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嘟噥道:“剛才過招的時候,手臂被撞得發(fā)麻了!
他們兄弟兩個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剛才那個顧斐看著沒用多大力氣,僅僅只是輕輕一推,不僅將他們的刀刃推回到刀鞘之中,還將他們兩個的手臂和虎口都震得發(fā)麻。
趙忠面色凝重:“那么強悍的內(nèi)力,沒有幾十年的勤學(xué)苦練,是肯定練不出來的,而且不僅要勤學(xué)苦練,還得有名家指導(dǎo)!
傅七輕笑:“看來咱們都小看那個顧斐了,等這件事情辦完后,你們想辦法去查一查顧斐的來歷!
“是!”
……
離開茶樓后,顧斐扶著江微微上車,趕著驢車往回走。
孫二剛被留在任掌柜的家里,現(xiàn)在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江微微撩起門簾子,探頭跟顧斐說話。
“剛才你干嘛忽然就拉著我走。俊
顧斐坐在車轅上,身體跟隨車身一起輕輕搖晃,嘴里說道:“傅七名義上是追查徐錦河的案子,實際上卻是想借著徐錦河去對付徐一知,從傅七干的那些事情就能看得出來,樁樁件件都是沖著徐一知去的。徐一知是當朝首輔,手握大權(quán),又是當世大儒,名下門生眾多,遍布整個朝野,在讀書人中的威望極高。傅七想要直接對徐一知下手,無異于以卵擊石,所以他想曲線救國,想從徐一知身邊的人入手,比如說徐一知的那個蠢貨外甥郭天銀。傅七讓咱們幫忙搜尋對付郭天銀的證據(jù),其實是間接將咱們拉進他的陣營,幫助他去對付徐一知,徐一知那個老狐貍,看著和和氣氣的,卻狡猾得很。如果被徐一知知道咱們幫著傅七去對付他,肯定會記恨上咱們,傅七有身份有背景,還有天子做靠山,徐一知不敢拿他怎么樣?稍蹅兙筒灰欢,咱們只是升斗小民,真要跟徐一知對上了,咱們就只有被一腳踩死的份。”
江微微恍然:“所以你趕緊拉著我走,不想摻和到他們的爭斗之中?”
“嗯,他們是為了各自的陣營去爭斗,有不得不爭的理由,但咱們沒這個必要去陪他們一起爭,咱們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江微微好奇打量他的側(cè)臉:“你對朝堂中的事情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尤其是那個徐一知,說得好像你見過他似的!
她這話說的像是在開玩笑,既有打趣的意味,又有試探的意思。
顧斐多么聰明一個人啊,自然是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她的試探,坦然回應(yīng)。
“我以前的確見過徐一知!
江微微更好奇了:“你怎么會見過他的?”
顧斐緩緩說道:“我爹曾經(jīng)是徐一知的學(xué)生!
江微微覺得他這話乍一聽起來似乎沒問題,可卻有種很別扭的感覺,她問:“什么叫曾經(jīng)是徐一知的學(xué)生?難道現(xiàn)在不是了?”
在古代,師生關(guān)系一旦確定,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除非有一方死亡,或者學(xué)生被逐出師門,一般是不會結(jié)束這層關(guān)系的。
可以說,師徒關(guān)系是僅次于君臣和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比婚姻還要牢靠得多。
顧斐驚訝于她的靈敏,但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既然她問了,他就老實回答。
“因為我爹后來被徐一知逐出師門了!
江微微睜大眼睛。
她沒有再追問,但目光里卻滿滿的全是好奇。
顧斐難得看到自家小媳婦這副模樣,便自發(fā)地繼續(xù)往下說。
“徐一知嫌棄我爹太過勢利,為了追名逐利,甚至連同門師兄弟都能謀害,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不可原諒。我爹被逐出師門后,跟徐一知恩斷義絕,再無來往,直到我爹死的時候,徐一知才露面。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到徐一知,他看著我爹的遺體,長長地嘆了口氣,說我爹是他這輩子最得意的學(xué)生,也是他這輩子最后悔收入門下的學(xué)生,說完他就走了。”
江微微眨了眨眼睛:“聽你這么說,我忽然很好奇你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了!
顧斐說起自己的親爹,神色卻是格外冷淡:“我以前就說過了,我爹是個壞人,他做過很多壞事,也得罪過很多人,說他是死有余辜,都算是輕的了!
江微微察覺到自家男人心情變得不好,便識趣地不再追問,迅速轉(zhuǎn)移話題。
“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說說剛才的事情吧,你那一招是怎么弄的。吭趺摧p輕一下,就把那兩個仆人的刀都給推了回去?還把他們兩個都推得往后退,你那樣子可真帥啊!”
說著她抬手在半空中比劃了一下,顯得頗為興奮,兩只大眼睛里面閃著光。
顧斐被她那充滿崇拜的小表情弄得心中癢癢,趁著她說得興起的時候,忽地扭頭,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
江微微捂住自己被親了的臉蛋,不滿道:“喂,你這是偷襲啊!”
顧斐嘴角上翹,眼中含笑:“我剛才也沒做什么,就是用了點內(nèi)力,將那兩個人給震開了!
原本他的內(nèi)力沒現(xiàn)在這么深厚,是因為他最近天天修煉強體拳,內(nèi)力大幅度提升,這才有了今天的效果。
江微微輕哼:“我在說你偷襲的事情,你就跟我說內(nèi)力的事情,你這是故意轉(zhuǎn)移話題呢。不行,我江微微可不能吃這個虧,我也得偷襲你一把。”
說完她撲上去,從后面抱住男人的脖子,飛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后再刷的一下縮回到車廂里。
顧斐從頭到尾都維持著趕車的姿勢,腰桿挺得筆直,但嘴角上揚的弧度,卻愈來愈明顯,眼中的笑意也是越發(fā)濃郁。
剛才因提及父親而產(chǎn)生的陰霾,此時已經(jīng)盡數(shù)驅(qū)散,心里只剩下滿滿的柔情和甜蜜。
兩人回到健康堂。
顧斐將車廂卸下來,讓大黑回棚里去吃草喝水。
江微微此時已經(jīng)進了屋。
柳蕓見她回來了,忙問顧斐人呢?
“相公在后院呢。”
柳蕓又問:“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還挺順利的!
柳蕓這才放心下來,出門去后院看兒子。
這時阿桃走了過來,說:“微微姐,你大堂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