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瑯和徐沉云、謝南錦對視一眼。
他們似乎通過傳音進(jìn)行了短暫的討論。
片刻后,她說道:“我明白了。九州盟原本不應(yīng)當(dāng)插手宗門內(nèi)部的事情,但是你此次的舉動已經(jīng)嚴(yán)重影響了唐姣的聲譽,影響了兩宗間的關(guān)系,并且有意誤導(dǎo)九州盟的判斷,九州盟會向藥王谷谷主提議,請他撤銷你的長老之位,剝奪你自由煉丹的權(quán)利!
長老淡淡說道:“我會自請退出藥王谷!
他的弟子欲言又止,抬手想要抓住他的袖子,卻終究還是放了下來。
他已經(jīng)極大地抹黑了藥王谷的名聲。
作出這樣的決斷,對他來說是保留了最后一絲顏面。
蕭瑯復(fù)又看向唐姣:“關(guān)于此次的補償,九州盟會與藥王谷谷主交涉!
也就是說徐沉云會去找藥王谷谷主交涉了。
唐姣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她相信徐沉云不會讓合歡宗吃虧的。
她暫時將腦海里繁多的想法壓下,轉(zhuǎn)過頭,與藥王谷那兩位弟子對視上。
一開始如同惡犬般瞪著她的那名弟子,如今畏畏縮縮的,甚至不敢和她對視。
唐姣說:“請你道歉!
她這話是對晁枉景的師兄說的。
先道歉的,卻是燕宿:“我為我此前所做的一切道歉!
他沒有說一句謊話,他感到抱歉的是他并未將真相全盤托出。
“我不覺得這些話能讓你原諒我,不過......”燕宿很誠懇地看著唐姣,說,“如果你以后需要任何幫助,都可以找我,倘若你愿意來藥王谷修習(xí),我也十分歡迎你!
后半句話不需要。
唐姣短時間內(nèi)是不敢去藥王谷了。
她輕輕朝燕宿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轉(zhuǎn)而望向一旁不說話的師兄。
頂著她澄澈的目光,晁枉景的師兄硬著頭皮和她對視,他方才譴責(zé)唐姣譴責(zé)得最多了,道歉的時候才會如此難以啟齒,但是——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他穩(wěn)住了心神,對唐姣說道:“對不起,我不了解事情的全貌,卻如此說你。你是一個很勇敢的姑娘!
盲目的信任也是一種罪過。
唐姣沒有說原諒他,也只是像方才對待燕宿一樣,對他點了點頭。
如此,這長達(dá)好幾日,牽扯兩宗的事件終于落下了帷幕。
......真的落下帷幕了嗎?
走出九州盟的時候,唐姣并沒有覺得心情有所釋懷,因為更加沉甸甸的東西代替它壓了上來,關(guān)于長老的異常,關(guān)于他口中所說的方明舟,一切都還在她的腦海中盤旋。
她其實并不想對那名藥王谷長老的往事刨根問底。
只是事情牽扯到了方明舟,她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待了。
她想要知道,自己的師父,在當(dāng)年的那場賭局究竟埋下了怎樣的怨恨。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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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四年一度的師門招新!
“關(guān)于師父的事情?”
聞言, 風(fēng)薄引止住了手中的動作,看向唐姣。
她反坐椅子,輕輕晃著腿, 手臂搭在椅背上,露出一截蓮藕似的雪白肌膚。
“是的!碧奇鄲赖,“自從藥王谷的長老說出那番話之后, 我就一直對此耿耿于懷,想要知道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過,看師兄的反應(yīng),似乎也不是很清楚呢!
距離藥王谷將合歡宗告上九州盟那天,已經(jīng)過去十日了。
唐姣一回到宗門, 就受到了熱烈的迎接。尤其是李少音,她真將自己當(dāng)成唐姣的親姐姐了似的,撲過去抱住她, 聽她說完了事情經(jīng)過, 然后痛罵藥王谷全是陰暗扭曲男。
“所以說,修真界果然沒幾個男的是好東西!”
李少音簡潔明了, 總結(jié)道:“一個男修沒有道侶,總是有問題在里邊的!
對此,唐姣表示贊同。
她試著問了李少音, 知不知道當(dāng)年兩宗打賭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在她的意料之中,李少音對此并不知情。
所以唐姣又忙里偷閑,跑來找風(fēng)薄引詢問此事。
“當(dāng)年師父還不是長老,莊師妹也還沒有加入合歡宗!憋L(fēng)薄引一邊打著扇子, 調(diào)整爐鼎的火候, 一邊說道, “我只知道師父那時十分狂妄肆意,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也差不多是這個性格。原本合歡宗沒人對他寄予厚望,畢竟煉丹是藥王谷最擅長的,只是抱著輸了也沒有多丟臉的心態(tài),將師父派了出去,而師父也沒什么壓力,順勢就贏了下來!
“藥王谷的那位天才,聽說本來是不應(yīng)該輸?shù)!?br />
“他的基礎(chǔ)比師父更加扎實,每一個步驟都很穩(wěn)當(dāng),如果正常的比下來,應(yīng)該是他贏才對。不過,師父最擅長的就是打破規(guī)矩,他直接篡改了丹方,省去不必要的步驟,這才在最后一步的時候比藥王谷快了十息的時間!彼f,“師父因此大放異彩,回來之后就被封為丹修長老,而藥王谷那邊,我沒有怎么聽說過那個天才后來到底如何!
藥王谷刻意隱瞞了后續(xù)嗎?
唐姣想,如果想要得知真相,恐怕得問藥王谷的弟子才行。
藥王谷的弟子啊——只是想一想她就覺得頭疼,決定暫時擱置好了。
風(fēng)薄引瞥了她一眼,“比起探究過往,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唐姣把銀月兔抱起來,在它柔軟的絨毛里蹭了蹭,嘆息道:“嗯,我知道,是四年一度的師門招新......師父和師姐都不在,果然只能由我和師兄來招攬新的弟子嗎?”
難。實在是難。
她近來苦惱的事情很多,而招新這件事尤為讓她苦惱。
如果不是因為法寶,誰會選擇加入合歡宗的丹修一脈呢?
到時候恐怕又會出現(xiàn)其他殿人山人海,屬于丹修殿的隊伍冷冷清清的場面了。
就算是為了撐起丹修殿的顏面,唐姣也得努力招攬新入門的弟子。她悄悄地看了看面前的風(fēng)薄引,嗯,頭發(fā)散亂,兇巴巴的樣子,他往那里一站,估計就會嚇到一群人,更別說會有人主動過來詢問了。她越想越覺得前途渺茫,僅憑他們真的能招到弟子嗎?
風(fēng)薄引莫名:“為什么一直偷看我?”
唐姣可不敢說那是因為她覺得師兄外表有些兇,看起來不好相處。
她趕緊找了個話題,說道:“我在想,師門規(guī)定,六階以上的修士都可以自行決定是否要收徒,師兄你是六階修士,有沒有想過要收徒之類的事情呢?”
風(fēng)薄引撥了撥亂發(fā),耳墜也跟著晃動,“你看我這樣子像不像想收徒的人?”
唐姣誠實道:“不像!
“那就對了。”風(fēng)薄引冷冷地笑了一聲,說道,“我連我自己的事情都顧不過來,更別說要收徒了,身為一名丹修,能維持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不崩潰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李少音罵藥王谷都是陰暗扭曲男,并非全無道理的。
符修可以一起畫符,劍修可以一起練劍,氣修可以一起練氣。
而煉丹是一個人的事情,所以丹修基本上都窩在殿內(nèi)煉丹,鮮少有與他人交流的時候,久而久之,精神狀態(tài)很容易出現(xiàn)問題,唐姣身邊就有個活生生的例子:莊輕師姐。
“也是......”
唐姣捏了捏兔子耳朵。
從九州盟回來之后,她和徐沉云就沒怎么見過面。
徐沉云既代表九州盟,又代表合歡宗,與唐姣分別后便前去藥王谷與谷主交涉,來去匆匆,大約一日之后才回到宗門,帶回來了一堆東西,正是藥王谷所說的“補償”。
藥王谷也意識到此事嚴(yán)重影響了他們的顏面。
所以出手格外的闊綽。
其中竟然有五枚七階丹藥,七枚六階丹藥,甚至還有兩張四階丹方,大約是考慮到唐姣的修為,所以專門挑的四階丹方,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稀少的靈草,立刻就將偏殿內(nèi)的小抽屜們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讓唐姣不得不感嘆,徐沉云真是絕不會讓合歡宗吃虧。
藥王谷點名道姓是要給她的,所以唐姣也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光說一枚六階丹藥,就足夠她去符修殿換一堆好用的符箓了,更別說藥王谷還不止送了她一枚,她先將這些丹藥全部收好,打算等下次探索地域之前再去找嬋香子師姐。
藥王谷到底還是整個修真界中丹修最多的門派。
如果可以選擇,沒有人愿意與藥王谷交惡。
更別說藥王谷加上“碧水無痕”一共有三名九階丹修,無論是哪一方門派遇見了都要將他們奉為座上賓。而另兩位九階丹修之所以拒絕成為九州盟的核心成員,是因為他們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之后,決定推舉綜合實力最強(qiáng)、資質(zhì)也最深厚的珩清作為藥王谷的代表,通過減少宗門進(jìn)入九州盟核心的人數(shù)這種方式,以穩(wěn)固珩清在九州盟之中的地位。
從這個角度來說,其實藥王谷和合歡宗一樣,只有一名九州盟的核心成員。
在唐姣再次被喊到主峰商議了一番后,合歡宗終究還是與藥王谷言和。
不言和也不行——唐姣很明白,有了九州盟之后,這修真界的任何兩個門派都很難演變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因為利益相牽連,合歡宗的丹修稀缺,丹藥稀缺,盡管能夠向同為丹修大宗的清風(fēng)閣購買丹藥,但是,能夠繼續(xù)與藥王谷合作明顯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對于這個結(jié)局,她其實是比較滿意的。
畢竟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將宗門拖下水。
至于耳墜上原本掛著的那柄小劍,唐姣已經(jīng)還給了徐沉云。
雖然戴的時間不長,但不知為何她總感覺空蕩蕩的,好像少了點什么東西。
唐姣將這種感覺歸結(jié)于徐沉云此前與自己的雙修。
大約是熟悉了他的真氣,所以當(dāng)真氣脫離之際,她才會感覺到些許的寂寞吧?
她是這么想的。
閑下來的幾日,唐姣準(zhǔn)備當(dāng)作謝禮送給徐沉云的袍子也終于做好了,如今正放在寢居里,想找個機(jī)會給他,又遲遲找不到機(jī)會,不知道他如此忙碌,什么時候才有時間。
不過,徐沉云似乎沒有弟子。
他都已經(jīng)是九階真君,按理來說也應(yīng)該收徒了。
如果大師兄也要參加此次的師門招新,那她就有機(jī)會將袍子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