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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女生小說 > 穿成山里漢的小醫(yī)妻 > 第1109章:新仇舊恨(1)
  柳蕓嘆息:“我剛才看到江伯寧跪在地上磕頭懇求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是做人父母的,我很能理解他的感受,就算孩子再怎么不爭氣,也是自己的心頭肉,怎么都不能不管的!

  等到咕嚕吃飽了,江微微將她放到一邊,然后抱起咕嘰。

  她一邊喂奶一邊說道:“娘,您有沒有想過,如果江燕燕在撲向我的時候,我的反應慢了那么一下,那么現(xiàn)在我很可能就已經躺在了棺材里。到那時候,咕嚕和咕嘰會失去母親,他們的人生或許會因此滑向深淵。”

  柳蕓愣住了。

  江微微平靜問道:“您覺得江燕燕肚里的孩子可憐,那我的咕嚕和咕嘰就不可憐嗎?”

  柳蕓無言以對。

  咕嚕并不知道她們在說自己,她躺在床上,手舞足蹈,發(fā)出咯咯的笑聲,顯得很是興奮。

  她總是這樣,像個開心果似的,特別愛笑,永遠都精力充沛。

  江微微說:“佛家說,一啄一飲皆有定數(shù),江燕燕之所以會淪落帶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既然是她自己的選擇,她就得承擔責任,無論結果是好是壞,她都得受著!

  柳蕓喃喃道:“就算她是自作自受,可她肚里的孩子是無辜的!

  若換成是以前,江微微聽到這話只會一笑置之。

  可現(xiàn)在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她在面對其他孩子的時候,會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孩子。

  她說:“回頭我會跟鐘縣令商量一下,讓江燕燕把孩子生下來之后,再把她發(fā)賣出去,至于她生下的孩子,可以交給江伯寧夫婦撫養(yǎng),這已經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柳蕓釋然一笑:“這就夠了!

  當江微微將這個決定告訴江叔安的時候,江叔安一臉的不贊同。

  “像江燕燕那種性格,她就算把孩子生下來了也不會好好照顧,與其讓那孩子生下來受苦,不如現(xiàn)在就用一碗藥把孩子給流了,也省得以后再鬧出別的麻煩!

  江微微蹙眉道:“到底是一條生命!

  江叔安嗤笑:“什么生命不生命的?都還沒生下來,不過就是一塊肉而已。”

  他看著自家閨女不說話的樣子,無奈嘆道:“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江微微神色古怪。

  全天下估計也就只有她爹會覺得她善良吧。

  其他人可都說她是尖酸刻薄刁鉆狠毒沒人性呢!

  當天下午,北川去了一趟縣衙,將江微微的決定告訴鐘殊然,鐘殊然對此沒什么想法,左右不過是延遲幾個月再發(fā)賣而已,就當是賣江微微一個面子了。

  鐘殊然派遣衙役前往官牙,把江燕燕帶回縣衙。

  誰知這一去一回,卻帶回個出人意料的消息。

  北川帶著這個消息回到健康堂。

  “江燕燕流產了!

  江微微問道:“怎么會流產的?”

  北川將衙役的話原原本本復述了一遍。

  “江燕燕被帶到官牙后,情緒很不穩(wěn)定,時而大哭時而罵人,跟她同屋住的人都受不了她,集體疏遠她。就在昨天夜里,她忽然又開始發(fā)瘋,說有人偷走了她的銀票,她非說是同屋的那幾個人偷走的。人家不肯承認,雙方從口角爭執(zhí)升級到了動手動腳,推搡之間,江燕燕不慎撞到桌角,當場就見了紅。牙婆聞訊趕來,請了大夫給江燕燕救治,江燕燕的命是保住了,可她肚里的孩子沒了!

  柳蕓聽到這里,心生不忍,念了句阿彌陀佛。

  阿桃追問道:“江燕燕后來怎么樣了?”

  北川道:“聽衙役說,江燕燕在知道孩子沒有了之后,大哭了一場,哭完便恢復正常了!

  阿桃不敢置信:“就這么簡單?她難道沒有去找那幾個推倒她的人拼命嗎?”

  北川搖頭:“沒有。”

  江微微若有所思:“大概對她來說,肚里那個孩子沒了,反而是一種解脫吧。”

  聽到這話,大家都不說話了。

  既然孩子已經沒了,牙婆也就不用有所顧忌了,三天后她便把江燕燕發(fā)賣到了外地一戶人家。

  江燕燕的事情算是到此告一段落。

  伴隨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年底。

  家家戶戶都忙著準備年貨。

  云山村的村民們因為搓麻繩做刷子賺了不少外快,今年的年貨也比往年準備得更加豐富些,大家出門時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與此同時,遠在遙遠的汴京,發(fā)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首輔徐一知病倒了。

  是真的病了,而非裝病。

  起因是江州刺史平世恩被押解入京,罪名是勾連權貴,濫用職權,試圖對九曲縣主屈打成招。

  被一起送入汴京的,還有一紙公文。

  公文中詳細說明了九曲縣主江微微被刺殺、被栽贓、被迫害的全過程,其中還包括了徐紹晴伏法被誅的始末。

  得知親妹妹被殺了,徐一知承受不住打擊,當場就暈了過去。

  他就此一病不起。

  徐家人特意進宮請了太醫(yī)給徐一知診治,湯藥吃了不少,可徐一知的病情仍舊不見好轉。

  徐一知躺在床上,整個人蒼老了十歲不止。

  他神情恍惚地呢喃道:“紹晴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她還跟我說了好多話,怎么一轉眼,她人就沒了呢?”

  長子徐迦紅著眼眶說道:“姑姑是被人給害死的,咱們一定要為姑姑報仇!”

  報仇兩個字刺激到了徐一知的神經,他臉上的哀傷之色稍稍淡去了些。

  “報仇是一定要報仇的,可九曲縣距離我們這里太遠了,咱們不好對他們動手!

  徐迦提醒道:“我記得江微微有個弟弟在汴京,名叫魏塵,在翰林院當差,同時還是太子伴讀,咱們不如從他那里入手?”

  徐一知將魏塵這個名字在心里咀嚼了兩遍,很快想起來:“魏塵不就是之前差點成為狀元的那個少年郎嗎?”

  徐家恨恨地說道:“正是他!之前就是因為他,才壞了咱們的好事,現(xiàn)在正好可以新仇舊恨一起算!”

  徐一知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先查一查魏塵這個人的底細,看看他有什么弱點能夠被利用!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