系各派,丹修開鼎煉丹,配合得極為精妙。

  這下原地就只剩下了謝南錦和珩清。

  唐姣、侯謹(jǐn)、祁燃等人自覺地去旁邊煉丹了,為這二人留出空間。

  謝南錦這時候回過神來,難得表露出了一絲赧然,摸了摸鼻尖,又捋了捋額前的碎發(fā),他沒有想到竟然這么多人站出來為他說話,說實話,他剛才甚至都想著大不了同歸于盡,結(jié)果忽然一下子,其他三位刑獄司都動了手,又有修士們紛紛站出來替他開脫。

  怎么說呢——這感覺實在很奇妙,因為他從來沒被誰這么護著。

  尤其是珩清,謝南錦想,他還以為他不會出手了,認(rèn)識了五百年的友人竟然是個怪物,而且還是引發(fā)陰火外泄的根源,即使他猶疑也是正常的,但他最終還是站了出來。

  謝南錦看著眼前的珩清,詢問道:“你在生氣嗎?”

  珩清正在整理衣裳,聽到他這句話,說道:“我說我生氣了,你讓我揍一拳?”

  謝南錦立馬說:“這可不行!

  原本有些凝重的氣氛,因為這一問一答而變得輕松起來。

  謝南錦問:“連我自己都覺得是我的錯,你不覺得是我的錯嗎?”

  珩清說:“我起先也在想這件事,后來我發(fā)現(xiàn),歸根結(jié)底,我在意的是你是否知曉自己的過去,是否有所隱瞞,而你的確不知道,否則在幽州域那百年,笑塵尊者也不可能無論進行多少次搜魂都搜不到異常了。于是,我又想,重要的不是你的過去,而是我遇見你之后,看到你做了什么事情。不過,這也不要緊,因為無論我是否釋懷,在看到他們六個人對你動手的時候,我都不可能真正袖手旁觀,我總是要動手?jǐn)r住他們的!

  “至于我想要知道的答案,我自己會去尋,不需要別人替我尋!

  他問:“所以這五百年來都是虛假的嗎?”

  謝南錦斂去輕浮的笑意,鄭重其事地回答道:“絕無半分虛假!

  這五百年來,他只是以“謝南錦”的身份作為人活下去,所有感情絕無虛假可言。

  他說道:“這五百年,勝過以往無數(shù)個五百年!

  珩清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一點就可以了!

  謝南錦凝望著珩清,他忽然發(fā)覺,自己和他認(rèn)識了五百年,就和他吵吵鬧鬧了五百年,以往也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大度,如此從容,今日一見,又覺得他大度從容得可恨。

  怎么我沒能如此大度從容呢?怎么我沒能如此鎮(zhèn)定冷靜呢?

  他心想,明明我才是在九州自由行走的那個,而你是窩在洞府里的那個啊,怎么好像我雙足雙手被無形的框架所拘束,而你的身形卻自在隨意,全然不受任何束縛呢?

  一念至此,謝南錦狀似無意地提醒道:“我比你年紀(jì)大!

  珩清莫名地瞥了他一眼,“我當(dāng)然知道,你大抵與深層地域同歲。”

  謝南錦抓心撓肺,“比你大幾千歲的樣子哦。”

  珩清:“......你到底要說什么?幾千歲了還沒個正經(jīng)是嗎?”

  謝南錦難得在他這里吃了個癟,正暗自苦惱,又看到珩清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開口問他:“對了,我想到一個事情,你既然修為如此深厚,為何每次都要來同我交手?”

  好好好,這里我就有的說了。

  謝南錦打起精神,解釋道:“因為我在外不方便和其他修士交手,但我又拿不準(zhǔn)怎樣的修為才是正常九階修士的修為,所以只能隔三岔五地和你切磋,用以調(diào)整實力。”

  珩清:“你的意思是你修為比我高很多,故意壓到跟我一樣的實力?”

  謝南錦說:“大概就是這么一回事,你理解得沒錯!

  珩清:“......”

  他看著謝南錦,謝南錦看著他。謝南錦得意洋洋地笑。

  半晌,珩清猝然催動黃泉碧落鐲,一個看起來很熟悉的匕首順勢落入掌中。

  謝南錦下意識摸了摸胸膛,空蕩蕩的,“珩清你——我的匕首!你怎么能搶——”

  他有點驚慌,低聲道:“你不是知道這東西對我來說很致命嗎?”

  珩清反手就將匕首收進了百納袋,泰然自若地說道:“我覺得侯謹(jǐn)他們說得沒錯,你的修為太深厚了,確實很危險,四百年前我很輕易地就切斷了禁制,現(xiàn)在一想,當(dāng)時的舉動是有些草率了,必須有什么東西牽制你才行。所以這匕首如今先交由我保管!

  謝南錦急急地上前一步,欲要追回。

  珩清抬手止住他動作,“你不是說你比我大了幾千歲嗎?我拿了你的東西,你難道要搶回去不成?這么幼稚啊,謝南錦?我覺得你還是去干點能發(fā)揮你作用的事情吧!

  謝南錦糾結(jié)了一下,結(jié)果在抬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珩清已經(jīng)施施然走掉了。

  ......到底是誰幼稚?

  第123章

  ◎版圖廣闊,盡入彀中!

  深層地域的核心區(qū)域中, 丹修紛紛召出了爐鼎,開鼎煉丹。

  爐火不歇,噼噼啪啪作響, 將周遭的氣流燒灼得更炎熱。

  唐姣熟練地取出鼎中已經(jīng)制好的回春丹,一大鼎,有五階的, 有六階的,考慮到高階丹藥煉制所需的時間太長,所以大多丹修都直接煉制的低階丹藥,一煉就是一大鼎,那丹藥簡直跟糖豆似的往嘴里亂塞,這時候, 春山白鶴鼎的優(yōu)勢就展露得一覽無遺了。

  畢竟“天光同晝”的效用,能夠提升十分之一的藥效,十次里有一次還能越階。

  所以, 到后來, 其他丹修基本上就將煉制回春丹這個任務(wù)交給她了,他們則花費更多的時間在研究高階丹藥, 例如珩清、侯謹(jǐn)、趙玉微這幾位,最近都不在安全區(qū)域中。

  唐姣將熱騰騰的丹藥裝進瓷瓶,一瓶裝五枚, 這樣整整齊齊放了一排。

  所以只有一排,是因為來輪換休息、補充真氣的修士們實在太多了,沒等她第二排煉出來,就已經(jīng)被拿光了, 她在心里感慨, 他們也很辛苦, 來時匆匆,去時匆匆,大多人拿起瓷瓶的時候,只來得及對她點頭表示感謝,隨即又投入陰火,護住那些符修們。

  已經(jīng)是第五天了。

  深層地域廣闊,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用陣法全部覆蓋的。

  這五天,唐姣幾乎就沒有休息過,這一口氣都是辟谷丹和回春丹吊著的。

  眼見著溫夢終于來接她的班,唐姣結(jié)結(jié)實實地松了口氣,將掌鼎的位子交給了她,溫夢是對春山白鶴鼎一直都有濃厚的興趣,很欣然地說道:“現(xiàn)在好好休息一下吧!

  春山白鶴鼎不滿道:“我是這么隨便的鼎嘛?誰都可以用的?”

  唐姣:“不,只是你太厲害了,所有人都想用用你。”

  春山白鶴鼎:“你說的是真的?”

  唐姣:“絕無半句虛言。這五天我的神經(jīng)一直是緊繃的,神識快煮沸了,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必須要在旁邊休息一會兒,所以溫真君來接我的班,好好配合她可以嗎?”

  春山白鶴鼎:“好啦,那我知道了。”

  哄好春山白鶴鼎后,唐姣感謝了溫夢,到旁邊坐著閉目養(yǎng)神了。

  隱約還可以聽到溫夢單方面對春山白鶴鼎的交流:“你長得真漂亮,這鼎身,這鼎蓋,這鼎腿,嘖嘖嘖,簡直是渾然天成,怎么會有你這樣好看又厲害的小鼎存在?”

  法寶只與主人之間有連結(jié),所以春山白鶴鼎雖然回答不了她,但是唐姣能夠感覺到連結(jié)那端傳來的愉悅心情,像是貓咪得意地抬起了腦袋,她想,這倆應(yīng)該相處的很好。

  只是,不知道徐沉云那邊怎么樣了。

  整整五天時間,他都沒有被換下來過,一直都處于前線。

  唐姣煉丹的過程中,也偶爾會擔(dān)心徐沉云的情況,詢問那些來取丹藥的劍修,他們的回答都差不多“徐真君如今還在前線”、“徐真君教的鎖息之法果然不簡單,我們體內(nèi)真氣流失的速度也變慢了,想必他如今還有余力,所以未歸吧”,等等,諸如此類。

  中途有一回,顧淬雪來了一趟。

  聽到唐姣詢問,她露出了曖昧的神色,手掌掩在唇邊,揶揄道:“誒,這么擔(dān)心你的大師兄。繘]關(guān)系,他心里有數(shù)的,就算他心里沒數(shù),其他人不是也在旁邊嗎?總不能叫他這個率領(lǐng)諸劍修的刑獄司命隕于此吧,再說了,回去之后他還要接手掌門呢。”

  唐姣愣了一下,“回去之后就要接手掌門嗎?”

  “是啊。”顧淬雪雙手環(huán)胸,說道,“這小子就想著謀權(quán)篡位呢,所以才爭著想要在眾門派面前表現(xiàn)自己,因為前線距離中心太遠(yuǎn)了,來回奔波有些浪費時間,他基本上就在原地打坐片刻,很快又投身陰火中。他跟我完全不同,我是想到哪里做到哪里,而他非得要確認(rèn)事情盡在掌控了才肯動手。我看其他人對他很信服,我也覺得他如今的狀態(tài)很適合接手掌門之位,也是個時候歸隱了,結(jié)果我話一出來,你猜他跟我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