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很快被陳大下面的工人發(fā)覺,并告知了陳大。陳大當初也非常生氣,但礙于二梅子的面子,他還是把事情壓下去了,也找借口把劉成國換成了白天班。
換成了白天班,劉成國就沒有機會下手了。才過了一段時間好日子的劉成國已經(jīng)飄了,哪里甘愿干這種一個月才拿兩百塊的工資。
劉成國和同伙開始私下想點子把工地里的東西弄出來。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把目標鎖定在看門的工人身上。
一天深更半夜,劉成國故意去找值夜班的人喝酒,還買了點吃的。由于大家都認識,又是請喝酒這種好事,對方當然是來者不拒。
兩個人喝著喝著就喝高了,那人被喝醉了,趴在桌上睡著了。劉成國拿著他的鑰匙就帶人進了工地。
這次他專挑貴的鋼筋往外偷,由于不怕被人看見,也不怕被追究責任,這次幾個人一直扛到天要亮才收手。
早上工人來上工的時候,到處都在嚷嚷鋼筋怎么沒了?
一處沒了,有可能是被挪到其它地方去了,但是好幾處都反應鋼筋不見了,讓人第一就想到了遭小偷了。
這年頭工地上遭小偷是常有的事,但是被盜了那么多鋼筋的還是頭一回。
由于損失比較大,有人立即通知陳大,叫他趕緊報案。
陳大倒是沒著急,而是叫人把昨晚值班的人找來。在人沒來之前,陳大就從今早上接班的人口中聽說昨晚上值班的人喝的醉醺醺的,今早上身上還一股酒氣。
在工作崗位上喝酒,而且恰好工地里東西被偷了一半……
這不可能只是巧合吧?
找到昨晚值班的人,自然一下子就問出是劉成國來找他喝的酒。事情大概是怎樣的,陳大心里也有數(shù)了。
陳大讓人又送了一批鋼筋過來,讓工人們繼續(xù)開工,他也沒去報警,而是來到了二梅子家。
二梅子現(xiàn)在除了不能看重活之外,基本上已經(jīng)好了;家里這段時間沒收拾,糟蹋的不像樣子了。她起來把剩的饅頭隔鍋里熱著,就開始收拾家務(wù)。
陳大提著早飯到的時候,二梅子正蹲在地上擦柜腳。
“二梅子,你找啥呢?”陳大問道。以為她蹲在那是在找東西。
二梅子回頭,“你咋這么早來了?”她從狹小的空間里退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我買了熱乎乎的包子和菌菇湯,你趕緊洗把手過來吃飯。”
“哎呀!我鍋里還熱著饅頭呢!”二梅子這才想起鍋里還有饅頭。要不是陳大來提醒,只怕鍋都要燒干了。
“你去洗一把吧,我去瞅瞅!标惔罂此砩吓K兮兮的,就推著她去洗手了。
再看看鍋里的半個饅頭,熱是熱了,但是散發(fā)著一股異味。他拿起來放鼻子下聞了聞,原來是饅頭有點餿了。
他直接丟進臟兮兮的桶里,還把它往下揣了揣。
“咋樣了?”二梅子洗好手過來看看。
“燒糊了,我給丟了。”
“丟了多可惜呀,我看看!
“行了,我買的夠你吃了!标惔蟀阉蛷d里推。
陳大買的各種口味包子,和蔥油餅,還有粥和菌菇湯,可以收拾很豐富了。
“你咋買這么多呢?”二梅子看著桌上吃的,她兩天的飯量也沒有那么多。
“不知道你喜歡吃啥,就樣樣買了點!标惔蠼o她一碗菌菇湯,“這家菌菇湯味道特別好,你嘗嘗!
二梅子也沒跟他客氣,在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兩個人仿佛真的都當彼此為兄妹了,見面也就不那么尷尬了。
“咋樣?”二梅子喝了一口后,陳大就問道。
“鮮的很。”二梅子笑道。
“好喝就多喝點,這里還有一份。我吃這個粥!标惔笠沧讼聛怼
“你也還沒吃?”
“……我陪你吃點。”
“你不用特意陪我,剩下的我可以多吃兩頓!
陳大吃包子的動作一頓,抬目看向她。二梅子對他一笑,“跟你開玩笑的!
陳大知道她日子不好過,剛剛那話未必就是開玩笑。不過他沒有停下來,吃了兩包子,一碗粥,西里呼嚕就吃完了。
反倒是二梅子不緊不慢的喝著好喝的蘑菇湯,咬著香脆的蔥油餅。她都要忘記上次在外面買早飯吃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陳大在外抽完一根煙進來,見她也吃了一半了,他重新坐下來,“劉成國這么早就出去了?”
二梅子吃飯的動作微微一頓,復又變得輕松的說:“我已經(jīng)兩三天沒見著他人影了!
現(xiàn)在她覺得見不得那個人,她反而過的更自在,更安逸。
“他一直都這樣?”
“以前也不是。”
陳大覺得心里堵得慌,過了一會,又說:“他在我那上班的事你知道吧?”
二梅子愕然的抬頭看著他,“什么時候的事?”
“他說你不好意思跟我開口,自己給我打的電話要我給他安排個工作。我給他安排在我的一個工地上,起初是值夜班,后來因為工地里建材老是莫名丟失,我就給他調(diào)了白天的班,但他昨晚上把值夜班的人喝醉了,后來工地的建材丟了一半!
“是他干的?”
“是不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我今天來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我馬上要去報案,你要有心理準備!
“他的事你該咋辦就咋辦,不用來通知我!倍纷觿倓傔覺得暖呼呼的心窩,一下子變得拔涼拔涼。
看來她對劉成國不抱希望是正確的。
陳大走之前叫她別問劉成國,就當不知道。這件事他也就是想嚇唬嚇唬劉成國。
……
但是二梅子又怎么可能真的不聞不問。第二天,劉成國晚上回來的時候,二梅子就攔住他問了這件事。
劉成國被警察找去談話了,雖然他死活不承認,但是警察已經(jīng)鎖定了他,讓他心情很是不好。
回到家就被二梅子逮著質(zhì)問,他心情就更不好了,一把將二梅子推搡過去,進屋跟死人倒床上睡了。
二梅子并不罷休,扯了他身上的被子,對他又撕又扯,“劉成國,你今天要是不把事說清楚,你就別安生!
“你這個臭娘們活膩了是不是?給老子滾一邊去!”劉成國一腳踹在她肚子上,二梅子抱著肚子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