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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醒醒,起床宮斗了 > 合歡宗禁止內(nèi)銷 第108節(jié)
  “哦,所以像你這樣將前塵與后半生徹底分離,舍本逐末的做法就是對的嗎?”

  “至少它確實有效!

  “你的所有情感,都在我這里!鄙倌昀淅涞匦Φ,“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被你舍棄了,而你剩下的只是一具空殼罷了,你丟掉的不是前塵,而是你的感情、你所有能夠傾注的熱烈,你活得太過理智,太過冷酷,你所有的溫柔不過是虛假的溫柔!

  他言辭激烈,咄咄逼人:“掌門對你說,你是宗門的大弟子,是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人,希望由你來振興門派,你確實是答應(yīng)了,懷著卑劣的心思答應(yīng)了——你根本不是對這個門派有多大的責任感,你只是想要有一個維系自己和這個世界的紐帶,正巧,宗門的負擔壓在你肩頭,讓你感到沉重,讓你有種真實感,于是你便順理成章答應(yīng)了!

  “你這樣做,和我有什么區(qū)別?”

  大師兄頸子上的喉結(jié)輕輕滑動,似是在強忍什么情緒。

  “在你眼里事事都是如此簡單的嗎?世上除了白就只有黑嗎?”他眉眼一垂,倒真露出點凌厲的感覺,和眼前的少年奇妙地重疊了,“如果我真的只是用大師兄這個身份來束縛自己,那么,我就不會在得知掌門失蹤、我將接任下一任掌門之位這件事之后感到焦灼,著急地想要尋回她,以至于不慎受重傷。因為我不認為我能夠帶領(lǐng)合歡宗,從三百年前,到現(xiàn)在,我從沒有哪一刻真的相信我確實是個無所不能且理智溫柔的人!

  少年一時啞言。

  “你很幸運,你有個師姐可以教導(dǎo)你該如何與宗門的師弟師妹們相處,然而,我沒有你那樣幸運,我花了整整二十年的時間才讓自己變得像他們心目中的那個‘完美無缺的大師兄’,我只能靠自己嘗試,跌跌撞撞,頭破血流,也只有我知道我做出了多少努力,犯了多少無法挽回的錯誤,可是我不能連累宗門,我也不敢拿整個宗門來試錯!

  “我根本——”

  大師兄的唇齒間泄出氣音。

  他咬了咬牙,無可奈何地承認道:“我根本不相信我自己。”

  他說的是“不相信自己”,而不是“不相信你”。

  少年呆愣在原地。

  這下子,過于熱烈的人變成了過于沉默的人。

  而過于沉默的人反倒是成為了過于熱烈的人。

  被夾在中間聽了半天的唐姣適時地開口:“其實,在我的眼里,你們兩個都是徐沉云,也都不是徐沉云,只有你們兩個加在一起之時,才構(gòu)成了‘徐沉云’這個整體。”

  她面向左邊。

  “大師兄,你知道其他宗門的女修是怎么形容你的嗎?”

  “怎么形容的?”

  “她們說,想要和你拉近關(guān)系,很容易,但是絕對不可能更進一步了。我偶爾也會從你身上感覺到那種疏離冷淡,或許師兄你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每次在找人修煉之前都先說好,只為修煉,不談感情,平日里也不太會邀請別人來你的洞府里做客!

  徐沉云低低地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緊接著,唐姣說道:“但是,我確實被你虛假的溫柔所拯救了!

  她口中的“虛假的溫柔”,正是少年方才用來說大師兄的話。

  “我因為你浮于表面的溫柔而感到安心,所以才想更進一步了解你,我從來沒覺得世上真的會有完美無缺的存在,師兄那時候?qū)ξ艺f‘那時的我很糟糕,恐怕不如小師妹想象中的萬分之一’,而我回答‘知道這一點,我反而放心了’!彼f,“從那一刻起我發(fā)覺我們之間的距離似乎近了些,再后來,隨著一次次交流,我察覺大師兄每次被觸及到往事時,情緒波動最大,剛才也是,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師兄露出這樣的神情。”

  “‘你不用在我面前表現(xiàn)得十全十美’,這句話,我對三百年前的你說過,如今再對三百年后的你說一次。你盡可在我面前變得生動,即使是幼稚也不要緊,你遺忘了該如何拾起感情,沒有關(guān)系,我會幫助你一點點地重拾感情,就像我已經(jīng)做過的那樣。”

  唐姣和大師兄對視。

  她看到他從容的、冷靜的神色,終于出現(xiàn)了些許裂痕。

  總是波瀾不驚的眼底泛起了層層漣漪,他最終閉了閉眼睛,壓抑忽然變得洶涌的情緒,伸出手抱住了自己的小師妹,懷抱與臉頰嚴絲合縫地貼合,唐姣隔著起伏的胸膛,聽到他的心跳比平日更急促,一下一下的敲擊,說道:“我很慶幸,找到我的是你!

  唐姣伸手從他臂下穿過去,在他背脊上拍了拍,踮著腳冒出個腦袋。

  笑道:“至于掌門一事,誰都是生來第一次當掌門的,大師兄應(yīng)該對自己更自信一些,無論是我、掌事、諸位長老,以及師兄師姐們,從來都沒有質(zhì)疑過師兄的選擇!

  “......好!彼绱舜饝(yīng)了。

  待大師兄松開手,唐姣便又轉(zhuǎn)向右邊。

  她將手在怔忡的少年面前一晃,說:“師弟,我也有話要對你說!

  少年反應(yīng)過來,“嗯,師姐,你說!

  “方才,你應(yīng)該也感覺到了,你們其實根本劃分得沒有那么清晰,本質(zhì)上仍然是同一個人。”唐姣對他說道,“你認為他太過冷酷,實際上他仍有感情;他認為你太過幼稚,實際上你也很理智。你們都被自己對彼此的定義所束縛,思緒鉆進了死胡同里!

  “如果完全拋卻了前塵,他又何必伺機而動,耐心地等到多年之后,一劍取走仇人的性命?你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他也曾經(jīng)歷過,你以為他唯獨不對自己寬容,一點點將往事都抹去,實則不然——懼怕狹窄黑暗的地方這個毛病治好了,卻演變成了從此獨處才能感到一絲安心;往身上劃傷口來確認活著的真實感這個毛病治好了,卻演變成了將整個宗門的重擔都壓在自己身上;不善交流的毛病治好了,卻演變成了虛假的溫柔!

  “這些,難道不都佐證了他沒能完全拋卻過往嗎?”

  唐姣頓了頓,又說:“他無法徹底釋懷,就像你也無法釋懷一樣!

  雖然少年沒能立刻回應(yīng),但是從他逐漸松動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認為她說得沒錯。

  “只余人性,欲求太多,難免迷失方向;只余神性,大義當頭,難免失去自我!碧奇M一步勸說道,“我之所以不希望你們兩個之中的任何一人消失,是因為無論誰消失了,到最終都會面臨滅亡的結(jié)局,我要的是你們握手言和,互相理解,接受對方!

  少年沉默良久。

  最終,他抬起頭,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

  他朝另一側(cè)的、三百年后的自己伸出手。

  “我現(xiàn)在,或許能夠理解你的冷漠,它是為了守護誕生的!

  大師兄輕輕笑了一下,這是他在深層意識中第一次露出笑容。

  “我能夠理解你的怒火!彼斐鍪,說道,“我的所有情感因此而存在!

  當兩人的手交疊之際,有什么東西開始碎裂了,發(fā)出撼天動地的響。

  腰際的匕首震顫得更加厲害了,唐姣眼尖地看到少年的領(lǐng)口里鉆出一簇火苗,她趕緊抽出匕首,用在腦海中演練過無數(shù)次的動作精準地刺了過去,貼著少年的脖頸擦過,沒有傷到他分毫,少年亦是信任地沒有閃躲,火苗被刺穿,來不及發(fā)出哀嚎便消失了。

  陰火是沒有神智的。

  它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放大少年的負面情緒。

  此時,少年已經(jīng)徹底拋下怨恨,它便失去了扎根之所,迫不得已跑了出來。

  結(jié)果就被唐姣扎了。

  她收起匕首時,看到那上面沁的薄薄一層血色似乎變淡了些。

  再抬起頭,那兩人已經(jīng)交流完畢,達成了一致。

  周遭的景象開始崩塌,如鏡子般碎裂,無論是雪原還是烈陽都向下墜落。

  少年朝她招招手,“師姐,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唐姣解決了心頭大患,此時正高興,點點頭跑過去,以為是要道別。

  等她在少年的面前站定。

  有些陰沉的、狼崽似的少年,忽然朝她露出了很燦爛的笑容,他甚至有虎牙——難道說大師兄其實也有嗎?唐姣恍恍惚惚地想著,發(fā)覺那張肆意朗然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溫熱的呼吸傾灑在她的臉上,少年微微低垂眼睫,眼底情緒凝成墨色。

  唐姣:“唔嗯嗯嗯?”

  親倒是沒能親上。

  千鈞一發(fā)之際,身后伸過來一只手,將她的嘴唇嚴嚴實實遮在掌心下。

  少年挑眉,止住動作,抬頭看向唐姣的身后,那個比他們都高了一截的男人。

  男人向來不露聲色,此時面容卻染上了一層陰翳,他明明是很急切地動了手,這時又端著架子,用帶有十足警告的眼神看著少年,語氣和平時一樣溫柔:“這個不行!

  兩人對視之間,仿佛有火光四濺。

  他們的身體都變得有些虛幻,這是融合的征兆。

  連對自己都這么警惕。

  少年想,等到完全融合了之后,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呢?

  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所以,盡管很遺憾,他恐怕只能止在這里了,不過......

  他朝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唐姣笑了笑。

  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身后,說道:

  “師姐,出去之后,你可要小心。”

  這是唐姣在脫離意識深處的前一刻,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緊接著,無論是三百年前的徐沉云,還是三百年后的徐沉云,都化為了光芒,漫漫風(fēng)雪之夜終于多了高懸于天際的點點繁星,風(fēng)與雪都褪去,眼前的場景宏大而又靜謐。

  隨著心結(jié)的消散,意識世界徹底潰為飛灰,將她的神識重新塞回了現(xiàn)實。

  第94章

  ◎黑夜終將迎來破曉。◎

  微光從枝間灑落, 輕柔地覆在少女的臉龐上。

  忽然,她的睫毛動了動,緩慢地睜開眼睛, 抬起頭。

  似乎有些不適應(yīng)這突如其來的光芒,她下意識瞇起了眼睛,身前的人十分體貼地伸手過來, 寬大的袖擺替她遮去陽光,清風(fēng)微拂,吹動這一片桃林,花瓣紛紛揚揚落下。

  唐姣伸手接住一片花瓣,屬于桃花的馥郁香氣撲面而來。

  她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 想起了之前發(fā)生的一切。

  那好似一場漫長的夢,以至于她醒來之時還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手按了按,感覺到溫熱堅實的觸感, 唐姣低下頭, 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徐沉云的身上,大師兄正含笑瞧著她, 手臂抬起,為她遮擋陽光——唐姣想起來,進入他神識之前大概就是這樣的姿勢, 只是失去意識之后,她脫力往前倒去,撲通一下子就跌進了他的懷里。

  她沒有立刻支起身子,而是向他確認道:“大師兄, 我成功了嗎?”

  “是的, 小師妹, 你成功了,我們回到了現(xiàn)實!

  徐沉云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的語調(diào)、神情,較以前來說,似乎有些許不同,但是唐姣又說不出到底有哪里不同,如果一定要說的話,以前是一視同仁的溫柔,而如今,這其中的真情實感則更多。

  說話之際,唐姣感覺到他的胸腔震鳴,隔著血肉傳遞到她的指尖。

  這大概就是李師姐所說的,“適合睡前講故事”的那種聲音吧?

  聽著他說話,她忽然覺得好困好困,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疲憊到了極點。

  徐沉云還想說什么,就看到懷里的小師妹眼皮一耷一耷的,睫毛撲閃撲閃,嘴里開始打呵欠,心知她從藥王谷一路奔波到合歡宗,又經(jīng)歷了被他抽空真氣、進入深層意識等一系列事情,如今也該疲了,于是改口:“安心地睡吧,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就好!

  唐姣確實累了,聽到這話,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眼睛一閉就陷入了沉睡。

  徐沉云端詳她的睡顏,見她呼吸均勻,睫毛輕顫,臉頰微鼓,忍不住將她披散的頭發(fā)輕輕捋了捋,手指沿眼角、耳廓滑至后頸,托著她的背脊和腿彎,剛站起身來——

  然后,三個人影風(fēng)風(fēng)火火就進來了。

  珩清竟然是最前面的那個,看到唐姣在徐沉云懷里癱成一灘兔餅,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