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點事,耽誤了。我先去洗澡休息了。”儲六月實在是不想重新去回顧今晚的遭遇,那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惡心的噩夢。
“誒……”張玉萍還想說什么,但是儲六月已經(jīng)徑自回了房間,她在后嘮叨,“這丫頭,什么態(tài)度!”
“你一個人嘀咕什么呢?是不是六月回來了?”儲國棟披著衣服從房里出來。
“不是她還能是誰呀?”張玉萍語氣不好,“一個姑娘家,整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像什么話!
“你看你,沒回來你擔(dān)心的睡不著,現(xiàn)在回來了,你又在這里嘮嘮叨叨;那孩子都那么大了,還不能有點自己的事了!
“她有什么事?”張玉萍語氣更加不好了,“一個結(jié)了婚的姑娘,整天跟個小伙子混在一起,讓人看了該怎么想?”
外面那些七嘴八舌本來就對他們倆說三道四,她一個姑娘家不但不辟邪,反而還越來越過分,跟人家出去到現(xiàn)在才回來。
剛才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要是被人看見的話,明天又要被淹死在那些長舌婦的吐沫里。這簡直就是要活脫脫氣死她這個當(dāng)媽的呀!
“行了行了,我去說說她,你先回屋睡吧!眱鴹澃阉茣块g,自己去了儲六月房里。走到門口,敲門,“六月,睡了沒?”
“沒能,進來吧!
儲國棟推門進去,儲六月正收拾東西準(zhǔn)備去洗澡,看到老爸進來,把手里的東西又放下,“爸,還沒睡呀?”
“你這么晚沒回來,哪里能睡著呀!”儲國棟道。
儲六月輕嘆,“我今天確實有點事,也是迫不得已!
“是不是又為晏之的事去籌錢了?”儲國棟看她那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猜想應(yīng)該就是為了賀晏之的事。
儲六月點頭。
“爸跑了一天,只借到了一百來塊錢。”儲國棟看著手里的一百多塊錢,感嘆的道:“現(xiàn)在的人呀,都太現(xiàn)實了。自從你嫁了人之后,那些平時看似處的不錯的人都疏遠了,甚至有些還拿眼梢打咱們。爸知道把你嫁到農(nóng)村去委屈你了,但是現(xiàn)在事已至此,咱們就得認(rèn)命。他外人怎么說,那是人家的事,咱們爭取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只有把日子過好了,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有些人認(rèn)為是他們把閨女逼著嫁到了農(nóng)村,在背后說他們是黑心父母。也有些人覺得他們閨女嫁了農(nóng)村,以后根本不會有什么出息,那么他們家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改變,所以就開始瞧不起他們。
被人瞧不起了,自然也就不愿意借錢。人家又知道張玉萍好賭錢,他的工資也就那么一點,還有一個兒子在念書。要是把錢借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還得起,索性人家都不肯借。
聽聞父親的這番話,儲六月知道父親今天肯定是受委屈了。就像她今晚一樣,為了借點錢,又是陪笑,又是陪喝的,更何況父親還是七尺男兒,哪里能受得了那些冷言冷語。
越想越是覺得對不起家里,她愧疚的道:“爸,讓你為難了。晏之手術(shù)費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我今天去找了周強,他也幫我從朋友那邊借了點錢。今晚就是跟他去朋友那邊拿錢,人家非要留我們吃個飯,所以就耽誤了!
“那錢拿來了嗎?”儲國棟聽到借到錢了,有些激動的問。
儲六月點頭,“拿來了!
“那……”儲國棟欲言又止,但是到底還是忍不住,也不放心,“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現(xiàn)在的錢哪那么好借呀!他借了幾家才借了一百來塊,還被人話里話外的諷刺,看人冷眼,又聽了那么多要人情的話。
想想她一個姑娘家,一下子借了那么多錢,肯定少不了被人家為難。如果是周強的朋友,應(yīng)該都是年輕人;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不靠譜的多了,閨女別吃虧了。
儲六月知道老爸心里想什么,連忙回答,“沒有,他們沒人為難我。是我自己為了表達謝意,敬了他們兩杯酒!
她身上的酒氣還沒散,老爸又是喝酒的人,肯定能聞到。如果她不說的話,只會讓老爸更擔(dān)心。
儲國棟重重的嘆了一聲,對她的話也只是半信半疑,但是有求于人,只要不出格,受點委屈也只能認(rèn)了,“這些錢你也拿著,多一點總比不夠強。”
“謝謝爸。”儲六月接了過來,眼底滾動著感激的光芒。
儲國棟還想說什么,但最后,到底還是把話咽回去了,只道:“早點睡吧,有什么事,再跟爸說。”
儲六月點點頭,“爸也早點睡吧。”
儲國棟點頭,轉(zhuǎn)身離開房間。
儲六月看著手里的錢,眼眶紅了紅。不過,想到賀晏之很快就能手術(shù)了,心里有說不出的欣喜。
她決定,明天一早就去找醫(yī)生商量這件事,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最好明天就能手術(shù)。
想到手術(shù),她忽然想起來,張瑤說幫她問問醫(yī)院那邊的情況,她說好去找張瑤的?墒乾F(xiàn)在這么晚了,人家肯定睡了。那就只有明天一早去找她了。
……
賀景之等了一天都沒有等到儲六月,看來這女人這次是來真的了。于是,今天一大早他就來到儲六月家門口等著。
無論如何,他今天必須要說服儲六月去照顧老大。確切的說,今天他無論如何都要回家陪媳婦。但是回家的前提下,就必須說服儲六月去照顧老大。
他今天已經(jīng)做好打算,儲六月要是不跟他走的話,要么就把她給直接綁過去,要么就是賴在她家不走了。
賀景之等了好一會了,終于見她們家開門了,但是走出來的是儲六月的老媽,頭發(fā)亂糟糟的,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賀景之朝墻角站了站,反正儲六月她媽也不認(rèn)識他。
另一邊。
儲六月也早早的就起來了,洗漱好,就幫著老媽盛飯吃。
“奇怪了,咱家那個大碗哪去了?”張玉萍在廚柜里翻了半天,愣是找不到她要找的東西?墒乔皟商烀髅鞫歼在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