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萬一要是遇到什么危險,連最起碼的游泳都不能。周翠蘭倒是覺得,儲六月想害死她兒子還差不多。
“媽,打魚是我提議的。”賀晏之解釋,“是我覺得這段時間在醫(yī)院太悶了,想去海邊透透氣,你別怪六月!
這件事還真的不能怪她。所以,他的好意,現(xiàn)在反而是害了她。
“你別把事往自己身上攬,儲六月能干出啥事,我還不知道嗎?整天想一出是一出,以為自己有天大能耐呢!”
儲六月沒有吭聲,看在賀晏之的面子上,忍忍就算了,“我先去做飯。”
“你這是啥態(tài)度?我還沒說完呢,你給我回來!”周翠蘭越來越得寸進(jìn)尺,F(xiàn)在兒子回來,看她儲六月還敢囂張。
儲六月只能停下來,站在那。
她心里也清楚,婆婆不過就是仗著賀晏之回來了,故意找她茬;想給她點下馬威,又或者,想激怒她,讓賀晏之看看。
自古婆婆就是見不得兒子護(hù)著媳婦,顯然她也逃不過這種情況。
“媽,話我都聽到了,以后我不會帶他到處亂走了;大不了回來多洗兩條屎尿褲罷了!眱α滦钠綒夂偷恼f道。
她的意思,如果不帶著賀晏之,萬一他一個人在家要上茅廁怎么辦?尿褲襠?拉褲襠?
周翠蘭果然被噎的嘴角直抽,最后也沒駁出話來。
陳小蓮不動聲色的捏著鼻子往后退了退。想象一下那褲襠里又是屎,又是尿的,惡心死人了。
而賀晏之坐在那,滿頭黑線。
還好院里沒燈,屋里的燈光太暗,不至于照清楚他的臉。
“晏之哥,六月妹子,你倆到家沒?”李二牛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緊跟著,他提著兩個桶進(jìn)來。一看他們都站在院子里,他愣住,“這咋都杵在這呢?”
“李二牛,我還沒去找你呢,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敝艽涮m又逮著李二牛訓(xùn)一頓,“我問你,你晏之哥腿不好你不知道嗎?你干啥還拉著他去海里打魚,你想害死他呀?”
“不是……”李二牛被冤枉了,急的嘴巴直哆嗦,“嬸……嬸子,你……你可真冤枉我了;不是我拉著晏之哥去打魚的,是晏之哥說他想去打魚我才去的!
周翠蘭這下沒話說了,又不肯就這樣就算了,“他讓你去你就去呀?萬一出啥事你負(fù)責(zé)啊?”
“那要出事還不一起出事,還負(fù)啥責(zé)呀?”都死翹翹了,到陰曹地府去負(fù)責(zé)吧。
周翠蘭又被噎的嘴角直抽,這次總算是徹底沒話說了。
儲六月在心底悶笑。對付婆婆的刁蠻無理,看來就得向李二牛學(xué)習(xí)。
“那個,六月妹子,這玩意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回家喂我的小毛驢去了!崩疃0褌z桶放下。
“你也拿點回去吃呀!眱α碌。費了那么大力氣,她哪里好意思都留下。
“我可不要這玩意,一點都不好吃!崩疃R荒樝訔壍臄[擺手。每次弄出來都只有咸味,還澀澀的,一點都不好吃。
“那我做好了回頭給你送點過去!眱α轮浪麄兛隙ㄊ菦]做好,所以不好吃。待會她做好了讓他們嘗嘗,保證饞死他們。
“那你啥時做呀?要是今晚做,我就遲點吃飯!币稽c都不帶客氣,倒更像是在等她這句話。
“……”儲六月表示被這句話問的措手不及。
還好她本來就打算今晚做的。畢竟海鮮越新鮮味道越好。
……
儲六月馬不停蹄的趕在鎖井之前,去打了一桶水回來。剛打上來的井水很涼。她用大的洗衣桶裝了半盆剛打的井水,然后把裝海鮮的桶放進(jìn)洗衣桶里。借著剛打上來的井水,給桶里的海水和海鮮降溫,這樣海鮮更容易保存。
忙完了,儲六月打算把稀飯先燒好?墒腔饎傸c著,就想起來一件大事。她在鍋底多添了點柴火,然后出了伙房,去了自己屋里。
“晏之,你幫我燒個火唄,我有點事出去一下!眱α抡f道。
“這么晚,上哪去?”
“給林小鳳家還鴨子去!
“都這么晚了,也不差這一天!
“不行,這會家家都端著飯碗在門口拉家常呢,我給她送去!背弥蠡锒伎粗,趕緊給送過去,不然沒有認(rèn)證了。
“行,你推我出去!辟R晏之見她堅持,就沒再說什么。
儲六月‘嗯’了一聲,推著他到伙房門口。賀晏之沒要她推了,讓她送鴨子去。
“媽,我去給林小鳳家還鴨子去,你跟我一起去吧?”儲六月對屋檐下洗腳的周翠蘭說道。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看到那個死婆娘。”昨晚差點被那死婆娘給氣死,這輩子都不想看見那死婆娘。
“今晚我去報仇,媽確定不去看看?”
聞言,周翠蘭來興趣了。
她正琢磨著怎么把昨晚的仇給報上來,儲六月這就有招了?讓儲六月去報仇最合適不過了。反正晏之不用進(jìn)生產(chǎn)隊干活,儲六月沒啥事好巴結(jié)隊長,不怕得罪人。
“去就去,正好我找她有事呢!敝艽涮m連腳都沒擦,直接塞進(jìn)涼拖鞋里。
有好戲看,沒有不看的道理。
……
儲六月出去拿了個籃子,挎在手肘上,跟周翠蘭一道去林小鳳家。
隔壁的劉二八家門口聚集這男女老少一群人,連李二牛都在那。有人嘴里叼著煙,有人手里捧著飯碗,聊的可熱鬧了。
老遠(yuǎn)就聽到劉二八在炫耀他家閨女嫁在城里多有錢。還有什么電燈,電話什么的。
“電燈是啥,電話又是啥?”這話是李二牛問的。
“去!說了你也不懂,一邊待著去!眲⒍藳]好氣的回。
因為李二牛家條件差,又是單親,李二牛又總給人一股傻不拉幾的感覺,所以村里人都看不起他,還時常捉弄他。
只聽李二牛說道:“那你說的咱都不懂,你還說啥?”
儲六月和周翠蘭這會剛好經(jīng)過,又是在心底一陣悶笑。專治各種囂張蠻橫,她只服李二牛。把她婆婆治的啞口無言,這會劉二八又被他問的噎在那。
最最經(jīng)典的是,李二牛人家自己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