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強有些反感她大膽的行為,特別是在儲六月面前。周強將手臂從她手里抽出來,推開兩步,和她保持距離,“大院就那么點地方,前后五分鐘不要就看完了,你自己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三番兩次沒拒絕,張瑤再好的脾氣也不好了,“周強,你什么意思呀?不就是你心上人來了么!我告訴你,人家現(xiàn)在可是別人的媳婦,你再怎么惦記也白搭!
周強眼底劃過一絲驚慌,紅著臉嗔道:“張瑤,你胡說什么呢?!”
“我胡沒胡說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
這會站在這里的儲六月,可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儲六月。在二十一世紀(jì),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沒見過?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遇到過?
打張瑤變臉那一刻,儲六月就猜到張瑤肯定是喜歡周強,所以嫉妒她跟周強來往。至于周強……先不說他對自己是什么想法;但他剛才那慌張的神情,不難讓人看穿他確實對自己還沒死心。
其實,這也是儲六月最不想看到的結(jié)果。當(dāng)然,她不能左右別人的思想,頂多就是盡量避免跟他有接觸。
“周強,我還有點其它事,先走了!闭f罷,儲六月就推了自己的自行車,騎了就走。
“誒,六月……”
周強還想說什么,但是她已經(jīng)走了。
“別戀戀不舍了,人家都已經(jīng)走得沒影了!睆埇幉晃敛换鸬恼f道。
還不承認對儲六月不死心,這會對著人家背影發(fā)呆總算是事實吧?!
周強回了回神,臉色立馬就不好了,“張瑤,你到底什么意思呀?”
他就搞不懂了,他周強的事,什么時候輪到她一個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人過問了。
張瑤見他對自己甩臉色,還挺憋屈的,“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嗎?我是為你好才提醒你兩句,你別不識好人心!
周強懶得理她,重重的盯她一眼,便提步走了。
“誒,你去哪?”張瑤喊了一句。
不過這句話問出去,也是肉包子打狗。
……
賀杏花今天腳不沾地的忙了一天,一直忙到晚上十一點多才停下來;要不是李二牛和陳大幫忙,估計得忙個通宵。
即便忙到這么晚,棚子里還剩了一筐雞蛋。
因為頭一次自已做,心里很緊張,擔(dān)心做不好把雞蛋浪費了,所以賀杏花處處都很小心翼翼。
最后,一共做了八百個雞蛋;其中三百個鹵蛋,五百個茶葉蛋。其它口味的,由于沒有現(xiàn)成的配料,所以就沒做。
不過雞蛋的數(shù)量減少了,紅燒肉的量又增大了十斤?砂奄R杏花給忙壞了。
忙一點倒不要緊,主要是還擔(dān)著巨大的心理壓力。生怕給弄砸了。這可是肉呀!弄砸了大把大把的錢就沒了,能不提心吊膽么!
所幸的是,做出來的口感都還可以。至少目前賀杏花嘗了之后,口味沒有太大差異。
配料都是現(xiàn)成的,做法也是按照平時那樣做,應(yīng)該是不會有差別。
收拾完了一切,才發(fā)現(xiàn)筋疲力盡。
賀杏花端著油燈,本來已經(jīng)朝自己屋里走,準(zhǔn)備去睡覺了,忽然聽到賀晏之房里傳來咳嗽聲。賀杏花腳步頓住,目光朝賀晏之屋里看過去。
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天也沒吃什么飯,還時不時的咳嗽。問他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他又說沒有。
賀杏花不放心,腳步還是轉(zhuǎn)向了賀晏之屋里。
門沒栓,她就直接推門進去了。在房門口,賀杏花問:“晏之,睡了嗎?”
“還沒!辟R晏之道。
賀杏花走了進去,將油燈放在床頭柜上,看了看他,“晏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怎么一直咳嗽呢?”
“可能是受涼了,不礙事。”賀晏之又咳了兩聲。
“我給你倒點水去!辟R杏花又出去了。很快的,她倒了一茶缸水過來,“給,喝點水。”
賀晏之接過來喝了兩口,把茶缸又還給她,賀杏花伸手接的時候,碰到他的手,發(fā)現(xiàn)他的手涼冰冰的。
賀杏花驚道:“晏之,你手咋這么涼呢?”
“沒事!辟R晏之還是堅持不肯說自己其實是發(fā)燒了。
但是賀杏花也不是沒經(jīng)過事的人,心里已經(jīng)猜到他可能是發(fā)燒了,伸手在他額上試了試,果然是發(fā)燒了。
“晏之,你發(fā)燒咋不說呢?”賀杏花著急,“家里有溫度計沒?”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沒事,喝點水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呢!得看看你現(xiàn)在燒了多少度,如果嚴(yán)重的話,得吃藥看醫(yī)生!
“這么晚了,爸媽他們都睡了,還是別驚動他們了。我自己的情況我心里有數(shù),不用擔(dān)心!
“那我去找找有沒有溫度計,你多喝點水!
賀晏之頷首。
賀杏花出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溫度計,這么晚了,又不想驚動周翠蘭和賀大明。她從水缸舀了一盆水,拿了毛巾,打算給他先物理降溫。
“晏之,我沒找到溫度計,先用冷水給你敷一下!
賀晏之沒有說話,只是睜了一下眼睛,因為太難受了,又把眼睛閉上了。
賀杏花幫他敷了一次又一次,換了兩盆水。最后實在是困得熬不住了,靠著床頭柜睡了過去。
總感覺還沒睡熟,外面就的公雞就打鳴了。
賀杏花驀地一下驚醒,因為忽然想起賀晏之還發(fā)著燒。夜里敷在賀晏之頭上的毛巾也掉在了枕頭上,而賀晏之還睡得很熟,臉頰浮著一層不正常的紅。
賀杏花趕緊伸手在他額上試了試,下一瞬就驚得把手拿開。這一夜過來,不但沒有發(fā)燒,反而還燒的更嚴(yán)重了。
“晏之……晏之?”賀杏花喚他,見他沒反應(yīng),她又推了腿他,“晏之,晏之你醒醒!
賀晏之?dāng)Q眉,睫毛顫了顫,可能因為太難受了,最后還是沒有睜眼。
賀杏花這下不敢再耽誤了,趕緊去找周翠蘭。
聽說兒子病了,周翠蘭在半睡半醒中嗖的從床上坐起來,隨手抓了一件衣服披上,拉開門就沖出來朝賀晏之屋里去。
“大嫂,家里有溫度計沒?”賀杏花在后問了一句。
“我家又不是醫(yī)院,哪來的溫度計呀!”周翠蘭沒好氣的丟下一句,就去了賀晏之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