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施金水原本以為她已經(jīng)忘了,沒想到她今兒忽然舊事重提,而且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了出來。
他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又羞又怒。
這個臭丫頭,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瞎說,她就不怕閃了舌頭嗎?!
施金水不好當眾跟阿桃爭辯,只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就轉(zhuǎn)身跑了。
阿桃還在得意洋洋:“看你以后還敢不敢笑話我?!”
秀兒不解地問道:“為什么小施大夫大清早的起來洗褲子啊?”
小風突發(fā)奇想地說道:“他該不會是夜里尿床了吧?”
他的這個答案引起了阿桃的再一次大笑。
“哈哈哈哈肯定是這樣的!要不然他咋跑得那么快啊?肯定是覺得太丟人了!”
秀兒、小風、壯壯也跟著笑了起來,但他們笑得比較含蓄,不像阿桃那么肆無忌憚。
至于其他人嘛,全都但笑不語。
江微微想著,自己是時候該給這群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們進行一次生理知識科普了,免得以后他們?nèi)f一被人給猥褻了都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事。
直到開飯的時候,施金水才路面,臉上依舊紅紅的,不知道是被羞的還是被氣的。
他特意找了個距離阿桃特別遠的位置坐下,全程埋頭吃飯,不發(fā)一言。
阿桃見狀,察覺到自己的玩笑可能開得有點大。
雖然她不明白自己只是說了一件很小的事情,施金水的反應(yīng)咋就這么大呢?
不過微微姐曾告訴她,開玩笑須得講究分寸,要是讓人覺得不舒服了,那這個玩笑就是過火了,得跟對方道歉才行。
阿桃打算去跟施金水道個歉,讓他別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她端起碗筷朝施金水走過去。
施金水瞥見她靠近,就跟兔子見到狼似的,蹭的一下站起來,連飯都不吃了,一溜煙地跑了。
阿桃愣在原地,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滿頭的問號。
她嘟噥道:“這人咋回事?咋連靠近他都不成了?我又不是老虎,難道還能吃了他不成?”
江微微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先吃飯吧,等下單獨給小施大夫送一份飯菜過去!
阿桃乖乖坐了回去,心里卻還是不解。
等吃完飯后,她主動接過送飯的活兒,親自端著飯菜給施金水送去。
施金水這會兒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開門見到是她,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想要把房門再關(guān)上。
阿桃趕緊伸腳抵住房門,飛快地說道:“你就不能先聽我說完了再關(guān)門嗎?我就只說一句話!”
施金水停下動作,隔著房門警惕地看著她。
“你要說什么?”
“對不起,之前是我的玩笑開得太過火了,讓你不高興了!
施金水上下打量她,見她的歉意不似作偽,這才稍微將房門又拉開了些,他伸手接過飯菜,道了一聲謝謝,然后他又要把房門關(guān)上。
阿桃抬手按住房門:“我還有個事情想問問你。”
施金水現(xiàn)在情緒好多了,他道:“你說。”
“為什么其他人聽到你大清早的洗褲子,都露出了很奇怪的笑容?早上洗褲子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施金水:“……”
他什么話都沒說,用力將房門關(guān)上了。
阿桃閃躲不及,差點被房門夾到手,氣得她哇哇大叫:“喂,你不肯說就算了,干嘛忽然發(fā)脾氣啊,氣死我了,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才不來跟你道歉呢!”
吃過午飯后,鐘殊然和魏塵就提出告辭。
江微微知道他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便沒有過多挽留。
她將兩人送出大門,并跟魏塵說,她明兒會去他家拜訪魏詞夫婦。
雙方正說著話呢,忽然有個人沖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鐘殊然的面前。
“縣尊大人,求您救救小的吧!”
眾人都是一驚,齊刷刷看向那個跪在地上的人,不是別個,正是江伯寧!
江伯寧比上次見到他時又瘦了一圈,臉色也變得更加憔悴,頭發(fā)亂糟糟的,像是好多天都沒梳理過,衣服更是又臟又皺,狼狽得不像樣子。
講真的,要不是大家對他太過熟悉,差點都要認不出他來了。
鐘殊然皺眉說道:“你先起來!
江伯寧卻不肯起來,跪在地上哀求:“您要是不救我,我就不起來了!”
江微微嗤笑:“喲,這就訛上了。磕阒烙炘p縣太爺是個什么罪名嗎?你就不怕被抓去衙門打板子嗎?”
聽到打板子三個字,江伯寧身體抖了抖,顯然是很害怕被抓起打板子,但最后他還是戰(zhàn)勝恐懼,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來,嘴里不住地哀求縣尊大人救命。
路過的村民見狀,不由得停下腳步,朝這邊看來。
有人認出了縣太爺,大驚失色,慌忙跪拜行禮。
不一會兒就跪下了一大片人。
鐘殊然無可奈何,只能問道:“你是何人?出了什么事?想要我怎么幫你?”
江伯寧抬起頭,急切地說道:“草民名叫江伯寧,草民曾經(jīng)見過您,不過您貴人事忙,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草民給忘了。草民被人設(shè)計陷害,欠下匯通票號一千兩利子錢,匯通票號的人天天上門來催債,把我們家攪合得雞犬不寧,我實在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斗膽來請求縣尊大人為草民做主!”
鐘殊然問:“你說你是被人陷害,可有證據(jù)?”
江伯寧吞吞吐吐地說道:“沒、沒有!
“既然沒有證據(jù),你讓我如何幫你?我身為父母官,總不能為了你一個人罔顧法紀胡亂判案吧?”
江伯寧慌忙說道:“大人您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借利子錢,我要是借了一千兩的話,家里還會這么窮嗎?我真的是被人給陷害的!”
鐘殊然嚴厲地說道:“辦案必須要講究證據(jù),沒有證據(jù),任你說得再多也無濟于事,法律就是法律,法不容情!”
江伯寧不甘心,仍舊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
江微微沖跟出來的宋浩和北川使了個眼色。
兩人大步上前,一左一右抓住江伯寧的臂膀,將他從地上拖起來,架著他往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