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陳月又趁著劉香玉和婆婆都不在的時候,把梁大奎忽悠出去又當(dāng)著周翠蘭幾個人的宣揚(yáng)了一排要給他們家蓋樓房的事。
這都宣揚(yáng)兩次了,可就沒有回頭的余地了。
陳月在心底暗自高興。她這輩子做夢也沒想到能住上樓房,可現(xiàn)在呢?不僅要住上樓房了,而且還不花自己一分錢,這簡直就是被大餡餅給砸中了。
便宜就便宜了張巧玲那個女人,啥事都不管,盡落個好處。
不過,能白弄一棟樓房住,陳月還是愿意花點(diǎn)心思的。要不是她把大姐和大姐夫明天要走的事傳給李嬸子她們,借著李嬸子把話傳給周翠蘭,讓她們鬧上一出看笑話的事,把婆婆氣得半死,哪能逼得大姐夫他們抹不開面子,硬生生的點(diǎn)頭答應(yīng)呀!
……
兩天后,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在夜間悄悄來襲。大地萬物披上一層潔白的新裝,像似在迎接新年的到來。
一群小崽子看到白茫茫的積雪,激動的打起了雪仗,貓狗也是對大雪感到無比新奇,在雪地里滾打成一片。
儲六月伸著懶腰從房里出來,就聽到外面賀之之和豆子開心的尖叫聲。這倆丫頭最近都挺能氣躁的,居然比她起的還早。
打開門,被眼前的一片芒白給刺到了。她有些不適應(yīng)的瞇了瞇眼,一會后就適應(yīng)了。
“哇~終于下雪了。”
終于迎來了這場大雪,儲六月開心的笑了起來,走出去,踩在厚厚的積雪上,喜歡聽腳下那‘呲呲’的聲音。
對于當(dāng)?shù)厝藖碚f,沒有這場雪,就找不到過年的感覺。往年都是年前一場雪,來告訴他們,要過年了,然后家家戶戶才能融入過年的喜慶中,開始置辦年貨,同時,在外干活的男人們也徹底的放下手中的活,享受一下一年中最清閑舒服的時候。
男人開始打打牌,下下棋,給自己找點(diǎn)娛樂,女人們則是忙著準(zhǔn)備年貨。
賀杏花在棚子里燒飯,聽到有聲音就出來看看,看到是她在院子里踩雪,像個小孩子一樣,“六月,你見過這么大的雪嗎?”
“見也見過,不過沒見過這么好看的雪!
二十一世紀(jì)的冬天當(dāng)然也會下雪,特別是北方那邊,下的甚至比這個還要大,但是再大也沒有這種一片白茫茫的感覺。
城里下雪很快就會被清理了,而鄉(xiāng)下卻不一樣,除了有走過的腳印,就是原封不動的積雪,厚厚的,白茫茫的,一望無際,這才是雪景該有的美。
“雪不都一樣么,哪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辟R杏花笑道。
儲六月不會去解釋,只道:“我出去看看!
“外面寒氣大,你多穿點(diǎn),把圍脖給套上。”
儲六月這才發(fā)現(xiàn),小姑媽今天包了一塊包頭巾,把自己包的像個鴨婆婆一樣。她沒忍住笑了出來,“小姑媽,你把自己包成這樣還能聽見說話嗎?”
“當(dāng)然聽得見,我這個包的不厚實(shí)!
“上次不是給你織了圍脖么,怎么沒見你圍過呢?”
“也沒那么冷,我給收起來了。”
“怎么不冷呀,這都下大學(xué)了,趕緊去拿出來圍上吧。本來就是為這大雪天準(zhǔn)備的,你還給收起來,回頭老鼠啃了就虧大了!
“好。”
儲六月急著出去看雪景,剛好小黑聽到她的聲音,從棚子里鉆了出來,她就道:“小黑,走,我們出去看雪景去。”
小黑像似能聽懂似得,搖著尾巴跟在她后面。
走到外面,四面的寒風(fēng)襲來,儲六月打了個寒噤。這大雪天還真是比平時要冷很多。不過冷一點(diǎn)并不影響她對雪景的喜愛。
門口的積雪上已經(jīng)有人走過的腳印,還有一排直達(dá)茅廁的腳印,其它地方還保持著原貌,特別的好看。
白茫茫的一片,腳印給美景添了幾分生機(jī)。
在放眼望去,白雪皚皚的雪峰,就像一座座銀色的寶塔坐立于銀河中,壯嚴(yán)又美奐。一排排枯萎的大樹如今也換上了一層新裝,枝頭的鳥兒冷的瑟瑟發(fā)抖,偶爾飛過的時候,樹梢的積雪像銀珠一樣飄飄落下。
儲六月望著美麗的雪景,深深的吸了一口寒冷卻又清晰的空氣,感受著這里的寧靜和美好,享受著這份安逸和滿足。
一陣孩子們的打鬧聲傳來,循音看去,一群孩子正在雪地里打雪仗,滾雪球,玩的不亦樂乎。
小黑就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對著眼前的雪一陣發(fā)懵之后,突然跳起來一頭扎進(jìn)了積雪里,結(jié)果……扎進(jìn)去后半天沒冒泡。
儲六月本來是被小黑的舉動驚呆了,但是發(fā)現(xiàn)它沒動靜了,擔(dān)心是不是撞倒腦袋了。
“小黑……小黑?”儲六月叫了兩聲。
沒動靜。
不會是雪沒那么深,真的一頭栽壞了吧?
儲六月趕緊彎下身去準(zhǔn)備把雪扒開,哪想到,小黑突然又從雪堆里跳了出來,嚇的儲六月后退了兩步。
又氣又惱。
抓起一把雪就朝小黑砸過去。小黑根本不當(dāng)回事,在雪地里瘋狂打滾。
儲六月對小黑一臉嫌棄,“沒見識!”
抓了把雪,手凍的發(fā)麻。她把手放在嘴邊吹了吹,這時候賀晏之從院子里出來,“站這干嘛?”
大早上就站門口吹冷風(fēng),也不怕凍感冒。
儲六月回頭,把手從嘴邊拿下來,“你們這每年都下這么大的雪嗎?”
“我記憶中是這樣的!
這個年代沒有任何污染,就連氣候都那么穩(wěn)定,真好!
賀晏之見她的手凍得紅通通的,把她手拿過來直接塞進(jìn)自己懷里,“沒見過這么大的雪?”
“……見過!”儲六月點(diǎn)頭。
“打算什么時候回娘家?”
“這么大的雪,應(yīng)該不能通車吧?”
“車是能通,就是要慢一點(diǎn);蛘咴圩约候T車回去,我?guī)е恪!?br />
儲六月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被凍成冰棍!
這騎車起碼得一個小時以上,也就是說,要在寒風(fēng)雪地中被凍一個多小時,那指不定得凍成啥樣子。
“那就再等兩天?”賀晏之是擔(dān)心去的太晚了,人家說閑話。
“等兩天吧,我今天和小姑媽開始把饅頭蒸起來,到時候給我媽他們送點(diǎn)過去!
“到時候丈母娘嫌我去的晚,可不能怪我!痹捪日f明了。
儲六月哼唧一聲,這是明擺著不想擔(dān)責(zé)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