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六月還想說什么,但是賀晏之先一步開口,“先讓他們洗一洗休息一下,我去二梅子那邊那幾瓶啤酒來,你給他們做點好吃的。”
儲六月點點頭,看了看他們三個,都是灰頭土臉,沒精打采的,“繩子上掛著毛巾,那邊有洗臉盆,你們自己過去打水洗一下吧!
儲六月跟他們交代完之后,就跑出去追賀晏之去了。
“晏之……”儲六月叫住他。
賀晏之停了下來。
“浩宇有沒有跟你說什么?”儲六月走上來后,問他。
賀晏之搖頭,“就說過來試試看。”
“真沒跟你說其它的?”儲六月狐疑的看著他。擔心他幫著儲浩宇瞞著什么,又或者,礙于是小舅子他不好說什么。
賀晏之笑,“你就別想那么多了,先看看再說!
“你覺得他們能吃得消么?”
“不一定!
這個‘不一定’回答的是雙面性的,儲六月也沒再多問,賀晏之去買啤酒,她去菜園子里摘了些豆角和青椒,準備再加兩個菜。
摘好菜回來,就聽到婆婆那鬼叫鬼叫的聲音傳來。
“你們都是啥人呀?當我家水不要錢是不是?你們瞧瞧這地上,瞧瞧這地上被你們給弄的,還能走路嗎?!”
儲六月聞言,趕緊往家里跑。
“這太陽烈火焰似得,一會不就曬干了,至于那么大驚小怪嘛!”
儲六月趕到家門口,就聽到這樣一句反駁。但并不是儲浩宇的聲音。
“你……”
“媽!眱α纶s在婆婆開口前先截住她的話,走近后,她道:“媽,這是我弟弟和他的同學,剛到這里,我還沒來得及跟媽說呢!
聽說是兒子的小舅子來了,周翠蘭面上的怒色才消了消,瞅了眼儲浩宇他們三,一個個流里流氣的,一看就不是省心的。
“你自己瞧瞧,這地上都潑成啥樣了,還有走路嗎?還有那缸里的水,我早上剛打的滿滿的一缸,這會被他們全給糟蹋了,不知道咱鄉(xiāng)下吃水不容易!”周翠蘭指著被潑濕的地和見底的水缸,一頓牢騷。
地上確實濕的不像樣子,儲六月也是皺了皺眉,再看看水缸里的水……怪不得婆婆來火,一缸水已經見底了。
他們三那是洗一把呀,明明就是渾身上下洗了個遍,就連頭發(fā)都洗了。她剛用了一半的洗發(fā)水,這會應該是被用完了,倒在地上都沒流出洗發(fā)液來。
“媽,是我忘記叮囑他們了,下次讓他們注意點;仡^我再去把水缸添滿!眱α潞寐暫脷獾恼f道。
“這么簡單的事,三歲小孩都知道。瞧這一個個的傻大個,白長了!弊詈竽莾删洌艽涮m的聲音放低了許多,畢竟是兒子小舅子,話不能說的太過了。
但下一瞬,她忽地想起了什么,“啥?還有下次?他們這是打算在這住兩天吶?”
“我們現在跟姐夫后面干,要是干得好了,以后就在這里了。”
“啥?”周翠蘭一臉不歡迎,“你們現在在晏之工地上干活?”
“沒錯,不過我們今天剛來,打算先適應兩天。”
周翠蘭看向儲六月,儲六月默不作聲,她也不問儲六月,直接去問她兒子去。
賀晏之搬著啤酒回來的路上,被周翠蘭截住。
“兒子,你這買的啥呀,咋沉甸甸的?”周翠蘭問道。
“在二梅子家拿了幾瓶啤酒,一會我去井里打點水,把啤酒涼一下。”
“買給小舅子喝的吧?”
“天氣熱,喝點解解渴!
“解解渴兩瓶就行了,拿那么多干啥。”說罷,周翠蘭就從紙箱里拿了兩瓶出來。
招待一下小舅子是應該的,可是那兩個不相干的人,喝口水都糟蹋了。
賀晏之也無奈。
“對了,我聽說他們現在在你工地里干活,要是干好了以后就住這了,是不是真的?”周翠蘭又問。
賀晏之頷首,“浩宇快畢業(yè)了,如果考不上大學的話,他打算過來試試看!
周翠蘭冷‘呵’一聲,“就他那樣,一看就不是考大學的料!
“走吧,回家了!
“誒……”周翠蘭拉住他,“我可告訴你啊,他要在你工地干活我沒意見,但是要想長期吃喝拉撒都在咱家,我可不同意。還有另外兩個,他們跟咱無親無故,憑啥要把錢給他們掙呀?那給村民掙,還能落個人情,給他們掙能落啥呀?搞不好還要被人說閑話!
村里人都擠破腦袋想進山里干活,這要是兩個名額給村里人,怎么說也得給他們送點好處來?山o那倆小子有啥用?剛剛還跟她頂嘴了呢。
只聽賀晏之道:“他們未必能吃得了山里的苦,媽就別想那么多了!
“我是說萬一。萬一他們要是干下來,你可得把我話記住了。”
“知道了!辟R晏之點頭答應。
周翠蘭這才沒說什么。
……
儲六月這邊燒了一鍋米粥,貼的粗面餅子。但是做的是他們平時吃的量,現在多了三個大小伙子出來,這些肯定不夠吃。
“六月,要不和點細面再貼點餅子給浩宇他們幾個吃吧?”賀杏花問她。
想著人家城里孩子,怕是吃不慣粗面餅子。
“不用,就粗面的就行!眱α虏幌敫闾厥,也不想讓儲浩宇知道他們生活條件有多好,更加不會慣著他。
“小舅子來,用粗面餅子招待,會不會不好呀?”
畢竟‘大舅子、小舅子’這個身份在姐妹的婆家是非常重要的角色。
“沒什么不好的,他還是個孩子,不用太講究了!
除了餅子是粗面的,其它大魚大肉都有,啤酒賀晏之也去買了,談不上招待不周。
儲六月把幾個菜端上桌,喊人過來吃飯。
儲浩宇走過來,又看了看堂屋,“姐,堂屋不是有大桌子么,咋不去堂屋吃呢?”
“堂屋的桌子分給老二那邊了,我們分的小桌子!眱α乱贿吺,一邊回道。
“你掙那么多錢,咋不去買個大點的桌子呢?這桌子也太小,太破了。”儲浩宇看著臟兮兮的桌子,一臉嫌棄。
桌子年代久了,邊緣的木頭已經爛了,所以看上去有點埋汰。
“買個大桌子放哪?頂頭上。俊眱α路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