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飯?”儲六月心疼自己的好酒好菜。這動不動就好吃好喝一頓,怪吃不消的。
“這頓飯是難免的。我是晚輩,這種事情我不好出面操辦,還是征求一下老一輩的意見比較合適;而且他們都是村里受尊重的老人,大家伙對他們的意思不會有太大成見!
賀晏之這么做,也是尊重幾位老人。以往村里有什么比較重大或者拿不定注意的大事,都會去請教老一輩人,正如人多好辦事,多幾個人參考,總比一個人悶頭苦想要好。
而且賀晏之不想得罪人。
年后動工免不了要從村里找人干活,且需要的都是一些身強(qiáng)體壯的人。而年后沒有了生產(chǎn)隊掙工分,大家伙都想要一份來錢工作,自然都希望能到他那里去干活。但是他那邊不可能把大家伙都收下來干活,到時候落選的人,多少對他都會有點成見。所以他還不如先征求一下老一輩的意思,即尊重老一輩人,也能減少大家伙對他的成見。
“那明天中午吧,晚上吃過飯?zhí)炜隙ㄊ抢哿,老人回去不方便!眱α孪氲囊仓艿剑彝砩线冷。
“我說的也是中午!
儲六月點點頭,又想起一件事,“對了,村長說這兩天通電的事就要完工了,要不后天你陪我回娘家,正好去城里看看有什么好看點的燈泡買幾個回來!
“意思就是馬上就能有電燈用了?”
“對呀,可算是盼到了!币院缶筒挥脫(dān)心摸黑干活了。有了電燈,想忙到多晚都可以。
“行,我都聽你安排。還有,晚上多炒兩個菜,讓爸媽和老二他們一起過來吃吧!碑吘菇裢硎且_家庭重要會議的。
儲六月頓時就拉下了臉,“你自己做飯去!”
話畢,她就要走,但下一瞬,手臂就被扣住,借著被拉了回來。
“我剛回來,一家人在一起吃個飯也是應(yīng)該的,再說,你也知道今晚有事要說!辟R晏之輕聲細(xì)語的哄她。
“那你剛回來,不應(yīng)該他們叫我們吃飯才對么?”
“老二家的挺著個大肚子,我媽那人手藝你又不是不知道。乖,晚上我?guī)湍惆茨!闭f罷,魔爪就在她屁-股上邪惡的掐了一把。
“……”儲六月跟觸電一樣跳開了過去,怕被人看見。不忘狠狠的瞪他一眼。
這可是院子里呀!一大家子十來口人進(jìn)進(jìn)出出,這要是被看見了,她還要不要見人了!
不過后來,儲六月除了負(fù)責(zé)一個炒菜,其它什么都沒有下手。切菜洗菜都是小姑媽干的,燒火的活是豆子的,賀晏之進(jìn)來幫忙,但是被小姑媽給推出去了,說他這幾天太辛苦,讓他去歇著。
儲六月為此還開玩笑的抱怨小姑媽只知道心疼侄兒,不知道心疼她這個侄媳婦。
……
一大家人在一起吃飯,沒那么講究,所以儲六月就燒了幾個大分量的菜。除了涼拌豬雜和炒花生米之外,都是燒的菜。
干豆角紅燒肉,紅燒咸魚段,冬筍骨頭湯加萵筍和大白菜,這個菜燒了一鍋,一會就用湯就餅子當(dāng)飯吃了。
菜燒好了,雖然都是大分量的,但總感覺三個熱菜太少了,最后又加了一個蒜苗炒蛋。
雞蛋不夠用,她用的是鴨蛋。
現(xiàn)在這個雞蛋是她最惆悵的一件事。賀景之大舅子那邊也是沒消息,她找的那個人也是無音訊,真是急死人了。
飯菜好了,儲六月準(zhǔn)備去叫人吃飯。剛掀開簾子,就有個人從外面的進(jìn)來,撞了個對面。
“你知道飯好了?”儲六月問。
賀晏之把她拉到自己房門口,“是不是誰得罪媽了?”
“怎么,她沖你發(fā)火啦?”儲六月好奇的問。
要是對賀晏之都發(fā)火的話,那婆婆這次絕對是受了天大的刺激。待會吃飯的時候得理她遠(yuǎn)點。
賀晏之一聽這話,肯定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不過他也沒有追問,只道:“發(fā)火倒沒有,不過語氣怪怪的!
儲六月偷偷的笑出來,然后把今天下午的發(fā)生的事跟他說了一下,好讓他有個心理準(zhǔn)備,知道老媽是為什么不開心。
賀晏之聽聞后,蹙眉,“就這事?”
“嗯!眱α曼c頭。
賀晏之暗暗的長嘆一聲,怪不得剛才說話陰陽怪氣的,還說什么哪天夜里刮大風(fēng)把墻給吹倒了,把她砸死在里面。
這人吧……
怎么說呢!儲六月沒嫁過來,沒掙錢的時候,別說是樓房了,就是三間磚房都是不敢想的事。即便是別人家蓋新房,那頂多也就是眼紅,羨慕羨慕就過去了。現(xiàn)在老媽是知道媳婦掙錢了,手里也攢了點,心里就開始不平衡,甚至是跟人家攀比。
也不知道這心思怎么變得那么快!
“吃飯吧,一會菜都涼了!眱α抡刍嘏镒尤ザ瞬。
“是放堂屋吃吧?”賀晏之在后問。
“不放堂屋也坐不下呀!
都擠她的小棚子里,得把棚子給擠塌了。
陳小蓮聽說吃飯了,連忙過來幫忙端碗拿筷子。好聽話也是成串成串的說給儲六月聽。
自打儲六月?lián)芰松饨o賀景之做之后,陳小蓮就跟換了一個人似得。掙了錢心里高興是一方面,陳小蓮改過自新也是一方面。
今天吃飯,周翠蘭是最后一個從房里出來的,苦瓜著臉,跟誰欠她八百萬似得。
儲六月心里清楚得很,婆婆這臉拉給誰看的?八成是拉給她看的。
沒答應(yīng)給婆婆蓋樓房,現(xiàn)在又被別人搶了先,這么大的風(fēng)頭被別人搶走了,婆婆那心里不知道把她罵了多少遍了。
起初都光顧著吃飯,也沒有說話,到吃了一半的時候,賀景之才想起來說:“大哥,你不是說有事要跟大家商量嘛!
這話說出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賀晏之。
最為敏感的還是周翠蘭,她放下碗筷,急問:“啥事?是不是要商量蓋樓房了?”
所有人:“……”
儲六月覷了婆婆一眼,感覺婆婆現(xiàn)在滿腦子都只有‘樓房’倆字。
“吃飯呢,你說啥夢話呀!辟R大明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