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吧,正宗茅臺春,在江南地界可不容易喝到,嘗嘗!
“多謝掌門師叔,小侄敬你!
李慕笑吟吟的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隨后各自喝了一口。
燕赤霞是個好酒之人,拾兒平時自然也沒少喝。
明朝的白酒度數(shù)跟后世已經(jīng)差不多,所以對于這53度的茅臺,他絲毫沒有不適應。
“哈……好酒!
“哈哈,喜歡就多喝點!
便在廂房之中酒酣耳熱,推杯換盞好不熱鬧之時,一名身穿破舊儒衫,挑著擔子的年輕書生,穿過中庭,進入了后宅。
聞到廂房里傳來的酒菜香氣,聽著屋里的談笑聲,書生忙放下?lián)樱叩綆块T口往里看去。
看到廂房里這么多人,書生大感驚奇,對拾兒問道:“拾兄,家里來客人了?”
拾兒回頭見是書生,連忙起身招呼道:“崔兄,來來來,我給你介紹,這些都是我的師門長輩,他們都是真正的玄門高人!
說完又對李慕道:“掌門師叔,這位是崔鴻漸崔兄,文才很不錯的,可惜沒遇到能賞識他的貴人!
李慕微笑開口道:“相逢即是緣,崔公子不如坐下來喝一杯。”
崔鴻漸欣然走進廂房,對李慕拱手道:“多謝前輩,小生卻之不恭!
他與拾兒平輩論交,聽他叫李慕師叔,便也默認對方為前輩。
蕭宏律懂事的起身,端著自己的碗,走到另一桌坐到澤蘭身邊,崔鴻漸便在拾兒身旁坐了下來。
他隨口對拾兒問道:“怎么不見燕道長?”
拾兒道:“師父在閉關練功,暫時不能打攪。”
“原來如此!
詹嵐手一揮,他面前便多了一副碗筷和一個酒杯,看得崔鴻漸一愣一愣的,心里大呼神仙手段。
拾兒給他倒上一杯酒,眾人跟他走了一個后,李慕開口問道:“崔公子可有功名在身?”
崔鴻漸點頭道:“已于去年的院試中取得秀才功名。”
李慕奇道:“即使如此,再過三個月便是秋闈之期,公子不在家苦讀,怎會來此棲身?”
拾兒汗顏道:“此乃小侄之過,前兩日小侄在外除惡鬼時,不慎燒掉了崔兄的房子!
崔鴻漸連忙擺手道:“千萬別這么說,當日若非你相救,我已死在惡鬼手中!
李慕對拾兒問道:“怎么這附近惡鬼很多嗎?”
拾兒點頭嘆道:“北郊的黑風崖,有一處鬼蜮入口,鬼蜮內盤踞著一只鬼王,她麾下聚攏著一批惡鬼,時常在南陵縣周邊城鎮(zhèn)作亂!
“師父多次討伐都無功而返,咱們暫時拿她沒辦法,只好多在周邊地區(qū)巡視,若遇到惡鬼作亂,便順手除掉!
李慕頷首道:“原來如此,如今我們既然來了,當替南陵縣百姓鏟除這鬼蜮,永絕后患。”
拾兒正色問道:“掌門師叔可有把握?那鬼蜮之內是何情形誰也不知道,師父便是心懷忌憚,不敢貿(mào)然殺入鬼蜮!
李慕莞爾一笑,拍拍毛熊的肩膀,笑道:“放心,有你毛熊師伯在,區(qū)區(qū)鬼蜮不足為懼!
拾兒此時也想起李慕說過,毛熊師伯的身份,相當于羅剎國的天師鐘馗,正是鬼類的克星,不由放下心來。
拾兒當即端起酒杯,對毛熊笑道:“小侄敬師伯一杯,搗毀鬼蜮就仰仗師伯了!
毛熊也端起酒杯,哈哈笑道:“對付妖怪魔頭我不行,得看你掌門師叔他們的,可對付鬼類,你師伯我當仁不讓!
說完跟他碰杯,隨后一口悶掉半杯伏特加,拾兒見狀也只好憋一口氣,將大半杯白酒給悶掉。
李慕見狀好笑的道:“傻小子,你毛熊師伯就是個酒桶,別跟他較勁,要不然你早晚得趴下。”
拾兒撓著頭嘿嘿傻笑,道:“沒關系,小侄酒量還行,師伯如此豪爽,小侄總要陪盡興!
“哈哈哈哈……好小子,對我脾氣!
毛熊爽朗大笑,其他人也是笑容滿面,從電影劇情他們就已經(jīng)知道,拾兒看著性格跳脫,似乎不怎么成熟。
實則這小子義薄云天,極為重情,為朋友是真能去玩命,燕赤霞反而因為看透世情,少了幾分熱血。
李慕為免冷落了崔鴻漸,主動找他說話:“崔公子,對于秋闈你可有把握?”
崔鴻漸苦笑道:“若如今的科舉依然還是考學問,小生倒有幾分把握中舉!
“可如今的科舉,像我這種窮書生,機會是十分渺茫的,恐怕秀才就是極限了!
李慕問道:“崔兄的考場在哪?”
崔鴻漸道:“寧國府貢院!
李慕點點頭,道:“我等很快就要離開此地,前往南都見兵部尚書傅大人,他還兼任著江南承宣布政使!
“到時候我們與他提一提你的名字,雖不敢說定能讓你中舉,至少可以保證讓你得到一個公平的判卷!
崔鴻漸聞言大喜過望,起身對李慕深深一揖,道:“多謝前輩關照,若他日崔某有所成就,必不忘前輩大恩大德!
李慕擺擺手,道:“我只是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能不能把握住還得看你自己,坐吧,不必如此客氣。”
崔鴻漸從善如流的坐回凳子上,雙手端起酒杯道:“對我這等人來說,一個公平的機會便已是莫大機緣,小生敬前輩!
……
一頓晚飯在歡快的氣氛中結束,拾兒有些喝高了,一結束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呼呼大睡。
崔鴻漸反而因為比較有分寸,沒有醉過去,飯后與李慕一邊在宅院中散步消食,一邊探討關于科舉考試中,最重要的“策問”部分。
所謂策問,就是針對當前時務,提出一些解決辦法。
考題中的時務,往往涉及國家現(xiàn)實問題,可以使讀書人從故紙堆中爬起來,面向社會,觀察、思考問題,進而解決問題。
與李慕這一場閑聊,崔鴻漸大感受益匪淺,對他更是驚為天人。
夜色漸深,眾人各自回房,李慕他們依舊是以修煉代替睡眠。
崔鴻漸回到房間,腦子里還在想著與李慕的談話內容。
直到在案桌前坐下,才突然想起了什么,從懷中掏出一條白紗。
抱著白紗陶醉了一會兒后,他展開宣紙,提筆一氣呵成的在上面畫下一幅女子畫像。
就在他畫完畫,提起來欣賞時,一陣怪風刮過,竟將畫吹飛,還巧合的從破窗戶上飛了出去。
崔鴻漸連忙起身追了出去,而在廂房之中,李慕等中洲隊資深者,紛紛睜開了眼睛。
第三百五十五章 戰(zhàn)鬼王九尾狐
那副畫飄飄蕩蕩的飛出房間,雖然庭院中此刻刮著風,可崔鴻漸卻沒注意到,以那點風力,根本不可能將一幅畫卷刮飛。
最重要的是,那幅畫在飄飛的過程中,并沒有翻轉的現(xiàn)象,完全是展開著直直往前飛。
廂房中的窗戶旁,中洲隊資深者們冷眼旁觀著這一幕。
崔鴻漸看不見,他們眼中卻看得清清楚楚,在那副畫前,一名身著潔白絲裙的美貌女子,或者說女鬼,輕飄飄的往前飄飛。
那幅畫就跟在她身后,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提著一般。
詹嵐給眾人進行精神連接后,在意識中道:“已經(jīng)擁有念力,看來這《畫中仙》的女鬼,實力比聶小倩之流可要強得多!
張杰補充道:“還有她那把畫作為棲身地的能力,應該是一種異度空間能力,這女鬼的實力,應該跟花子差不多,在c級的樣子。”
李慕道:“很正常,這只女鬼死的時候,穿著一身大紅嫁衣,死后本該化為最兇的厲鬼!
“可她偏偏沒有多少怨氣,也可能是她的怨氣,被鬼王九尾狐的鬼蜮吸收,加上她始終向往著美好的愛情,因此靈智未失!
“但也因為這樣,她雖然比一般的孤魂野鬼強,卻也遠遠比不上真正的紅衣厲鬼!
眾人紛紛點頭,說到紅衣厲鬼,就不得不提紅嬸,這種級別的厲鬼,本身就是鬼王級別,足以跟鬼王九尾狐抗衡。
鬼類的戰(zhàn)斗力,不僅僅是看陰氣強度,還有怨氣、煞氣、戾氣等邪穢之氣,同樣是鬼類的力量源泉。
這個叫莫愁的女鬼,但凡怨氣大一些,也不至于被鬼王九尾狐輕易拿捏。
不過那樣一來,這個《畫中仙》的人鬼情未了故事,就不會存在了。
外面,畫卷很快就飄出中庭,往前院飛去,崔鴻漸緊追不舍。
李慕對眾人道:“大家跟上,收斂好氣息,別把某些東西給嚇跑了。”
女鬼莫愁以念力控制著畫卷往前飄飛,像是逗弄崔鴻漸一般,引著他來追。
看著崔鴻漸焦急的模樣,她掩口輕笑不已,心里卻莫名覺得甜蜜。
因為畫像上畫的是她,崔鴻漸如此著緊畫像,可見他心里很喜歡她。
便在她飄飛到前院正對大門處時,視線突然與門外一雙凌厲的目光對上,不由臉色大變。
輕若無物的鬼體一轉,便直直對著畫卷飛去,最終沒入畫中。
而在崔鴻漸眼中,便是那畫卷突然掉落下地。
大門外,一名身著黑白坤道道袍,頭戴白紗的美艷道姑,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此。
這道姑明眸皓齒,膚色白膩,也是個難得的美人,可惜神態(tài)太過冰冷,一雙秀目凌厲逼人,令人不敢接近。
崔鴻漸拾起掉在地上的畫卷,并將之卷起來準備回屋。
“公子……”
崔鴻漸剛剛走出幾步,身后忽然響起一聲呼喚。
詫異的回頭一看,便見門口俏生生的站著個美貌道姑。
此時道姑臉上雖然依舊有些冷淡,但眼中的凌厲之意已經(jīng)消失,不再那么生人勿進。
“你叫我?”崔鴻漸疑惑的湊上前,心里還在琢磨,這會不會又是燕道長的同門。
不過他見李慕等人都沒穿道袍,因此不怎么確定,便沒有貿(mào)然問出口。
道姑緩步上前,口中道:“是啊,我路經(jīng)此地,發(fā)現(xiàn)這棟宅院很不對勁!
崔鴻漸想起剛才畫卷詭異飄飛的情形,滿臉認同的道:“說得對啊,我也覺得有點問題!
要不是知道這里住著一大票玄門高人,他都要懷疑這里是不是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