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婆娘真是沒得救;仡^你出去跟人家說說,看人家咋指著你鼻子罵。”賀大明氣得吹胡子瞪眼。
見過棒打鴛鴦的,沒見過拆自己兒子床的。
不過賀大明的話周翠蘭一點(diǎn)不影響,也沒有半點(diǎn)威懾力。
周翠蘭收拾好之后,讓儲六月進(jìn)去休息。儲六月一句話沒說,起身進(jìn)了房里?吹皆菊麧嵉拇采线@會堆了一堆衣服,她心情更不好了。
“媽,這衣服是干嘛的?”她問道。
“這些都是我的衣服,我沒往衣櫥里面放,省的跟你們衣服攪和在一起找不到了,我就放床上,找的時候還方便。”
“床就這么大一點(diǎn),還堆那么多衣服,怎么睡覺呀?”儲六月是那種,床上除了倆枕頭什么都不能有的人。
“這還有那么大空地呢。你放心,你想怎么睡怎么睡,我占個床邊就行了。”
儲六月懶得再說,脫了鞋就上床躺下了。
周翠蘭滿意的將房門關(guān)上,讓她休息。賀晏之在外面蹲守著,等老母親從房里出來他就偷溜進(jìn)去安慰一下媳婦。
周翠蘭從屋里出來,見他站在門口,老臉就一繃,“你在這干啥?”
“……那我去哪?”賀晏之一臉無辜。
“這么多天沒去工地了,你也不去看看變成啥樣了,你還想不想掙錢了?”
掙錢哪有他媳婦和孩子重要!賀晏之道:“我下午過去看看,一會該吃飯了!
“對呀,該做飯去了,別把我大胖孫子給餓著了!敝艽涮m火燒火燎的往伙房去,走了幾步又頓住,回頭警告他,“你可不許溜進(jìn)去打擾你媳婦休息。”
賀晏之唇瓣翕動幾番,最后到底什么都沒說。
這大白天他去看看自己媳婦怎么了?他至于大白天就把持不住?
賀景之在屋里看到老大哥黑這個臉,笑呵呵的過來調(diào)侃他一句,“哥,你是不是啥時候沒把持住被咱媽給逮著了?”
“滾!”賀晏之一臉黑。
他要是哪次沒把持住被老母親逮著了,老母親這次這么做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他那么個靠譜的人,愣是不被信任,這太冤枉了。
賀景之笑的夸張。幸虧他媳婦那會沒啥意外,不然他只怕也逃不過老媽的魔爪。
中午的午飯遲遲沒動靜,陳小蓮餓的已經(jīng)不行了。因為她現(xiàn)在帶著吃奶的孩子,所以特別容易餓。
但是她又不想跟婆婆搭上話,就讓賀景之出去問問。
賀景之正好也餓了,就跑去問了一下。結(jié)果說飯是好了,但是由于儲六月還沒醒,要等一會。
賀景之覺得倒也合理,畢竟大嫂今天剛回來,而且現(xiàn)在身子特殊,那就等等。
他回屋把這事跟陳小蓮說了一下。陳小蓮心里有氣是肯定的,但是也沒說什么。
可是這一等,半小時過去了,對面屋里還是沒個動靜。這要是儲六月睡一天,他們難道也要跟著挨一天的餓?
房里睡覺的娃子醒了,‘哇哇’的哭起來,怕是要吃奶了。這陣子儲六月不在家,她蹭不到好吃的,連奶水都跟著少了。這會又餓的嘴里淌水,哪還有心情喂奶呀。
“賀景之,你去問問這飯還吃不吃了?娃子等著喂奶,我餓得半死,哪有奶水給她吃呀!标愋∩彋鉀_沖的說道。
聲音還飚的老大,故意讓外面的婆婆聽見。
老不死的也太偏心了,敢情儲六月肚子里壞的是賀家骨肉,她的娃子就是撿來的?
真是欺人太甚!
沒等賀景之出去說話,賀晏之已經(jīng)開了口。
“媽,把六月那份留著就行了,咱先吃飯吧,這都餓著肚子呢!
“就是呀媽,小蓮餓的奶水都沒了,娃子正鬧騰呢!辟R景之也跟一句。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個個都跟個餓死鬼投胎似得!敝艽涮m嘴里數(shù)落,這也就準(zhǔn)備去盛飯了。
賀晏之趁著這個空子溜進(jìn)屋準(zhǔn)備把儲六月叫醒。房里關(guān)著門,黑漆漆的,床上的人睡得正香,他又舍不得吵醒她。
這時,周翠蘭喊人端飯的聲音傳來,大概是吵到了儲六月,她翻了個身,有點(diǎn)醒了。
“媳婦?”賀晏之輕輕喚她一聲。
“唔~”
儲六月聽到聲音,就應(yīng)了一聲。
“一點(diǎn)多了,都在等你吃飯呢!
儲六月睡意清醒了許多,睜開眼,“你剛剛說什么?”
“你沒醒媽不讓開飯,都等著呢!彼曇糨p輕軟軟的,像天籟,好聽的不得了。
儲六月恍惚了一瞬,“那我不成罪人了!彼饋,用手抓了抓頭發(fā),重新扎起來,下床穿鞋。
“不著急,你悠著點(diǎn)!辟R晏之見她動作麻利,后悔自己那么說了。
儲六月本來沒以為能睡著,畢竟窩著一肚子氣,哪能睡得著呀!結(jié)果氣著氣著居然就睡著了,而且還睡了那么久。
從房里出來,就聽到婆婆在說話,“你也是懷過身子的人,不知道孕婦就能睡嘛?關(guān)鍵是,你大嫂她這身體剛剛穩(wěn)定,要小心不帶小心,還不能受氣。我們這要是不等她就把飯吃了,她起來能不生氣嘛?那一生氣把我大胖孫子給氣壞了,誰負(fù)責(zé)?你負(fù)責(zé)?還是你負(fù)責(zé)?”
周翠蘭在外對陳小蓮和賀景之一陣洗腦。陳小蓮和賀景之也被她洗的一句話沒有。
主要負(fù)責(zé),誰敢說能負(fù)責(zé)?
儲六月捂著臉,沒臉出去。賀晏之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摟著她,人沒出來,話先送出去了,“媽,六月醒了。”
說罷,他攬著她一起走了出去。
“醒了?”周翠蘭看他倆一起出來,老臉一沉,對賀晏之問:“是不是被你叫醒的?”
“沒有,我進(jìn)去她剛好醒了!
“那肯定是被你吵醒的!
“……”賀晏之閉嘴,看向身邊的媳婦,希望她能幫自己討個公道。
“媽,我是自己醒的,跟晏之沒關(guān)系!眱α戮蛶退C明一下,復(fù)又說:“以后要是再遇到我睡覺,大家就自己吃自己的,不用等我!
一家子因為她挨餓,怪過意不去的。
周翠蘭這才沒說什么,去張羅著盛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