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陳玉桂在聽完他的話后,竟是冷笑一聲。
“呵,想拿我當槍使,你想得美!”
江伯寧趕緊解釋:“我承認,我是有利用你的意思,可這件事情要是辦成了,咱們兩個都有好處啊,像這種互惠互利的事情,你干嘛不答應?!反正只是幫忙打聽點事兒而已,又費了你多少工夫,你只要去找顧斐他娘套套話就行了!
陳玉桂翻了個白眼:“你少拿這些話忽悠我,明明就是你一個人的事兒,跟我有什么關系?你想作死可別拉我下水!”
“這怎么能是忽悠呢?我說的句句都是大實話。∧阃怂佳绢^是怎么被判刑的嗎?你忘了寶元是怎么死的嗎?你忘了梅丫頭為什么會遠走他鄉(xiāng)嗎?這些都跟江微微有關系。∫皇撬脑,寶元不會稀里糊涂地被人下毒害死,梅丫頭不會因此背井離鄉(xiāng),思丫頭也不會被流放邊關。你想想他們的慘狀,難道就一點恨意都沒有嗎?你身為他們的親娘,就一點都不想為他們報仇雪恨嗎?”
江伯寧的越說越激動,最后兩句話幾乎是被他給吼出來的,帶著強烈的譴責意味。
陳玉桂被吼得一個激靈,差點就要點頭答應了。
好在她及時反應過來,穩(wěn)住了心神。
她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說道:“二叔,我這人的腦子是沒你機靈,可我也不傻,我知道什么是非對錯,也分得清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寶元之所以會被害死,是因為孫二剛心太狠,罪魁禍首是他和徐舉人,江微微和我們一樣,都是被害者,我心里是有恨,可我的恨都是沖孫家去的。至于梅丫頭,只能怪老天爺不開眼,讓她所嫁非人。思丫頭就更不用說了,她純屬自作自受,要不是她起了害人的心思,能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說真的,江微微作為被害人,她能不計前嫌繼續(xù)跟我家來往,我對她是感恩戴德,哪里還敢有半點怨恨?”
江伯寧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覺得她這種想法真是愚蠢至極!
他還想再勸,卻被她給打斷。
“行了,你別再說了,我今兒沒煮你的飯,就不好留你吃飯了,你快走吧。”
江伯寧不甘心:“你在聽我說兩句,就兩句!”
“你就算再說兩百句也沒用,這事兒我是不會幫忙的!”
陳玉桂一邊說著,一邊將桌上的點心塞進他懷里,推著他往外走。
江伯寧就這么被推出了院門。
哐當一聲,院門在他面前關上。
江伯寧看著緊閉的院門,沒好氣地啐了一口:“大好的機會都不知道把握,活該你斷子絕孫!”
前面有一千兩在等著他,他不可能就此放棄。
既然江家這邊走不通,江伯寧決定再換個路子。
這次他去了延壽村的柳家。
柳家是柳蕓的娘家,柳家的人都是些貪財自私之人。
江伯寧將那半斤桃酥餅送給他們,想以此來套出他們嘴里的話。
結果桃酥餅全被吃光了,真正有用的話是一句都沒說出來。
原本江伯寧還以為柳家人是故意隱瞞,經(jīng)過他的再三試探,發(fā)現(xiàn)這家人是真的不知道顧斐的底細。
當初柳家把柳蕓賣給了人牙子,之后就沒再管過柳蕓的死活,他們壓根就不知道柳蕓之后被賣去了哪里,更不知道她是怎么跟顧斐他爹認識的,至于顧斐他爹的身份來歷,就更是一無所知。
這趟不僅白跑了,還白白浪費了半斤桃酥餅,江伯寧都快氣死了!
偏偏柳家人完全不會看眼色,還在纏著江伯寧討要更多的吃食。
江伯寧不耐煩再跟他們糾纏下去,沉著臉走了。
接連兩次的失敗,讓他心里非常郁悶。
他就不明白了,只是打聽點兒事而已,怎么就這么難呢?!
江伯寧不甘心就這么空手而歸。
他又回到云山村,去找村長江豐年套近乎。
“堂叔,再過幾天就是中秋節(jié)了,回頭我請您去醉香樓喝兩杯?”
江豐年笑呵呵地說道:“你能有這份心意,我就很高興了,喝酒就免了,我家里有酒,想喝的話隨時就能喝,沒必要去外頭浪費那個錢。”
江伯寧又陪著他說了好些家常話,眼看著氣氛差不多了,江伯寧這才說明來意。
“堂叔,不瞞您說,我這次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江豐年笑著道:“我就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看,這次又是為了什么事?”
江伯寧討好地笑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就是想打聽顧斐家的事情,您別這么看我,我沒有惡意的。之前我做了不少壞事,得罪了微丫頭,如今微丫頭一家發(fā)達了,我瞅著心里真是后悔死了,要是當初我沒犯渾,也許如今我也能跟著微丫頭沾點光!
說到最后,他竟是流下了眼淚,捶胸頓尊悔恨不已。
江豐年皺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完了,微丫頭是個什么性子,你我都很清楚,她向來是愛憎分明,你既然已經(jīng)惹惱了她,再想回轉(zhuǎn)就難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來求您,想請您幫幫忙,我打算好好準備一些禮物,向微丫頭一家道歉,但我不曉得她和顧斐喜歡什么,就想著來向您打聽一下他們家的事情!
江豐年還在遲疑。
江伯寧撲通一聲跪下去,苦苦哀求:“堂叔,我真的知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萬一讓別人看到了像什么話?!”江豐年將他從地上拽起來。
江伯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瞧著很是可憐。
江豐年猶豫了下,還是松口了。
“你想問什么?”
江伯寧心頭一喜,面上卻裝作小心翼翼的樣子:“我想知道顧斐有什么喜好?他家是從外地搬過來的,我對他家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堂叔是村長,當初他們在云山村落戶的時候,肯定要經(jīng)過您的準許,您應該對他們家的事情很清楚吧?”
江豐年嘆息:“我知道得其實也不是很多,只知道顧斐這孩子命苦,小小年紀就沒了爹……”
江伯寧打斷他的話,急切地追問:“您知道他爹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