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六月把活忙完,已經(jīng)十點了。她和往常一樣,洗漱好準(zhǔn)備休息。
婆婆房里的燈還亮著,婆婆的聲音隱約的從屋里傳來,也不知道在說什么,反正一直聽到的都是她的聲音。
賀晏之本來只是想過來安慰一下老媽,結(jié)果被纏上了。眼看著時間不早了,老媽不但沒有放他走的意思,而且還越說越起勁。
好像是擔(dān)心他有了媳婦把她這個老媽給忘了,所以就給他講起了很多小時候的經(jīng)歷;旧隙际撬@個做媽的怎么怎么辛苦,怎么怎么不易。
到最后,賀大明都聽不下去了,而且也困了,一個哈欠一個哈欠的打。
“我說你一個哈欠又一個哈欠的,誰不讓你睡了?”周翠蘭說的正起勁,結(jié)果賀大明卻在她旁邊哈欠連天,弄的她特不舒服。
“你在這里嘰嘰咕咕嘰嘰咕咕,我能睡得著么?”說罷,賀大明又打了個哈欠,兩眼熬的通紅。
“媽,時間不早了,我明天還得趕回去上班,要不都早點睡吧!辟R晏之終于又找到機會開口。
之前兩次想脫身,都被老媽給忽略了。
“這才幾點呀,我還說完呢!敝艽涮m就是見不得他急著回去陪媳婦。這樣顯得她這個當(dāng)媽在兒子心中一點分量都沒有。
“誒呀,這都半夜了,你再說下去就天亮了,你還讓不讓孩子休息了?”賀大明也是服了她了,兒子難得回來跟媳婦聚聚,她倒好,把兒子霸占在這里說一些廢話,人家兒媳婦心里怎么想?
“我兒子難得回來一次,我關(guān)心一下怎么了?”周翠蘭還不高興了,“你以為我是你啊,沒心沒肺,連關(guān)心都不知道關(guān)心一下兒子,還有臉在這里杵著!
“又不是三歲小孩,也不是頭一次出門,有啥好不放心的?那要是不放心,也是人家六月不放心,你一個當(dāng)媽在這里瞎摻和啥呢?”
賀大明就覺得她是沒事找事干,想在兒子面前找存在感,想證明她這個當(dāng)媽的比儲六月在兒子心中重要?蛇@種心理,在賀大明認(rèn)為,就是愚蠢。
“她憑啥不放心我兒子?我兒子還能在外沾花惹草不成!敝艽涮m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我不跟你說,一點道理都不懂!辟R大明懶得理她,轉(zhuǎn)而,站起來跟賀晏之道:“晏之,你趕緊回去睡吧,去去去!
賀大明把賀晏之往外推。不然這個老婆子都指不定能說到什么時候。真的是,沒見過這么拎不清的人。
“誒~你這個死老頭子,今天是吃錯藥了吧你!”周翠蘭站起來,雙手掐腰,一副要吵架的架勢。
“我說你能不能消停會?你還想不想抱大孫子了?”
“我……”周翠蘭愣是沒我出來,“不是……你啥意思啊?”
她跟兒子說說話,跟大孫子有啥關(guān)系。
賀大明將房門關(guān)上,“人家小兩口半個多月沒見,這好不容易見一面,你還把兒子扣在這,讓人家媳婦一個人守在屋里能合適嗎?”
人家小兩口小別勝新婚,這會見面不知道有多少話要說,她倒好,愣是把兒子扣在這里半天,還一點不知錯的樣子。
還好六月是個懂事的姑娘,那要是陳小蓮的話,早就過來跟你要人了。人家男人,還能讓你一個當(dāng)媽的霸占著?
周翠蘭恍然大悟,但是又不肯承認(rèn)自己做的不對,只能硬著頭皮,“咋不合適呀?難道我還不能跟我兒子說說話啦?”
“有你這樣說話么?我都看出來兒子急著回去陪媳婦,你會看不出來?”賀大明覺得她就是故意的。
“去去去,一邊待著去!敝艽涮m說不過他,就把他給推過去,上床睡覺。
“就你這樣還想抱大孫子,我看你還是看人家抱吧!”賀大明一邊脫衣服,一邊說。
“賀大明,你要是再敢嘰嘰歪歪信不信我讓你出去睡?”
“我又不是沒出去睡過,我為啥不信!”
周翠蘭嘴角抽了一下,也不管他沒上床,直接把燈給吹了。
“誒,我還沒上床呢!辟R大明道。
周翠蘭壓根就不理。
……
夜色靜謐無聲,仿佛連空氣都進入了夢鄉(xiāng)。
賀晏之站在院子里,看著那扇亮著燈的窗,眼底多了幾分無奈和心疼。
提步走過去,門并沒有栓,他輕輕一推,門吱呀一聲開了。進屋,重新將門關(guān)上。
儲六月盤腿坐在床上記賬,聽到門聲,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再投入的時候,心思已經(jīng)完全亂了。緊跟著,手里的筆和本子被人拿走。
她沒有搶回來,知道也搶不回來。胸口總是堵著一口氣,她索性就拉過被子睡覺。
賀晏之上床,將她背對著自己的身體掰過來,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他整個人就將她壓在身下。
“賀晏之,你走開!”儲六月有些輕惱的推他。
“你可以生氣,但是我必須解釋!辟R晏之將她的雙手扣住,壓在床上,從上而下的看著她。
儲六月緊鎖著眉眼,憤憤的瞪著他。
賀晏之也不顧她的氣惱,只是自顧自的說:“林小鳳是一周前在銀行入職的,在此之前我并不知情;上面領(lǐng)導(dǎo)看我跟她是老鄉(xiāng),就讓我?guī)煜I(yè)務(wù)。
昨晚她突然發(fā)燒,醫(yī)院又關(guān)了門,所以我才照顧她。但是她住的是女生集體宿舍,我不方便留下來照顧,最后只能把她帶回我的單獨宿舍。我昨晚沒有住在宿舍,我睡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滿身都被蚊子咬的包,你可以檢查,還有宿舍衛(wèi)生大嬸也可以幫我作證。
至于林小鳳為什么沒穿衣服,我不知道。但是我吃完飯回宿舍的時候,她還穿的好好的,而且在睡覺。后來我去洗了個頭發(fā),再回來,你就在了!
他看似著急的解釋,但語氣卻波瀾不驚,就好像在訴說一件跟自己沒關(guān)系的事。
儲六月眼底的氣焰散了散,看著他的眼睛,想從他眼底捕捉到一些其他的東西;但是并沒有。他的眼底平靜的無波無瀾,就如果剛才他的語氣一樣,沒有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