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晏背對著臥室,站在客廳里,冷著臉,一只手插進褲兜,望著落地窗外繁華的夜景,車水馬龍,霓虹燈閃。男人看上去和往常一樣矜貴冷靜,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現(xiàn)在藏在褲兜里的那只手攥的有多緊,現(xiàn)在心里有多慌亂。
既希望剛才聽到的男人喘息聲是幻覺,又在心底無助的掙扎,如果真的出來一個男人怎么辦?一遍遍的回想剛才的畫面,確定小姑娘是真的睡著了,所以她不會知道自己發(fā)現(xiàn)了奸夫,只要自己現(xiàn)在解決那個男人,夢夢也不會猜到自己身上。只要那個男人消失了,自己和小姑娘肯定能回到從前。
但是那個男人憑空消失了,夢夢也許會傷心吧,自己可以好好和那個男人聊聊,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如果夢夢更喜歡和那個男人一起自己也可以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只要沒有徹底被厭棄,能偶爾得到一些愛就夠了。
畢竟自己和小姑娘還有一個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夢夢也不會徹底拋棄我,許晏心里胡亂的想著,絲毫沒有往常的思路清晰,只一個勁的論證綺夢肯定不會拋棄自己。
許晏突然發(fā)現(xiàn),這么長時間,臥室的門好像再也沒發(fā)出過聲音,那么,是不是真的沒有什么別的男人,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抱著七分僥幸三分決絕,許晏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轉(zhuǎn)過頭。
可是身后的一幕讓許晏這樣冷靜自持的人也不由得震驚的后退了幾步。
的確沒有什么野男人,站在自己對面的是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沒想到對面的男人見許晏轉(zhuǎn)過頭來了,竟率先開口,伸出手:“我是許晏。”
你是許晏,那我是誰?看著對面男人理直氣壯的樣子,許晏幾乎要被他氣笑了。
不顧男人還伸著的手,許晏走到一旁的沙發(fā)坐下,一言不發(fā),等著男人主動介紹自己。
沒有誰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坐在沙發(fā)上的許晏和站著的許晏都深刻的了解著彼此,都知道在現(xiàn)在這個局面下,誰先開口誰就贏輸了,但是畢竟一個是正牌老公,一個是“奸夫”,身份上的優(yōu)劣讓沙發(fā)上的許晏有天然的優(yōu)勢等著站著的許晏先開口。
站著的許晏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必須想辦法留下來,留到綺夢知道自己存在的那一刻。
剛才綺夢高潮的液體噴射到自己身上,自己就開始慢慢顯化出實體,不再是魂魄的樣子,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肉體越發(fā)凝實,那么是不是再等一等,自己能夠完全變成人的樣子?
懷著這一絲希望,也得盡量拖延時間,站著的許晏主動開口,講述了自己的來歷,但是隱去了自己愛慕小姑娘這件事。
聽著對面的男人謊話連篇,許晏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心里卻滿是譏諷,當(dāng)誰都看不出那雙骯臟的眼睛里透露出什么嗎,對小姑娘的愛意都快像蜜糖一樣拉出絲滴到地上了,覬覦有夫之婦算什么男人?但是結(jié)合下來,這個賤男人應(yīng)該還沒有認(rèn)識小姑娘的機會,屁股上的痕跡可能是這個賤男人管不住自己的手趁著小姑娘神志不清做下的,畢竟自己也知道小姑娘高潮的時候有多乖。
知道不存在什么“野男人”,許晏一掃心底的陰霾,順帶著連眼前這個覬覦自己妻子的男人看起來都順眼了不少。
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fā)上,聽著對面的男人滔滔不絕地說一些似真似假的話,許晏在心底盤算著怎么讓這個男人永遠(yuǎn)消失。畢竟自己可不認(rèn)為這個男人會放過任何一個撬墻角的機會。不能永遠(yuǎn)除掉他,就像在自己和夢夢之間留了一顆定時炸彈。
也許這個男人會裝成自己的樣子來誘騙夢夢,許晏想,換成自己,如果有這樣的機會,自己也不會放過吧。
可是坐在沙發(fā)上氣定神閑規(guī)劃怎么讓男人消失的許晏和站在對面費盡心機拖延時間的許晏都沒想到原本應(yīng)該在床上睡到明早的綺夢因為記掛著給許晏過生日竟然現(xiàn)在就醒過來了。
臥室門響了一下,傳來少女還迷迷糊糊的聲音:“叔叔……”
許晏憑著本能應(yīng)了一聲,少女聽到客廳里叔叔的聲音徑直走過來,剛走到轉(zhuǎn)角處,竟然看到客廳里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許晏。
少女驚叫一聲,嚇得連連后退,眼看著就要被腳下的裝飾物絆倒。
許晏眼睜睜的看著,一邊提醒小心腳下一邊飛奔過去想要接住小姑娘,但是人的速度再快也有限,等許晏過去,綺夢和肚子里的孩子……
正在這時,另一個許晏動了,以不符合的速度奔向綺夢身后,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少女后倒的趨勢。許晏隨后趕到,安撫著受驚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