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儲六月在渾身酸痛中醒來。平時醒來第一意識就是幾點了,今天醒來的第一意識是還能不能下床?
動了動渾身不適的身體,手朝旁邊摸過去?盏?
她睜開眼,發(fā)現(xiàn)身邊的男人已經(jīng)不在了。這么早就起了?
昨晚那么瘋狂。她隱約記得,她實在扛不住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快三點了,而那時候他還沒有結(jié)束。所以他昨晚至少三點后睡的。
現(xiàn)在時鐘轉(zhuǎn)在八點上,這家伙睡了不到五小時就起床了。
今天再晚她也急不來,因為渾身真的就像散架了一樣,沒廢也半廢了。
她決定把今天屬于她自己的那份活砸給賀晏之來干。誰讓他昨晚一點節(jié)制都沒有了!
磨磨蹭蹭把衣服穿好,發(fā)現(xiàn)身上好幾處紅痕,好在都在胸口的位置。
外面?zhèn)鱽磬朽械穆曇,好像是李二牛和賀晏之的聲音。不知道在做什么,李二牛的聲音有點急。
她下床,盡管雙腿各種不適,她還是不得不撐住。
這么多的活,沒有她可不行。
估計她再磨蹭個半小時,一小時,外面就要亂套了。
“我說你那大學(xué)是咋考上的?是不是偷換人家考試卷了?這么簡單的事,我都說三遍了你還記不住,真的太笨了,得虧我沒去考大學(xué)!
儲六月在屋里聽到李二牛說的話,噗嗤笑了出來。
這個李二牛真的是神人。不管你是誰,只要讓他看不中,天王老子他也照樣損你個半死。
想象一下賀晏之此刻的心情,不得不同情他一下。
儲六月梳好頭發(fā)出來。雖然睡到這個點,但是眼睛還是澀澀的睜不開,被外面的太陽光一照,更是難受的睜不開。
“喲~嫂子起來了。”李二牛眼尖的很,儲六月開門出來,就被他給看見了。
院子里的賀杏花也走過來,“六月,晏之說你不太舒服,沒事吧?”
“沒事,已經(jīng)好多了!边@家伙,明明就是被他折騰的還說她不舒服,不過……不舒服好像也沒錯。
她現(xiàn)在渾身不舒服。
“鍋里有飯,我去給你盛來!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昨天玉米地剛打完農(nóng)藥,今天沒啥事,所以大嫂也可以在家?guī)兔,還有晏之也可以幫忙,你今天就歇著。”
“沒事。人家干活快,早點干完,早點結(jié)束。”
“那你快去吃飯了,不然飯都涼了。”
“好!
儲六月洗漱好之后,去伙房準備吃飯。發(fā)現(xiàn)鍋里是青菜面疙瘩,還有一個雞蛋。
“是晏之單獨給你做的!辟R杏花這會抱著柴火進來。
儲六月笑。就知道是他做的。
“看得出來,晏之很心疼你!辟R杏花又道。
“那也是因為我對他好!眱α逻呎f,邊拿了個碗盛飯。
賀杏花笑。過了一會,她又感嘆道:“你們兩口子啊,雖說開始有些不順,但是熬過來了,就是患難夫妻,這樣才能長久。”
儲六月第一次覺得‘患難夫妻’這個詞那么好聽,而且也只有經(jīng)歷過的人,才會有那種深刻的感受。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堅持到今天。這大概也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吧!
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道:“其實我也沒想那么多,反正只要他對我好,我也沒有其它要求。”
從二十一世紀回到這個八十年代,她看的太多,經(jīng)歷的也太多;現(xiàn)代化的愛情雖然浪漫華麗,但是缺乏一些純粹的東西在里面。
而八十年代的愛情雖然普通平淡,但是追求的東西很淳樸,相比之下,她更喜歡此下的生活。
當然,這最大的因素是,她是一個現(xiàn)代人。
賀杏花點點頭,贊同她的話,“兩口子過日子就是要這樣,你知我冷,我知你熱,其它都是假的!
儲六月點頭,也表示贊同。
她從筷籠了抽了一雙筷子,嘗了嘗大學(xué)生的廚藝。說實話,味道并沒有那么好,除了咸味,基本上吃不到其它味道。
但就是這樣一碗普通的粗茶淡飯,便讓她心滿意足。
……
儲六月在屋里,聽到外面有人來拿貨。她以為是趙老板,出來一看,原來是亮子和大剛子。
“你倆今天怎么那么遲呀?”儲六月走上來問。
平時他們八點就把貨都拿走了。
“今天咱家飯館大改革了!绷磷用奸_眼笑的說道。
“大改革?”聽說土地要大改革的,沒聽說過飯館還能改革,“怎么個改革法?”
“以后咱家飯館跟楊老板飯館合并了!
“??”儲六月滿臉疑問,“槐花嬸把楊老板的飯館給買下來了?”
“不是買下來,是合起來做生意了!
“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一口氣說完的那種!
“哦,是這樣,咱老板娘跟楊老板現(xiàn)在好上了,沒準還要請你喝喜酒呢!
儲六月驚得下巴都掉了,張著小嘴,愣是半天都沒回過神來。還是賀晏之走過來,抬了下她的下頷,將她長了半天的小嘴給合起來。
還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因為很少能看到她呆萌的一面。
儲六月還沒回過神來,賀晏之只能代她說:“那真是一件大喜事。麻煩兄弟代我跟六月先祝賀你們家老板娘,回頭別忘了通知我們?nèi)ズ认簿!?br />
“那是肯定的!绷磷哟饝(yīng)的干脆,但接下來又道:“不過,槐花嬸讓我們暫時先別說,你們可千萬不能說是我說的!
“等等等,等一下……”儲六月總算回過神來了,把亮子拉過來,“你剛剛說什么?槐花嬸跟楊老板……在一起了?”
“沒錯,他倆昨晚上請大伙吃飯喝酒,都已經(jīng)宣布過了!
再聽到一遍,儲六月還是難以置信。
她滿腦子都是那次她給槐花嬸飯館燒菜,楊老板因為買不到茶葉蛋,找到槐花嬸飯館,又是要拍桌子,又是砸板凳的。
還跟槐花嬸兩個人罵的那是一個難聽。后來因為兩家掙生意,兩個人把各自都視為眼中釘,走對面都扭著頭走。
可這才幾個月功夫,當初水火不容的兩個人居然走到了一起……
這太讓人震驚,太難以相信了。
最后,儲六月不知道亮子和大剛子他們是什么時候走的,她還是沒能完全從亮子帶來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但不管怎么樣,還是替他們感到高興。
在這個年紀,在各種挫折和現(xiàn)實的困境下,他們能選擇走到一起,真的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