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明王不知道,‘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門派宗旨,就是區(qū)區(qū)在下提出來的。”
聽到李慕這話,阮星竹差點沒忍住笑出來,鳩摩智卻是有點想哭,天龍寺眾僧則是喜上眉梢。
李慕這話雖表明他與李慕不是同一個人,但也可聽出,他在長空劍派至少屬于二號人物。
只是他們有些奇怪,以延慶太子的武功,怎么會多年來籍籍無名?
難道這十幾年,他一直都在坐鎮(zhèn)門派,培養(yǎng)弟子?
倒是很有可能,李巨俠時常離開梁山,出去行俠仗義,主持公道,宗門之內(nèi)總得有人坐鎮(zhèn)。
只聽李慕接著道:“原本我長空劍派,與吐蕃井水不犯河水,可方才明王求經(jīng)不成,便以吐蕃國勢壓之,以兵戈相脅。”
“我大理國舉國崇佛,段氏之人大多心懷慈悲,從不愿輕啟戰(zhàn)端,多造殺孽,其實我們待人處世非常簡單……”
說到這,他頓了頓,隨后凝聲緩緩道:“待我以禮,還之以禮,待我刀兵,還之刀兵。”
李慕說完這番話,眾僧雖聽得心懷激蕩,卻總歸是佛法精深,還穩(wěn)得住。
段譽卻是熱血沸騰,忍不住上前幾步,大喝道:“說得好!
說完又看向鳩摩智揶揄道:“明王如今可明白,何為‘禍從口出’?”
段正明不動聲色的橫了段譽一眼,隨后又看向李慕的背影,心下暗暗嘆了口氣。
武功比自己高,品性也不差,能打理好偌大一個門派,將宗門發(fā)展到如今這般地步,能力更不缺。
看來他真的比自己更適合做大理皇帝。
無須段譽揶揄,鳩摩智也深刻領(lǐng)悟到了禍從口出這句話。
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對李慕道:“長空劍派怎么說也是大宋的宗門,我吐蕃可從未招惹大宋,長空弟子有什么理由,對吐蕃下手?”
李慕好笑的道:“明王說這話不覺虧心嗎?自唐伊始,吐蕃對中原王朝的覬覦便從未斷絕!
“如今未招惹,只是因為吐蕃沒那個能力,若吐蕃再出一位‘松贊干布’,又會如何?”
“無論是唐時的南詔,還是如今的大理,皆為大宋西南屏障,唇亡齒寒的道理,難道宋人便不懂?”
鳩摩智的心徹底沉了下去,面無表情的問道:“此事當真毫無轉(zhuǎn)圜余地?”
李慕搖頭嘆道:“明王不該問我這個問題,大家都不是三歲小孩,自然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
“明王說吐蕃國主早有對大理用兵的想法,是明王一再勸阻,才讓兩國免于刀兵之禍!
“且不論是真是假,但就憑這一點,在下可以放大輪寺一馬,不至讓明王的道統(tǒng)傳承就此斷絕!
“至于明王你,你既然認為六脈神劍只是徒具虛名,那在下就以六脈神劍,領(lǐng)教明王的高招!
李慕上前幾步,在鳩摩智丈余外站定,伸手道:“明王請吧!”
鳩摩智見狀,心知今日無論如何都已無法善了,惟放手一搏爾。
若能殺死段延慶,哪怕是拼個同歸于盡,也不算虧了。
想到此,他也不再猶豫,雙掌一合,一轉(zhuǎn)一搓,掌緣已凝聚出熾熱無比的刀氣。
反手一揮,火焰刀氣便對著李慕飛斬而去。
李慕不閃不避,泰然自若的抬起雙手,右手大拇指和左手小指同時朝前一伸。
一道雄渾爆烈的劍氣,“嗤”的一聲自右手大拇指射出。
雖然鳩摩智看不見這道劍氣,卻能清晰的感應(yīng)到,自己的火焰刀氣幾乎是一觸即潰,對這道少商劍氣沒能起到任何阻擋作用。
心下驚駭于李慕內(nèi)力之深厚的同時,更不敢硬擋,當即腳下蹬地,往一旁閃避開去。
而就在他升起閃避之念時,李慕已通過他的身體細微動作,預判出他閃避的方位。
左手小指少澤劍,慢于少商劍零點幾秒射出一道劍氣,離指的瞬間便拐了個彎,朝著鳩摩智閃避的方位射去。
這一劍卻是再也避不過去,因為鳩摩智若堅持閃避,必然會在身側(cè)三尺處與少澤劍相撞。
若放棄閃避,便得直面少商劍。
這根本無須選擇,少澤劍飄忽不定,變化精微,十分難躲,但威力卻要弱一籌。
少商劍威力巨大,卻相對好避。
是以鳩摩智咬牙將刀氣凝于手刀之上,右掌反撥,生生扛下了這一劍,隨后左掌“呼呼呼”連續(xù)三刀揮出。
射空的少商劍,飛出五六丈距離后,自行消散在空氣中,并未造成什么破壞。
換句話說,如今少商劍的最大射程,在十八至二十米之間,有效射程則是十五米以內(nèi)。
鳩摩智發(fā)出的三道火焰刀氣回旋飛舞,靈動無比,倒也頗為精妙。
李慕卻依舊牢牢站定,不閃不避,實在是以鳩摩智的功力,與他玩隔空勁氣,還做不到逼他閃避。
他右手食指與小指一并伸出,便如比了個rock(搖滾手勢)。
食指商陽劍劍氣吞吐,將襲至身前的三道刀氣一一擊破。
小指少沖劍卻不住射出劍氣,對鳩摩智形成掃射效果,進行覆蓋式打擊。
鳩摩智見少沖劍避無可避,只得硬接。
好在少沖劍雖然輕靈迅速,連綿不絕,實在難以閃避,但也因此威力相對較弱,比之少澤劍還有所不如,他勉強頂?shù)米 ?br />
然而就在他撥擋少沖劍氣時,李慕右手大拇指陡然彈出,變成了love you的手勢。
大拇指少商劍,在鳩摩智猝不及防下,夾雜在少沖劍中轟然襲至。
鳩摩智發(fā)現(xiàn)不妙時,已然來不及閃避。
“嘭”
一聲爆響,鳩摩智雙腳貼地,向后滑退足足丈余,喉頭一動,嘴角便溢出一股鮮血。
但他不敢放松,因為少沖劍依舊在連綿不絕的襲來。
他顧不得大耗功力,左掌于身前一轉(zhuǎn),一大團火焰刀氣形成一道屏障擋在身前。
右掌連續(xù)不斷的劈出刀氣,此時他已經(jīng)是在跟李慕拼命,因為他發(fā)現(xiàn),再不拼命就連拼命的機會都不再有。
李慕卻不愿再耗下去,因為鳩摩智此時消耗的,可都是自家媳婦的內(nèi)力。
方才愿意與他糾纏,是怕他功力超過如今的阮星竹,吸功時不保險,所以想要耗去他部分功力。
經(jīng)過這一番交手,此刻已然穩(wěn)妥。
李慕當即收回三指,只伸出中指,射出一道凝而不散的劍氣。
手腕轉(zhuǎn)動間,將襲來的刀氣一一絞碎,隨后對著鳩摩智右胸直刺而去。
面對這凝而不散,氣勁高度凝聚,穿透力最強的中沖劍,鳩摩智的刀氣屏障瞬間告破。
這一劍連李慕自己那超過三尺的護體罡氣,都不敢說能絕對抗住。
換句話說,便是掃地僧的三尺氣墻,也擋不住這以點破面的一劍,鳩摩智又算得什么?
“噗”
鳩摩智前胸后背同時爆出血花,卻是被這一劍刺了個通透。
李慕斷開真氣輸出,中沖劍消散,鳩摩智當即仰天栽倒在地。
而就在這一瞬間,鳩摩智腦海中電光一閃,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生機所在。
看來對方并非鐵了心要自己的命,否則這一劍就不是刺右胸,而是左胸心口了。
他咳出幾口血后,在傷口周圍連點,隨后有氣無力的對李慕道:“延慶太子,你方才說,要小僧無法豎著出去。”
“小僧此刻身受重傷,已無行動之力,只能被人橫著抬出去,并非豎著出去,還望太子言而有信。”
本因等僧眾面面相覷,實在是沒想到,這大輪明王竟還有如此不要臉皮的一面。
段譽卻是有些明白鳩摩智的想法,開口道:“明王如此忍辱負重,能屈能伸,想是為能返回吐蕃,稟告吐蕃國主長空劍派即將來襲之事,好讓他做好準備,小可著實佩服。”
眾僧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若吐蕃有所準備,那長空劍派弟子即便能達成目標,怕是也要多增傷亡。
想到此,段正明開口道:“大輪明王這不過是詭辯而已,太子切不可上當!
“呵呵……”李慕輕笑一聲,道:“雖為詭辯,卻也算是頗有急智!
“所謂君子可欺之以方,在下自認還算個君子,說出的話自當作數(shù)!
鳩摩智心下暗喜的同時,又真心對李慕有了幾分佩服之意。
然而不待他說話,就聽李慕接著道:“可惜明王犯了最不該犯的忌諱,即便在下愿意放過明王,你今日怕是也難以脫身!
鳩摩智大駭?shù)溃骸靶∩噶耸裁醇芍M?”
李慕回頭望向阮星竹,微笑道:“我的事已與明王了結(jié),你師門的事,便交給你了。”
阮星竹點點頭,當即邁步上前,走到鳩摩智面前,正色問道:“敢問明王,你這一身小無相功的功力,是從何而來?”
鳩摩智渾身一震,駭然望著阮星竹,顫聲道:“你……你是……”
阮星竹傲然道:“我乃逍遙派掌門親傳弟子,家?guī)煙o崖子。”
“你身為佛門弟子,一身武學根基卻是我道家內(nèi)功,此事明王不打算給個交代嗎?”
鳩摩智張大嘴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身為佛門弟子,不僅修煉道家神功,獲得神功的途徑還是當有夫之婦的面首,破了色戒。
若把這件事說清楚,他不僅得死,死后還要身敗名裂,遺臭萬年,他又怎么敢說出來?(最新修訂版另有來源,但不合邏輯,本書不予采納)
鳩摩智閉上眼睛,心若死灰的道:“小僧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阮星竹搖頭道:“你不愿意說,我不強求,也不殺你,只廢去你一身本派內(nèi)功,能否活下來,便看你造化。”
逍遙派內(nèi)功與性命掛鉤,功在人在,功散人亡。
不過那也是在年齡達到一定程度后,以鳩摩智不過六十多歲的年紀,還是能活下來的。
原劇情中在西夏枯井里被段譽吸干內(nèi)力,他也沒死。
但他胸口的傷勢沒了內(nèi)力支撐,卻根本活不下來,肺葉被射穿,在這個時代若無深厚內(nèi)力維持,神仙難救。
阮星竹說完閃身上前,在他心口連點,封住他幾處大穴,絕了他臨死反撲的能力,隨后一掌按在他膻中,北冥神功全力運轉(zhuǎn)。
鳩摩智的功力如潮水般涌入她體內(nèi),小無相功與北冥神功同根同源,同樣無須煉化,直接吸來存入膻中即可化為己用。
阮星竹要吸光鳩摩智的功力,需盞茶時間,以免被眾僧看出什么問題,李慕便向著眾僧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