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第一個想法就是家里進(jìn)賊了。
她趕緊回屋里去把顧斐叫醒。
顧斐披上衣服:“你在這里等我,我下樓去看看!
“嗯,你小心點。”
顧斐悄無聲息地走下樓,順手拿起放在墻角里的木棍,那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從后院傳出來的,像是在翻找東西。
他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往外看,發(fā)現(xiàn)后院里面空無一人,但灶屋的窗戶卻是開著的。
平時阿桃和尤四娘收拾完,會特意將所有門窗都關(guān)好,然后才回屋去歇息。
現(xiàn)在灶屋窗戶大開,顯然是有人進(jìn)了灶屋。
看來家里是真的來賊了!
顧斐悄悄推開房門,靠近灶屋,透過窗戶往里看。
借著朦朧的月光,他看清楚了屋里的情景,不由得吃了一驚。
此時在灶屋里面,有個毛茸茸的大家伙正蹲在地上,使勁往嘴里塞菜葉子,嚼得咔擦作響。
顧斐和江微微聽到的聲音,正是這家伙偷吃菜葉子發(fā)出的聲音。
因為那家伙是背對著窗戶的,顧斐只能看到它的背部輪廓,看起來圓滾滾的,身體大部分都是白色的,只有四肢和兩只耳朵是黑色的。
顧斐見多識廣,很快認(rèn)出來,這家伙是貓熊!
之前在村里看到的腳印,應(yīng)該就是它留下來的。
最近村里人到處在找它,卻一直沒有找到,沒想到它居然跑到他家里來了。
顧斐握緊手中的木棍,縱身翻入灶屋。
在他進(jìn)來的瞬間,貓熊立即就察覺到了。
它慌忙咽下嘴里的菜葉子,扭頭瞅見顧斐朝自己沖過來,就地一個驢打滾,笨拙地躲開了顧斐的襲擊。
因為它滾動的幅度比較大,撞到旁邊的置物架,將架子撞倒在地,放在架子上的鍋碗瓢盆也跟著摔到地上,發(fā)出噼里哐啷的響聲。
整個健康堂里的人全被驚醒了。
江微微第一個跑下樓。
她生怕顧斐遇到危險,提前把一拍即暈磚攥在手里,飛快跑進(jìn)灶屋。
原本她以為家里是來賊了,結(jié)果看到的并非是賊,而是一頭毛茸茸的大熊貓。
顧斐手中的木棍已經(jīng)被熊貓給咬斷了,此時它正在跟顧斐纏斗。
別看熊貓長得可愛,但這家伙卻是個實實在在的猛獸,葷素不忌,什么都吃,真要餓急了,連人都吃的。
江微微只怔愣了一瞬間,就趕緊沖上去,揚(yáng)起一拍即暈磚,狠狠朝著熊貓的后腦勺拍下去!
熊貓來不及閃躲,直接被拍暈過去,直挺挺地倒在顧斐身上。
顧斐差點被這個三百多斤的大胖子給壓死。
他用力將壓在身上的大家伙給推開,從地上爬起來。
江微微收起板磚,問:“你沒事吧?受傷了沒?”
“我沒事。”
顧斐看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貓熊,眉頭微皺,似乎是在考慮該拿這個大家伙怎么辦?
這時其他人也都沖了進(jìn)來。
他們以為家里來賊了,手里全都拿著家伙事兒,打算將那個狗膽包天的小賊當(dāng)場拿下,卻沒想到來偷東西的不是人,而是一頭貓熊。
柳蕓和阿桃、尤四娘、壯壯幾個人都很害怕這個大家伙,特意跟那貓熊保持了一段距離。
趙誠倒是不怕,他走到貓熊旁邊,抽出隨身佩刀,打算直接將它的腦袋砍下來。
江微微趕緊叫住他:“別殺它。”
趙誠不解:“為何不殺?這可是貓熊,是吃人的兇獸,留著它很危險的!”
在現(xiàn)代,熊貓是萌萌噠的國寶,可是在古代,熊貓又被稱為貓熊,是實打?qū)嵉膬传F。它跟狗熊一樣危險,抓住就得殺了,留著只會是個禍患。
江微微卻道:“它就是餓了,想來找點吃的,況且也沒傷到人,把它放了吧!
畢竟是熊貓啊,殺了太可惜,況且她也下不去那個手。
眾人都是一驚。
傅七勸說道:“你別看貓熊長得虎頭虎腦的,其實很危險,現(xiàn)在好不容易把它捉住,你要是把它給放了,它以后傷人咋辦?”
江微微固執(zhí)道:“現(xiàn)在不是沒傷到人嗎,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們想怎么處置它都行,我肯定不管!
傅七見她不聽勸,只得看向顧斐,問:“你就不管管你家媳婦嗎?”
顧斐對自家媳婦向來是有求必應(yīng),這次也不例外,他道:“既然微微不忍心殺生,那就把這頭貓熊放了吧。”
見他們兩口子態(tài)度一致,傅七無可奈何,只得妥協(xié):“行吧,你們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趁著天黑,顧斐和趙誠將貓熊抬到車上,讓大黑拉著車往后山行去。
等到了山腳下,兩人把貓熊拖下來,扔到山腳下,然后駕著驢車揚(yáng)長而去。
因為是半夜,村里沒人看到這一幕,自然也不知道村里出現(xiàn)貓熊的事情。
江微微一直等到顧斐回來了,這才回屋歇下。
次日天還沒亮,阿桃和尤四娘就醒來了,昨晚灶屋被貓熊搞得一片狼藉,她們得盡快收拾好,以免耽誤做早飯。
吃完早飯,傅七和趙誠又去了鎮(zhèn)上。
同時江林海家的院門也開了,江仲平用板車拖著棺材走出來,身后還跟著陳玉桂跟江思思。
他們今天要把江寶元的遺體下葬。
江伯寧作為江寶元的二叔,這種時候肯定也要跟著一起去。
趙氏和江燕燕也一起跟去了。
葉蘭花則留在家里照顧公公和兒子。
因為不能辦喪事,他們甚至連喪樂隊都沒請,就這么悄沒聲息地把人抬到后山埋了。
回來的路上,陳玉桂和趙氏一直在哭。
其他人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一家人就這么沉默著回到家里。
沒有葬禮,沒有墓碑,甚至連個牌位都沒有。
陳玉桂于心不忍,悄悄在后院擺了個火盆,往盆里燒了好些紙錢。
“兒啊,你到了地下,就趕緊投胎去吧。來世托生到富貴人家,做個富家少爺,不愁吃不愁穿,安安穩(wěn)穩(wěn)活到一百歲。你別怪你大姐,你大姐是無辜的,你被下毒的事情跟她沒關(guān)系,她完全不知情,你要怪就去怪孫二剛,都是他的錯……”
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審訊,謝清泉已經(jīng)被折磨得死去活來,讓人意外的是,他居然硬是咬牙忍住了刑訊逼供,什么都沒說出來。
這讓傅七不禁對他高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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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Chris的打賞,么么噠(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