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她叫那個轉校生小圓,梁見鴻說是團圓的圓。
據(jù)他們說,許萍汝學生時代曾經(jīng)是梁見鴻的家教老師,但在他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有些太親密了,不似尋常師生,倒像是上輩子就認識似的。
他陷入情情愛愛中,一時之間沒有想到,他們家是和這個“梁”字打了很多年交道的。
“都學期末了,你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轉學!彼Z氣中不乏挑刺的意思。
正常情況下,學校也不會在學期末接收轉校生。
梁見鴻笑了笑,自述自己在振川和別人打架,把人打進了醫(yī)院。
此話一出,不等馮雪演說什么,許萍汝先道,“你?說你哥哥把人打了我還有可能會相信!
梁見鴻看起來實在有些太過文弱,許萍汝一見他便會想起“慧極必傷”這四個字,一見他,便總覺得自己血脈里流淌著保護他的責任。
冬天的風略一吹起,細碎的霜雪在地面上奔走著,不知道會停在哪里。
許萍汝抬手理了理梁見鴻額前的碎發(fā),“同學們都很好,要和他們好好相處哦。”
他們之間簡直像是真的有什么似的,梁見鴻也笑,但越笑越覺得奇怪,身邊的人好像正在盯著自己看。
趁著許萍汝碎碎念的間隙,梁見鴻偷偷轉頭朝著馮雪演笑了笑,那是一種惡趣味的挑釁,看來姓馮的真的對她動了心思。
但是你的真心到底能有多少呢,梁見鴻的食指點在桌面上。
人是斗不過瘋狗的,他哥哥瘋起來可是比瘋狗還要瘋上十倍不止。
許萍汝知道自己剛剛和梁見鴻的互動有點越界了,最開始是不小心,后半程就是有意而為之了。
馮雪演不把話說清楚,她自然就沒有機會直接拒絕,她只能讓他知道,她對所有學生都一視同仁。
他真的覺得從她身上看到了什么特別的東西嗎,錯覺罷了。
她是老師,她雨露均沾地關懷每一個學生,甚至格外地偏愛不是他的那一個。
這世上數(shù)不清的問題是等不來答案和終點的,許萍汝寬慰自己,這個年紀的青年能有什么長性呢,被野蠻的荷爾蒙催化的情感又能有多深刻,最遲下個學期,他視野里又會出現(xiàn)新的女孩子。
青春,有活力,或者嬌蠻任性,或者聰明伶俐。
他很快就會忘了自己。
會嗎。
會的。
與之相比,許萍汝更在乎舒笛最近在忙什么。
她把一條寵物蛇帶到了學校,雖然據(jù)說那條蛇不大,但那可是一條蛇啊,而且許萍汝記得,舒笛也是怕蛇的,怎么忽然該改換愛好,不僅養(yǎng)蛇,還愛不釋手地特地帶到學校。
大冬天的,找一只不冬眠的蛇,真虧她費心了。
舒笛對于這件事的回答只有兩個字,“無聊!
“只是這么簡單?”
許萍汝不太相信,舒笛是個極聰明的女孩,她從不會做無目的的事。
其實她也并沒有要追根究底的意思,青少年總是有自己的秘密,但只是一句帶有懷疑語氣的話,舒笛便放棄隱瞞。
她似乎也想跟她說說話似的,“是我堂姐拜托我。”
“那個姓徐的男生實在纏她纏得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