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鶴城,顧名思義,便是倚靠著天鶴宗的城池。許煙嵐也是這么和葉輕塵他們介紹的。
“倚鶴樓中不允許在空中飛行,否則視為向天鶴宗挑釁!
許煙嵐開口道:“待會兒到了城門附近,我們就徒步進(jìn)城!
“而且,玄凰神鳥的身形太過招搖,很容易招來天鶴宗的注意!
“待會兒進(jìn)城之后,我便帶你們?nèi)タ纯待R武曲!
聽到這個名字,葉輕塵和已知曉內(nèi)情的寧風(fēng)靖都不由得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齊孜游。
不過齊孜游的臉色沒有多少變化,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凰兒,待會兒我們就在這里分別吧!
葉輕塵輕笑著拍了拍它。
“唳”
玄凰神鳥發(fā)出了一聲不舍的鳴叫。
“沒事,我在天鶴宗里,很安全!
葉輕塵微笑著道:“而且我去天鶴宗,就是為了變強(qiáng)!
“你也去找一個地方歷練去吧,去變強(qiáng)到時候,你就可以安心地保護(hù)我了,不是嗎?”
最后一句話對玄凰神鳥來說,顯然具有極大的蠱惑力。
玄凰神鳥只是短暫地猶豫了一下后,便開始降低高度,緩緩落在地面上。
雙腳觸地后,和玄凰神鳥分別,葉輕塵等人便跟著許煙嵐,一同朝著倚鶴城的西城門走去。
走到城門,遇見城門守衛(wèi)在盤查。
許煙嵐便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銘牌。
“原來是天鶴宗的長老!”
兩名城門守衛(wèi)見到這個銘牌,頓時肅然起敬,直接給他們四個人放行。
一路上,葉輕塵都聽到了不少有關(guān)天鶴宗的議論。
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對天鶴宗都有著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仰。
不過葉輕塵也并不意外。
從“倚鶴城”這個名字上,就可以看出這里的人,有多么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要倚靠天鶴宗了。
“到了,就是這里。”
許煙嵐帶著他們,在一個略顯破敗的小院子門前停了下來。
“齊孜游,你的兄長如今就住在這里!
“他覺得如今的自己無顏面對你們,便沒敢回到白陽城,而是一直蝸居在這里,幾乎很少出門!
“待會兒見到他,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聞言,齊孜游深呼吸一口氣,推開了小院的大門。
第494章 既已淋雨自當(dāng)為他人撐傘
吱呀
略顯破舊的木門發(fā)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齊孜游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枯葉滿地的一片空地。
周圍的墻壁都已不知道多久沒有修整過,到處都是破敗的痕跡。
這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毫無生氣可言。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齊孜游第一次感受到了鼻頭發(fā)酸的感覺。
想當(dāng)初,他的哥哥齊武曲,好歹也曾是聞名于整個白陽城年輕一輩的存在。
是他父親的掌上明珠。
吃的喝的穿的住的,哪一樣不是最好?
可如今,卻住在這么一個蕭瑟破敗的屋子里。
兩相對比,盡顯慘淡。
這也讓齊孜游對那個從未見過面,卻令他心生憎恨的人再次生出無盡的憤怒。
“許長老,是您來了嗎?”
側(cè)旁的屋子里,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齊孜游的眼瞳都微微動了動,一行清淚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一旁的許煙嵐嘆了一口氣,朝著屋子道:
“是我不過我還帶了你弟弟過來,你出來和他見一面吧!
屋子里的聲音一下子沉默了下去。
過了許久。
屋子的木門被緩緩打開。
一個坐在木質(zhì)輪椅上,面容憔悴得像是有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雙手費勁地轉(zhuǎn)動輪椅,把自己推了出來。
見到齊孜游,青年男子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然而齊孜游卻是再也無法忍住,徹底卸下在他人面前的高冷,猛地?fù)湎蛄饲嗄昴凶拥膽牙铩?br />
“哥!”
青年男子怔住,旋即眼眶也微微濕潤,抱住了自己的弟弟。
見到這一幕,許煙嵐嘆了一口氣,帶著葉輕塵兩人稍稍回避了一下。
現(xiàn)在這種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兄弟獨處,各自發(fā)泄一下情緒。
不過齊孜游畢竟不是那種被慣壞了的孩子。
只是稍稍地哭過一會兒之后,便擦干了眼淚,站在青年男子的輪椅身后,眼神堅定地看著他,從未有片刻離開。
“你們是小游的朋友吧?”
青年男子,也就是齊孜游的哥哥,齊武曲微笑著出聲說道。
“是的,我們都是孜游兄的朋友!
葉輕塵和寧風(fēng)靖皆是點頭笑道。
“真好啊我還以為以小游的性格,會一輩子都交不到朋友了呢!
聽到這個回答,齊武曲的臉上,顯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哥,你少說兩句”
齊孜游微微有些窘迫。
“好,我不說了!
齊武曲溫聲點頭,旋即語氣略帶歉意地道:
“實在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面,就讓你們見到了這樣的我!
“而且我這里地兒也小,實在無法拿出能夠招待你們的東西!
“不過你們從白陽城過來,想必身體上也有些勞累了。”
“我做一些東西給你們填填肚子吧,若是覺得不好吃,還請多多海涵。”
“怎么會!比~輕塵微笑著說道:“武曲兄做出來的東西,我們怎么可能會覺得不好吃!
“我們反倒要多謝武曲兄,能夠讓我們第一時間就能填飽肚子!
聞言,齊武曲溫和地笑了笑,旋即伸手拍了拍齊孜游放在輪椅握把上的手:“小游,你推我進(jìn)屋!
齊孜游點了點頭,一言不發(fā),卻又小心翼翼地推著齊武曲重新進(jìn)屋。
看得出來,他是根本不敢讓齊武曲出現(xiàn)絲毫意外,生怕他哪里碰著磕著了。
等到他們進(jìn)屋之后,寧風(fēng)靖才低聲感慨道:“之前就曾聽說過齊孜游和他兄長的關(guān)系非常好!
“如今一看,倒是遠(yuǎn)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感情深厚啊!
葉輕塵輕笑一聲,旋即眉頭微微沉下:“不過我方才察覺到武曲兄身上沒有絲毫真氣氣息也就是說,武曲兄不但被斷腿,還被廢了修為?!”
他轉(zhuǎn)頭看向許煙嵐。
許煙嵐有些訝異他如此敏銳的感知,輕輕點頭,出聲道:
“的確如此廢掉他修為的那個人,在天鶴宗的內(nèi)宗之中,也是聲名遠(yuǎn)揚的一位天才。”
“另外,天鶴宗一向規(guī)定,弟子之間的過節(jié),由弟子之間自行解決除了殺掉對方。”
“所以,即便他被廢掉修為,他在內(nèi)宗里的師父也無法為他出頭!
許煙嵐道:“這也是齊家主他們將希望放在你身上的原因!
葉輕塵:“”
一時間,他覺得自己雙肩上背負(fù)起了一股沉甸甸的壓力。
但他并不覺得這是一樁麻煩。
因為齊武曲所經(jīng)歷的,正是他曾經(jīng)同樣經(jīng)歷過的痛苦!
自己淋過雨,就要懂得為他人撐起一把傘。
“我明白了!
葉輕塵輕輕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