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晏之現在怎么樣了?”
“好得很,在里面聽我們說話呢!
儲六月總算是放心了,朝手術室里看了一眼,忍不住問:“那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不行!”趙大剛一口拒絕了,“手術重地,閑人免進!
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儲六月閉嘴了。
“還有一些注意事項……”
“趙醫(yī)生,你現在說這個是不是有點早了?我們還沒出院呢。”現在就交代,她擔心出院的時候就忘了。
“現在已經順利完成手術了,該交代就必須交代清楚,萬一他以為做了手術就好了,站起來跑兩圈呢!
“……他又不是傻子!眱α潞谀槪硎竞懿粯芬鈩e人把她男人當傻子。人家明明就是大學生。
“好了,送病人回病房吧,我跟你們一起過去,把該注意的跟你們都說一下,這么成功的手術,千萬別在后期出什么岔子!壁w大剛道。
儲六月點頭。
……
由于是局部麻,所以賀晏之一直清醒著。送他回病房的路上,周翠蘭就一直在旁邊問他疼不疼,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
儲六月在旁邊聽著他的回答,正好不用她問了。
趙大剛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儲六月每一句都記在心底,不然有一丁點馬虎。
湊到錢的時候,儲六月心底那塊那石頭總算是落下了,現在順利做了手術,儲六月心里那塊大石頭終于被搬走了,感覺整個人都輕飄了起來。
趙大剛走了之后,儲六月就在床邊,看著床上閉目養(yǎng)神的人,她難掩心頭的喜悅?粗,就看到一件看到了那個健健康康的他。
“別看了,我想瞇一會。”賀晏之忽然開口。
“……”儲六月窘,“我也沒有把你眼睛掰著呀!
她一句話沒說,完全不影響他休息。
額……
‘別看了’是幾個意思?他閉著也知道她在看他?
果然,他睜開眼看她,“身邊坐著一個人盯著我看,我能睡著才怪了!
意思還不讓人看咯?
不看就不看!
她搬著凳子挪到床邊去,離他大概兩米左右的樣子。這樣看著總行了吧?!
賀晏之似乎知道她還在盯著自己看,頭偏過去,就對她的目光。四目對上,她俏皮的笑了,賀晏之也笑了。
哪怕是這樣遠遠的看著,彼此依舊能感受內心那股熱烈的情感在蔓延,蔓延……
一直蔓延到纏在一起,然后牢牢將彼此融為一體,然后在蔓延至彼此身體里。
自從那個吻之后,他們的感情在無聲無息中悄然猛增。不,或許不是因為那個吻,而是因為這次的分離。
有句話叫:分離不一定絕望,或許是為了更好的相聚。
他們……應該就是如此吧!
儲六月趁著賀晏之睡著的時候,匆匆的趕回家給他做飯。
中午燉的雞湯還有,她本來打算給他用雞湯熬個粥,但是換又考慮到粥不經餓,長夜漫漫,到夜里會不會再餓?
這個年代是可能沒有什么夜宵吃的,所以餓了只能扛著。
思來想去,還是和面給他做個刀切面。刀切面肯定要經餓多了。
面和好了,她又開始糾結了。這個是死面,吃下去會不會不消化?不消化就不好吸收,不吸收就沒有營養(yǎng)了。
算了算了,還是熬粥吧。粥好消化,好吸收,也適合病人。
可是……
和好的面怎么辦?
老媽看到她和這么一盆面,肯定會罵死人的。
她第一次和面,掌握不好量,一下子水倒多了,只能加面,結果面又多了,又加水,一來二去,原本兩碗的面,現在變成了半盆。
外面的天要黑了,老媽一會就要回來了,就算她說這些面是想用來做刀切面的,老媽肯定也不會相信吧?!
儲六月對著桌上的一盆面發(fā)愁。
看著外面天黑了,她也不管了,先把粥好再說。誰都能等,病人不能等,大不了就被罵一頓。
儲六月的粥還沒熬好,就聽到外面有動靜。應該是老媽回來了。她豎著耳朵聽,看看老媽是不是哼著小曲回來了。
如果是哼著小曲回來的,那么今天肯定是贏錢了,要是黑著臉回來的,那就等著暴風雨吧。
但是下一瞬,她真的聽到了老媽是哼著小曲回來了。她跑到窗戶下,仔細聽聽,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這次沒聽錯,的確是哼著小曲回來的,看樣子她今天運氣不錯,挨罵或許能幸免。
“六月……”張玉萍外面就看到自家的煙筒在冒煙,估計也是閨女回來了。
“媽,我在燒飯呢。”儲六月在伙房應了一聲,想引導老媽進來,看看老媽看到那盆面是什么反應。
張玉萍聽到她的聲音,進了伙房。前腳邁進屋,就看到桌子上那盆面……
乖乖,誰送了這么大一盆給他們家?
要知道,儲六月從小到大就沒有和過面,張玉萍當然想不到這面是她和的。
儲六月蹲在鍋臺后面燒火,探出腦袋來偷看老媽是什么反應?吹剿拍康亩⒅郎系拿,眼睛眨了眨,似乎有點懵。
不會是被嚇到了吧?
儲六月也有點懵。然后就聽到讓她更懵的話。
“六月,誰給我們家送了這么一大盆面啊?”張玉萍問。
“……”送?
誰這么好心,誰這么奇葩,送人家一盆生面。
“那個……”儲六月已經走了過來,吞吞吐吐的想著該怎么說,“是……是這樣的,我打算給爸媽做刀切面吃!
雖然這個借口她自己都不大相信。
“中午剩下那么多菜,你做什么刀切面呀?再說了,你這一盆面得做多少刀切面。俊睆堄衿伎粗且慌杳,心疼死了。今天贏的錢都不夠買這盆面的,繼續(xù)嘮叨:“真的是……你這丫頭到底有沒有一個準度呀?你見過誰家做刀切面和那么多面了,你當咱家的面不要錢嗎?”
儲六月一聲不吭,像個小學生做錯事一樣,低著頭。
“低著頭有什么用?能把面變回去嗎?”張玉萍還沒消氣,又看了眼那盆面,又心疼,又生氣,忽地想起來,鍋里燒的什么?她問:“你鍋里燒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