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色已深,四下無人,貓熊四肢并用,飛快往后山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顧斐說:“我覺得它以后還會再來!
如今大雪封山,貓熊找不到吃的,它不想被餓死,就肯定還會再來找吃的。
江微微其實有點想把貓熊養(yǎng)在家里,這家伙個頭大,就算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嚇到不少人,用來看家護院肯定很好。
不過她也知道這個想法有點天真。
古人眼中的貓熊可不是善茬,那是實打?qū)嵉拿瞳F,柳蕓肯定不愿意讓她養(yǎng)頭熊在家里。
想到這里,江微微不禁嘆了口氣,頗為惋惜。
顧斐問:“你嘆什么氣?”
“我覺得貓熊挺可愛的!
顧斐聞歌而知雅意:“你想養(yǎng)它?”
江微微誠實地點頭:“嗯。”
“養(yǎng)在家里可能是不行的,但是養(yǎng)到莊子上應該沒問題!
江微微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莊子?”
“你忘了嗎,我們剛買了一座莊子,那莊子就在鎮(zhèn)子邊上,莊子后面有一大片竹林。咱們可以把貓熊放到竹林里面,現(xiàn)在竹林里還有些竹筍,它要是餓了,挖幾個竹筍吃吃就行了,林子里還有溪水,喝水不成問題!
江微微眼前一亮:“這個想法好!”
隨后她又有點擔心:“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嗎?”
“那片竹林屬于莊子,也就是咱們的私人用地,外人沒有得到咱們的同意,是不能進入竹林的。莊子里的奴仆都已經(jīng)被發(fā)賣,現(xiàn)在整個莊子都是空著的,只要貓熊不主動跑出去,就沒人會發(fā)現(xiàn)它,F(xiàn)在唯一的麻煩是,不知道該怎么才能把貓熊弄到莊子上去?”
江微微信心十足地說道:“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我有辦法!”
她有一拍即暈磚,只要把貓熊打暈了,再用驢車把它運到莊子上去就行了。
夫妻兩個商量妥當后,便回房去了。
躺到床上,江微微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誒,原本還想讓貓熊幫咱們看家護院的,要是把它運到莊子上去,那我之前的盤算就落空了!
顧斐也覺得家里需要養(yǎng)個動物,摟著她說道:“養(yǎng)熊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咱們可以養(yǎng)點別的,回頭咱們?nèi)ネ饷鎸っ幌,看看哪家有好狗,咱們(nèi)ケб恢换貋眇B(yǎng)著。”
“嗯。”
……
第二天早上,傅七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神清氣爽,一點都沒有吃藥留下的后遺癥,再回想昨晚那一覺,睡得真是香甜啊,連一個夢都沒有做。
這下子他再也沒有懷疑,安神丹果然如江微微說的那般好用!
吃完早飯后,傅七就去找江微微談安神丹的事情。
他想直接把安神丹的方子買走,這樣做可以一勞永逸。
江微微一般不賣藥方,不過這次她卻破了例。
傅七買方子是給天子治病用的,不用擔心他會利用安神丹去賣錢,更何況以他的身份,應該也不屑于做這種小本生意。要是賣個方子,就能把詹春生留在健康堂里的話,江微微覺得賣得值!
不過她還是提了個要求。
“方子可以賣給你,但你得答應我,未經(jīng)我的同意,不能把方子隨便告訴別人!
傅七一口答應:“沒問題!”
江微微將安神丹的方子寫下來給他。
傅七見她辦事利落,心里高興,出手很是大方,直接給了她兩張五十兩的銀票。
江微微毫不客氣地收下銀票,轉(zhuǎn)手給了顧斐,讓他好生保管。
錢貨兩清后,江微微又問:“你既然已經(jīng)拿到了藥方,是不是該盡快返回汴京?”
傅七哭笑不得:“你就這么巴不得我趕緊走嗎?”
江微微擺手,做出趕人的樣子:“快走吧,再不走該過年了,你總不會想著賴在我這里過年吧?”
“難道不能在你這里過年嗎?”
“當然不能,過年就該跟家里人一起過,那才叫過個團圓年呢!”
提到家里人,傅七臉上的神色淡了許多:“與其跟我家里人一起過年,還不如留在這里跟你們一起過年呢!
江微微見他這副喪氣的樣子,嫌棄地嘖了聲:“看你這么可憐,想要留下來過年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明年我家還得蓋房子,你那三個手下正好能幫忙干點活兒!
傅七心里那點感傷瞬間煙消云散,很是無語:“這還沒過年呢,你就已經(jīng)把我那三個護衛(wèi)明年的活兒都給安排好了?”
“那你就說你樂意不樂意吧?”
傅七能說什么?只能在心里默念一聲阿彌陀佛,然后點頭說樂意。
平白得了三個幫忙干活的壯勞力,江微微表示很滿意,也就不再介意傅七繼續(xù)賴在健康堂里住著了。
傅七寫了封書信,將自己在九曲縣里的遭遇撿重要的寫進去,連同安神丹的方子一起放進信封里,并用蠟泥細細地封口。
他帶著趙誠趕到鎮(zhèn)上。
今天一大早,孫二剛就被推到菜市口斬首了。
罪名是投毒殺人。
有不少人前來圍觀。
紀百戶親自監(jiān)斬,他沒有那么多講究,不會特意等到午時再行刑,就讓家屬給孫二剛送了一碗斷頭飯。
孫二剛一直在哭,給他喂飯的馮氏也在哭,一碗飯菜吃了半個時辰也沒能吃完。
紀百戶等得不耐煩了,直接讓人將馮氏拖開。
“墨跡個什么勁兒?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給我行刑!”
儈子手手起刀落,直接將孫二剛的腦袋砍了下來!
孫家的人哭得死去活來,馮氏更是直接哭暈過去了。
辦完事后,官兵們走了。
孫家的人沖過去,哆嗦著手給孫二剛收尸。
江仲平和陳玉桂作為被害者家屬,自然也來了,他們看到孫二剛被殺,再看到孫家人哭得死去活來的樣子,心情非常復雜。
孫二剛是他們的仇人,但同時也是他們的大女婿,算是他們的半個兒子。
江仲平說:“走吧!
陳玉桂抹了把眼淚:“嗯!
江思思跟在他們身邊,她畢竟年紀小,不敢去看地上那灘鮮血,眼睛往別處亂瞟。
意外瞥見一輛熟悉的馬車從旁邊經(jīng)過。
那馬車,好像是傅七的馬車!
難道他也來鎮(zhè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