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順村里。
胡奎正大發(fā)脾氣,他的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鼻子上面還抹了一塊黑漆漆的藥膏,看起來難看極了。
他將床上的枕頭被子全扔到了地上,怒吼道:“我認(rèn)識那個打我的人,他是馮虎,他敢當(dāng)眾打我,害得我臉面丟盡,我要是不弄死他,我就不叫胡奎!”
他是胡家最小的孫子,是胡老太太的心頭肉,胡老太太看著寶貝孫子被人打成這幅樣子,心里也是恨得不行。
要不是她的兒子們攔著,她早就沖去云山村找那個馮虎算賬了!
胡家人都護(hù)短,胡老太太尤甚,在她眼里,不管小孫子做了什么,那都是別人的錯,她的小孫子是不可能有錯的。如今她的小孫子被人揍了,那就更不得了了,肯定得報仇。
胡家人聚在一起合計,商量如何報仇,有人說直接把馮虎打一頓,有人說去把馮虎的家砸了,也有人說去云山村鬧一場,逼云山村的村長把馮虎一家趕出去……
各種毒計層出不窮。
最后他們決定從最簡單的試起——把馮虎打一頓!
翌日。
村民們照常天剛亮就起來了,他們或是昂首挺胸、或是輕手輕腳、或是哼著小調(diào)、或是打著哈欠……陸陸續(xù)續(xù)地走出家門,如同小溪一般,最終在村口匯合。
他們?nèi)胪R粯,分成三隊前往不同的目的地搬運材料。
馮虎一行人是在返回云山村的路上遇襲的。
胡家人忽然沖出來,手持棍棒鋤頭朝著馮虎沖過去,他們不管其他人,就盯著馮虎打!
馮虎因為猝不及防,狠狠挨了兩下,后來他認(rèn)出對方是胡家的人,登時就火了,掄起拳頭就朝對方臉上狠狠砸過去!
馮虎這人是真的虎,力氣大,膽子更大,打起人來完全不留余力,每一拳都有千斤重似的,有兩個胡家人被他打中,骨頭都斷了,發(fā)出痛苦地慘叫。
有人從后面偷襲,掄起棍子朝他腦門上砸過去!
他反手抬起,棍子狠狠打在他的胳膊上,結(jié)果他的胳膊沒點事兒,反倒是木棍斷成了兩截!
這一下登時就把胡家人嚇懵了!
臥槽這人是銅皮鐵骨啊!
這特么還怎么打啊?!
胡家人害怕了,不敢再打下去,趕緊招呼其余幾個還在跟云山村村民纏斗的胡家人,狼狽地逃了。
馮虎等人還要運送石灰石,沒法去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遠(yuǎn)去。
有村民低呼:“馮虎,你后背流血了!”
馮虎的后背被胡家人用鋤頭打了一下,剛才大家忙著去對付胡家人,沒有注意到他,直到現(xiàn)在大家發(fā)發(fā)現(xiàn)馮虎背上的傷勢不輕。
大家讓他去車上趴著,打算把他和石灰石一起運回村里。
馮虎呲牙咧嘴地說道:“皮肉傷而已,不礙事,咱們趕緊回去吧,別讓其他人等久了!
見他堅持不肯上車,大家拿他沒辦法,只能隨他。
到了施工路段,江牧和李東星兩隊人早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他們瞅見馮虎一行人來了,剛想說幾句玩笑話,就發(fā)現(xiàn)馮虎臉色不對勁,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受傷了。
看到他背上衣裳全都被鮮血給浸透了,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江牧趕緊放下手里的活兒,讓其他人繼續(xù)忙自己的,他要扶著馮虎回村去治傷,馮虎還不樂意,最后硬是被江牧給強行壓回了村。
健康堂里,依舊人滿為患。
江牧扶著馮虎進(jìn)來,立刻引起阿桃的注意。
阿桃跑過去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江牧指著馮虎說道:“這家伙受傷了,你們快給他看看!
“傷在哪里?”
“背上!
阿桃繞到馮虎的后面,看到他背上的傷,嚇了一跳:“這是怎么傷的?流了這么多血,快些坐下,我去跟微微姐說一聲。”
江牧扶著馮虎坐下。
很快江微微就來了,她看了一眼馮虎背上的傷口,問清楚是怎么受的傷,她指了下觀察室,道:“把人扶進(jìn)去!
馮虎被扶進(jìn)觀察室里,房門被關(guān)上,江微微讓他上床趴著,他老實照做。
施金水拿來剪子,小心翼翼幫馮虎把傷口附近的衣服給剪開。
馮虎哀嘆:“小施大夫,你手下留情,衣服口子別剪太大,回頭我還能縫一縫繼續(xù)穿。我總共就這么兩身衣服,你要是把這衣服給剪除個大窟窿,我連縫都不好縫!
施金水見他還有心思關(guān)心衣服,看來是精神不錯,心里也放松了些。
為了方便江微微給他處理傷口,施金水利用聊天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你不早說,我已經(jīng)剪出個大窟窿了,不過沒關(guān)系,回頭打個補丁就行了。”
馮虎后悔:“早知道今天會遇到這種事情,我出門時就該穿那套更破的衣服!
施金水忍不住咂舌:“你身上的衣服就已經(jīng)很破了,你那更破的衣服得有多破?”
馮虎被他這話說得心里梗梗的。
江微微幫他把創(chuàng)口清理干凈,拿出針線,同時也加入到了談話的陣容中。
她問:“你確定看清楚了偷襲的人嗎?”
“看……嘶!”馮虎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后背一陣鉆心的刺痛,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疼疼疼!”
江微微一邊快速地給他縫合傷口,一邊說道:“放輕松點,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馮虎很快又被她的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他忍著疼咬牙說道:“我看清楚了,是胡家的人,他們埋伏在路邊上,看到我們來了,他們就忽然沖出來襲擊我們,肯定是為了給胡奎報仇!”
江微微用剪刀剪斷線頭,撒上藥粉,剩下的包扎工作就交給施金水。
她走到旁邊,摘掉臉上的口罩,問道:“就只有你一個人受傷嗎?”
馮虎說:“嗯,他們的主要目標(biāo)是我,其他人只要反抗得不是太過分,他們都不會搭理,所以其他人都沒事,只有我一個人受傷了!
“那些胡家人呢?”
馮虎嘿嘿一笑:“他們被我打傷了好幾個,有兩個人的骨頭都斷了,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了床的,老子這一波不虧!”
施金水不輕不重地在他后腦勺上拍了一下:“跟誰說老子呢?”
馮虎趕緊道歉:“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