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花本來是要反對陳大把招工的事讓出去,但是被陳大在桌底下扯了一把,她才沒吱聲。
吃飯結束,把顧筱筱母親他們送走,他們?nèi)コ抢镒÷灭^;氐郊遥愄m花就憋不住了。
“兒子,你咋那么傻呢,招工那么好的事你為啥要讓給晏之呀?”不問個清楚,陳蘭花怕是今晚要失眠了。
要知道,這比把一塊大肉拱手讓人還要虧呀!那周翠蘭憑啥走哪都被人好話捧著?還不就是都巴結她,想跟她兒子后面掙點錢么!
她本來也能像周翠蘭那樣風光一番,可被兒子一句話,那風光就成了別人的了。
陳蘭花那是肉疼呀!
“媽,你不知道這里的情況,你就別問了;趕緊睡覺吧,我都困死了!
吃個飯吃到現(xiàn)在,真是服了。
陳蘭花把將他一把拽住,“你媽都要被你氣死了,你還有心思睡覺。我告訴你,這件事你不說清楚今晚就別想睡覺!
他們家?guī)资瓴虐镜竭@么個翻身的機會,他居然一點不當回事,真不知道他咋想的。
“哥,我也覺得這招工是好事。要是你把這事攬下來,以后咱家在村里的地位就不一樣了。”陳麗娟這次也向著老媽這邊。
陳大有些煩躁,“這里面沒你們想的那么簡單,反正我就是聽人家的話辦事,你們就別管了!
丟下話,陳大就回了自己房里,把門砰地一聲關上。
他當然知道招工的攬下來能給家里爭光爭臉,可這事不是他說了算,而且他也不想摻和。萬一到時候找的工人有問題,又少不了被姓顧的埋怨,所以他索性就不插手這事,以后好壞都沒他的事。
……
賀晏之洗漱好回到房里,床上的人已經(jīng)睡熟了,他輕輕的上床,沒有立馬就躺下去,而是去看看她的腿腳消腫了沒有。
掀開她身上蓋的薄毯,露出來的腳踝還是明顯的腹中,再往上,腿也還是腫的。
賀晏之微微擰眉,眼底劃過一抹心疼,目光再落到她面上,看她睡得那么熟,肯定是累壞了。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不可能再讓她這樣受累。
他輕輕的幫她捏了捏,希望能通過血液循環(huán)來緩解水腫。
儲六月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腳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弄,她睜了睜眼,看到有個人坐在床尾。
仔細一看,不是賀晏之是誰?
“你在干嘛?”她問。
“說好幫你按摩的。你快睡,我一會就睡!彼穆曇艉茌p,像是怕驚醒她。
“不用了,快點睡吧。”儲六月聲音訥訥的,帶著濃濃的困意。
“你先睡,乖!彼谒壬陷p輕拍了拍,像哄小孩一樣。
“你不抱著我我睡不踏實!
她有幾分撒嬌的意思。賀晏之哪經(jīng)得住她這樣撒嬌,立即就幫她蓋好,回到她身邊躺下。他剛躺下,她就像只小白兔一樣拱進他懷里。
摟著軟軟的小媳婦,賀晏之不禁的揚起了唇,在她額上親了一下,輕聲的說了句‘睡吧’,自己也閉上眼,滿足的睡了。
一覺到天明,兩個人都睡的很香。
儲六月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jīng)亮了。大公雞‘咕咕咕’的叫聲有規(guī)律的傳來,一聲聲,不急不躁的在叫人起床。
她伸了個懶腰,感覺渾身輕松多了。她這么一動,把身邊的人也弄醒了。
“醒了?”賀晏之問。
儲六月側(cè)目,睡眼惺忪的看著他,“把你弄醒了?”
賀晏之搖頭,坐起來去了床尾,把她的腿腳檢查一番,果然真的不像昨晚那么水腫了。
他松了口氣,果然還是累著了。
賀晏之又躺回她身邊,儲六月問:“不腫了吧?”
“嗯!
“昨晚上你們怎么喝到那么晚?”昨晚他上床的時候,儲六月瞇著眼看了眼時鐘,已經(jīng)十一點還多了。
“大家心情好!
“?”儲六月一臉問號。雖然她昨晚上沒上桌,但是上菜的時候就能感覺到桌上的氣氛并不怎么樣,況且又是這種比較特殊的關系,氣氛絕對不可能好到哪去。
“有人喝醉么?”她又問。
“沒有!
昨晚那種情況下,要是喝醉的話,就太失面子了。
“那有什么高興的事?”
賀晏之雙手枕在腦后,望著屋頂,悠悠的開口:“顧老板的洗煤廠最近打算動工了;他把招工的事交給了陳大,但是陳大又當著顧老板的面推給了我,理由是他對看人方面不在行,怕招錯人,而且他不善于溝通,怕一不小心就把人得罪了。”
儲六月沒有做深究,只道:“陳大處人處事這方面確實有點生硬,招人這活還真不適合他;但是他當著顧老板的面推給你,顧老板能沒意見么?”
“意見我倒是不怕他有,怕只怕這件事就是他的主意。”說到這里,賀晏之薄唇勾起一抹冷嘲。
“什么意思?”
賀晏之側(cè)過身來,一邊把玩著她胸前的頭發(fā)絲,一邊說:“我和其它煤商接觸的事,顧老板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我尋思著,他在利用陳大把我這塊肥肉吃住!
儲六月明白了,笑了下,“若真是這樣,顧老板也是用心良苦!
“可關鍵是,誰又不想多掙點呢?”賀晏之這句話說的帶著幾分無奈。
就好像被人在逼著做一件不愿意做的事。但事實不就是這樣嘛!
“那你打算怎么辦?”
“現(xiàn)在招工的事已經(jīng)推不開了,總不能拿了好處就翻臉不認人吧?況且我和陳大這么多年情同手足,就算不看顧老板的面子,也得看陳大的面子!
他不敢說是老母親一口把招人的事給攬了,不然媳婦肯定要對老母親有成見了。
儲六月翻了個白眼,“說了半天等于白說!币馑己芰巳涣,還是要繼續(xù)跟顧老板合作。
這樣一來,他們的損失可不小呢!
可是有陳大這層關系在,又不可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跟顧老板鬧掰了,所以這就是時機不對。
儲六月見他不吱聲,又道:“算了,少掙就少掙點,咱不差那點!
因為一點利益弄得他心思重重,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