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回來后,自是跟阮雄說過李慕的武功表現(xiàn),知道他是自家高不可攀的江湖頂尖高手。
而此時他又表現(xiàn)出謙遜有禮,尊重前輩的為人,那印象分自是蹭蹭的往上漲。
阮雄臉上果然露出欣然之色,心情大好,兩人聊得越發(fā)投機(jī),絲毫沒有老丈人看女婿,怎么看怎么不順眼的狀況。
……
廚房,阮夫人和阮星竹放好一應(yīng)物事,趁著阮星竹準(zhǔn)備涼茶的當(dāng)口,阮夫人試探著問道:“星竹,你覺得李公子這人怎么樣?”
阮星竹抿嘴一笑,道:“李大哥很好。《Y知節(jié),豪爽大氣,又十分風(fēng)趣,王叔也很喜歡他呢!”
阮夫人眼前一亮,“哦?怎么回事?你仔細(xì)說說。”
阮星竹一五一十的說起來,在說到李慕那句“王叔你會說話就多說幾句”時,俏臉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紅暈。
阮夫人卻是聽得眉開眼笑,這話看似只是一句玩笑,卻也透露出許多信息。
至少對于王鐵匠猜測他是自家未來女婿這件事,他并未表現(xiàn)出抗拒之意,反而有順?biāo)浦鄣囊馑肌?br />
隨后阮夫人聽阮星竹說到,李慕以一百兩買下王鐵匠那把,只花三兩多本錢打造出來的劍,對他的財力和大氣,也有了深刻認(rèn)識。
雖說這看上去似乎不太會過日子,可成親之后通常由女人掌管家財,女人會過日子不就行了。
阮星竹說完后,阮夫人徑直詢問道:“乖女兒,你跟娘透個底,喜不喜歡李公子?”
阮星竹垂下頭,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好,晚上我跟你爹商量商量,若是李公子對你也有意,咱們就招了這個女婿!
……
廳堂之中,阮星竹端來涼茶,阮夫人則是端著一個果盤,里面有楊梅、桃、李子等水果。
這些都是華夏本土水果,較為常見,這個時代早就已經(jīng)有了葡萄、西瓜、荔枝等水果。
但這些水果可不是普通人家吃得起的,甚至連買都沒地方買。
阮夫人將果盤放到李慕身旁的茶幾上,笑吟吟的道:“家里沒準(zhǔn)備什么東西,這些果子解解渴還不錯,李公子千萬別客氣!
李慕笑道:“是夫人太客氣,都這么多東西了,還要準(zhǔn)備什么?”
阮夫人高興的道:“那你們聊,我和星竹去準(zhǔn)備飯菜!
阮雄也起身道:“李公子趕了一天路,不妨先歇息片刻,老夫去打發(fā)一下那些學(xué)徒。”
李慕起身微微欠身道:“前輩請便,正事要緊。”
阮雄微笑著點點頭,往院子外行去。
一群小鬼湊在一塊嘀嘀咕咕,阮百銘正自眉飛色舞的講述著什么。
不消說,十之八九在講他那個剛結(jié)識的李大哥。
那些二十來歲的青年,也圍在旁邊聽著,少年們倒是沒湊過去,都在老老實實體會刀法。
阮雄走出來后,阮百銘連忙住口,不再多言,只是對他問道:“爹,今日是不是要提早結(jié)束。俊
阮雄“嗯”了一聲,對眾學(xué)徒道:“今日家中有客到訪,大家都回去吧!明日按時開練,回去后自行多加練習(xí),不可懈怠!
“是,師傅!
少年們這才散去隊形,找到自己的刀鞘,提著刀三三兩兩的離開。
孩童們尚處于打基礎(chǔ)的時候,自然還沒有刀。
那些青年卻是紛紛圍了上來,一名青年小聲問道:“師傅,那人是什么來路?聽師弟說他武功很高明?”
阮雄點點頭,道:“的確很高明,至少水上漂這種功夫,老夫是不會的。”
“至于人家是什么來路,老夫也是剛剛見到,還不清楚,這跟你們也沒關(guān)系,別瞎打聽,都先回去吧!”
說完徑自往廚房方向行去,青年們面面相覷,沉默的取回自己的刀,離開了院子。
阮雄心下暗嘆,接下來一段時日,怕是有一部分人不會再來學(xué)刀。
這幫小子心里愛慕女兒,他不是不知道,可這幫學(xué)徒中,還真沒他瞧得上眼的。
做學(xué)徒那沒什么,你交束脩,我教武功,不存在看得上看不上。
可做女婿,這幫學(xué)徒就差了一大截。
第七十五章 強(qiáng)勢表白
太陽西斜,阮夫人母女準(zhǔn)備好晚飯時,王鐵匠踩著點到來。
最能看清一個人真實性情的場合,便是在酒桌上。
阮雄和王鐵匠都是酒場老油條,連阮夫人也能喝點,幾人你一碗我一杯,總能找到各種理由引李慕喝酒。
李慕在舉止保持著良好教養(yǎng)的同時,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一點都不含糊做作。
幾人想灌醉他,看他酒后的狀態(tài)。
李慕便十分配合的,在喝下三四斤瑯琊臺,連王鐵匠和阮雄都有些微醺時,表現(xiàn)出了醉態(tài)。
此時他坐在那,雖然腰身依舊挺得筆直,整個人卻是搖搖晃晃,醉眼朦朧。
讓阮雄夫婦和王鐵匠十分滿意的是,哪怕是喝醉后,李慕言談舉止依舊十分得體,與清醒時并無二致。
這表示他的教養(yǎng)是深入骨子里的,性情也十分真實,并非刻意裝出來。
不過多少還是有些不同,喝醉后的李慕,變得健談了一些,這并不算什么異常。
哪怕平時再沉默寡言的人,喝醉后話都會比平日多一些。
“李公子,不知你學(xué)的劍法是什么路數(shù)?當(dāng)然,我只是好奇,你要是有什么忌諱,就當(dāng)我沒問!
探問別人的武功路數(shù)來歷,本是江湖大忌,若非見李慕喝醉,阮雄絕不會問出這個問題。
李慕展顏一笑,道:“沒什么好忌諱的,晚輩學(xué)的劍法,叫‘太岳青峰劍’!
“乃是先祖游歷江湖,于華山之巔觀山間風(fēng)云變幻,領(lǐng)悟出來的上乘劍法。”
說完他笑吟吟的看向?qū)γ,坐在阮夫人身旁的阮星竹,道:“星竹若有興趣,我可以教你。”
“這……”阮星竹眼前一亮,卻有些躊躇的看向父母。
阮雄夫婦自是大喜過望,王鐵匠心里也為他們暗暗高興。
不過阮雄還是遲疑的道:“這是李公子的家傳劍法,如此貿(mào)然外傳,怕是不太好吧?”
李慕晃晃悠悠的擺手道:“如今我家就剩我一個傳人,我愛傳給誰就傳給誰,誰也管不著。”
說完霍然站起身,道:“我這就演練一遍給你們看,讓你們見識見識這門劍法的厲害。”
說著便提起身側(cè)靠放在桌旁的長劍,踉踉蹌蹌往外行去。
“誒,李公子……”
一家人連忙起身,阮雄扶住他勸阻道:“公子要演練劍法,明日再練不遲,今日你喝了不少酒,就算了吧!”
李慕咧嘴笑道:“沒事,這點酒還礙不了事,前輩你放開我,看看我能不能站穩(wěn)。”
阮雄失笑,只好放開他。
李慕接著往外行去,剛出門口便縱身而起,直躍起三丈來高,凌空一個筋斗,跨過五六丈距離,落到屋前空地上。
雖說落地時一個趔趄,卻也最終穩(wěn)穩(wěn)站定,沒有摔倒。
王鐵匠忍不住喝彩道:“好輕功!
阮雄夫婦也是佩服不已,他們可以看出,李慕此時至少已是八九分醉的狀態(tài),換作常人,扶著墻走路都未必能走穩(wěn)。
阮星竹滿眼皆是崇拜之色,只覺此時拔劍挺立的李慕,說不出的英偉不凡。
阮百銘更是興奮不已,李大哥既然愿意教姐姐,那到時候他也想學(xué),自然不是問題。
“唰”
晃晃悠悠站在那的李慕,忽然一震手腕,一套華山劍法便施展開來。
他一邊施展,還一邊喊出招式名稱:“白云出岫……有鳳來儀……天紳倒懸……白虹貫日……蒼松迎客……金雁橫空……”
霎時間,院子中一片劍光閃耀,李慕輾轉(zhuǎn)騰挪間,速度快到竟在場中留下道道殘影,看得幾人目眩神移,驚佩不已。
哪怕他們屏息凝神,目不轉(zhuǎn)睛的看,也根本看不清李慕的劍勢劍招。
換句話說,他們?nèi)裘鎸钅,根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怕是一個照面都走不過去。
自古華山無限風(fēng)光,便盡在奇、險二字中,又與秀美相映相衍。
因此華山劍法奇拔峻秀,高遠(yuǎn)絕倫,招式處處透著正合奇勝的意境,不僅精妙不凡,更是十分好看。
笑傲?xí)r代因內(nèi)功逐漸沒落,各門各派就尤為注重招式的精妙。
華山劍法作為江湖頂級大派之一的華山派,仗之安身立命的劍法,自非泛泛。
至少在阮雄這種江湖三流武者面前,那絕對算是一等一的劍法。
十三式華山劍法很快就使完,阮雄一家四口與王鐵匠大聲喝彩,鼓掌連連。
李慕還劍入鞘后,身形一閃,在身后拉出一串殘影,眨眼間便出現(xiàn)在阮星竹面前。
他當(dāng)著阮雄夫婦的面,大膽的拉住阮星竹的柔荑,場中頓時一靜,幾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阮星竹則是略微有些慌亂,顫聲道:“李……李大哥,你做什么?你喝醉了!
李慕醉眼迷蒙的看著阮星竹,柔聲道:“與卿初相識,猶如故人歸,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星竹,我……我喜歡……你……”
說完這句話,不知是酒意上頭還是怎的,他兩眼一翻,竟往后倒去,手中長劍也掉落在地。
“誒……”
阮雄連忙上前一把將他扶住,見他渾身發(fā)軟,要往地上出溜,已是徹底醉倒過去,連忙對王鐵匠叫道:“王大錘,你傻站著干什么?幫忙!”
“哦哦!蓖蹊F匠咧嘴一笑,上前將李慕一只胳膊架到肩上,跟阮雄一起扶著他,往東邊的屋子行去。
王鐵錘哈哈笑道:“老雄啊老雄,我得提前恭喜你一聲,這個東床快婿,你算是到手了!
阮雄喜悠悠的道:“同喜同喜,星竹也是你侄女,你這個做叔叔的難道就不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