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如今嵩山派沒了五岳盟主的名頭,還會不會冒頭搞事。
這些年華山門徒弟子行走江湖時,總是會莫名其妙遭到一些的針對。
下毒暗害者有之,無故偷襲者有之,栽贓抹黑者也有之。
雖說門徒基本都能化險為夷,但弟子卻有過一些死傷,畢竟華山弟子的武功,跟華山門徒還是沒法比的。
李慕暗中調查后,所以線索都指向嵩山派,結合原劇情,他完全可以肯定,就是嵩山派在暗中搞華山。
可他始終沒抓到什么直接證據,如今的華山派,可不是原劇情中那個軟柿子,是以嵩山派更加謹慎。
還是那個理由,若不能拿到直接證據,以如今華山派的江湖地位和名聲,是不能對嵩山派做什么的。
所以說,名這個東西,有好處也有壞處。
這既是一種助力,同樣也是一種束縛,無法讓你無所顧忌的行事。
這次如果嵩山派依舊冒頭,把事情做絕,那正好有個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搞掉嵩山派。
……
發(fā)生原劇情的地方,不止是令狐沖揍青城四秀,衡陽劉正風金盆洗手,還有另一處。
福州府西郊官道旁有一座小屋,布招子迎風飛舞,上面一個大大的酒字。
這卻是一間開在官道旁的小酒肆,可供來往行客歇息用餐。
酒肆內,一行五人圍桌而坐,坐于首位的是個錦衣少年,約莫十八九歲年紀,另外四人盡著青布短打。
一名五十來歲的老者手中正提著一只野兔,兩只山雞,笑吟吟的對那錦衣少年道:“少鏢頭今兒打了這么多野味啊!當真箭法如神,當世少有!
少年哈哈一笑,道:“老蔡你莫要胡亂奉承,大半天時間就打了這么兩只獵物,你怎么就看出我箭法如神啦?”
“趕緊洗剝干凈了,去炒兩大盆來!
老蔡依舊滿臉笑容,道:“得嘞,幾位要下酒,先用些牛肉、蠶豆、花生,我這就炒菜去!
這錦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福威鏢局少鏢頭,華山門徒張大勇的記名弟子林平之。
他在巨鯨幫總舵學武五年,該學到手的武功早已學完,自然無須再盤桓在巨鯨幫。
今日與鏢局幾個鏢頭出來打獵游玩,照慣例到這酒肆中喝上幾杯。
老蔡去廚房炒菜,林平之幾人徑自斟上酒,就著蠶豆花生鹵牛肉便喝了開來。
過不多時,只聽得馬蹄聲響,兩乘馬自官道上奔來,一人叫道:“這里有酒肆,喝兩碗去!
史鏢頭聽話聲是川西人氏,轉頭看去,只見兩個漢子身穿青布長袍,將坐騎系在店前的大榕樹下,走進店來,瞥了林平之等人一眼,便即大刺刺的坐下。
兩人坐下后,其中一人一拍桌子,叫道:“店家呢?還不快給大爺拿酒來!
老蔡聽聞外間聲音,忙跑出來,臉上帶著和氣生財的笑容,問道:“二位爺要點什么?”
拍桌子那人道:“打兩斤花雕,再切一碟鹵牛肉,趕緊的!
“好嘞,馬上就來。”
老蔡很快拿來酒水與牛肉,兩人各自斟了一杯飲下。
其中一人待另一人給他斟酒時,忽然嗤笑道:“賈老二,人家說福州人杰地靈,可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那賈老二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道:“余兄弟此話怎講?”
姓余的漢子瞥了那邊的林平之一眼,臉上嘲諷之意更濃。
“你看那位,長得可真漂亮。∪舴侨私艿仂`,又怎么能養(yǎng)出這么漂亮的兔兒爺?”
“哈哈哈……”
姓余的漢子話音一落,賈老二頓時放聲大笑起來。
而那邊的林平之卻聽得氣往上沖,怒不可遏,他此時哪里還不知道,兩人是在說他?
“嘭”
林平之手往桌上重重一拍,怒喝道:“什么東西,兩個不帶眼的狗崽子,敢到我們福州府來撒野!
那姓余的年輕漢子對賈老二眨眨眼,嘿笑道:“賈老二,人家在罵街吶,你猜這兔兒爺是在罵誰?”
林平之相貌像他母親,眉清目秀,甚是俊美,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一個美少年,勝似女扮男裝。
平日哪個男人敢向他擠眉弄眼的瞧上一眼,勢必一個耳光打過去,此刻聽這漢子叫他“兔兒爺”,哪里還忍耐得?
“鏘啷”
林平之拔劍出鞘,縱身而起,腳尖在桌面上一點,長劍直指那余姓漢子右肩。
事情就這么發(fā)生了。
因劇情大變,這次并沒有什么勞德諾和岳靈珊,假扮茶攤主人。
起因、經過都不同,可結果卻是沒有任何分別。
如今的林平之習練華山武功多年,連他爹都已非他對手。
雖然林平之性格文雅謙遜,但身為當今武林天下第一門派的記名弟子,骨子里卻也是心高氣傲。
許是那余人彥命數如此,原本林平之只是想教訓教訓他,可偏生他還不是什么草包,使得林平之急切間勝他不得。
少年人沉穩(wěn)不夠,最是好面子的時候。
林平之覺得自己在門下鏢頭面前丟了顏面,心下一急一狠,便使出了張大勇傳給他用來壓箱底,出自《九陰真經》的奪命殺招。
結果余人彥被一劍穿喉,丟了性命。
又因第一次殺人,心慌意亂下讓賈人達得以逃走,劇情就此回到正軌。
林平之回家后不敢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父親林震南一說。
林震南細細詢問了林平之對方所使招式,兩廂一對,頓時大呼不妙。
他看出對方使的是青城派武功,心知兒子闖了大禍。
好在如今的福威鏢局,也不是沒有后臺靠山。
青城派他們雖然惹不起,但對方想對福威鏢局做些什么,卻也沒那么容易。
林震南沉穩(wěn)的對林平之道:“平兒,你立刻趕往巨鯨幫總舵,將此事如實告知你師父,請他出面調停!
“好!
林平之不敢怠慢,騎上那匹外婆送他的大宛名駒小雪龍,快馬加鞭往長樂縣狂奔而去。
第四十三章 消了松風觀字號
卻說那小雪龍不愧大宛名駒之名,無論速度還是體力都屬一流,八十里路不過半個多時辰便趕到。
在巨鯨幫總舵練武場找到張大勇,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講。
張大勇二話沒說,叫上師弟師妹,招呼了李沐白一聲。
李沐白也沒有廢話,他跟福威鏢局本就關系匪淺,不僅是生意上有往來,林震南與他私交也不錯。
如今更有華山派這根紐帶,將他們牢牢聯結在一起,說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也不為過。
當即親自帶著一百精英幫眾,隨他們趕赴福州。
這是向外界表明一個態(tài)度,福威鏢局一旦有事,他巨鯨幫定會不遺余力的支援。
想動福威鏢局,得先掂量掂量自身斤兩。
這些幫眾都是跟隨張大勇他們習武多年,早已出師的高手,武功不在原劇情中的施戴子、高根明等華山弟子之下。
跟青城派精英弟子單對單的話,勝負還有些難料。
但一百人一擁而上,便是對上二三十名青城弟子,他們也不帶怵的,更別說還有身為華山門徒的五位教頭壓陣。
五名華山門徒分別是張大勇、劉大華、吳大偉、趙小玉、李小鳳。
小玉小鳳都是第二批上山的丫鬟,只比張大勇他們晚了大半年。
仆役都是大字輩,她們這些丫鬟則是小字輩。
張大勇跟李小鳳是兩口子,他們有一個兒子,今年已滿十歲,是李慕座下親傳弟子之一。
一行百余人浩浩蕩蕩往福州奔去,此刻林平之心里的惶然早已消失無蹤。
背后有如此龐大的勢力相助,他還需要怕什么?
……
福州府西門大街,青石板路筆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門。
街旁聳立著一座建構宏偉的宅第,大宅朱漆大門,門上茶杯大小的銅釘閃閃發(fā)光。
門頂匾額寫著“福威鏢局”四個金漆大字,下面橫書“總號”兩個小字。
門前左右兩座石壇中各豎一根兩丈來高的旗桿,只不過此時旗桿已斷,旗子也不見蹤影。
鏢局后院正房,福威鏢局總鏢頭林震南夫婦臉色難看至極。
兩面錦旗平鋪在兩張桌上,其中一面旗上以黃色絲線繡著一頭張牙舞爪,神態(tài)威猛的雄獅,雄獅頭頂有一對黑絲線繡的蝙蝠展翅飛翔。
只不過此時雄獅的眼睛被人剜去,露出了兩個空洞。
另一面旗上繡著“福威鏢局”四個黑字,銀鉤鐵劃,剛勁非凡,但那個“威”字也已被剜去。
林震南看著那兩面旗子,便是涵養(yǎng)再好,也難以再忍。
“嘭”
他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咔嚓”一聲響,那張花梨木八仙桌的桌腿,生生被震斷一條。
此時林平之已經離開鏢局一個多時辰,去巨鯨幫總舵,便是快馬加鞭,跑個來回也需一個半時辰以上。
畢竟不是所有馬匹,都如小雪龍那般神駿,但不出意外,這會兒也差不多該到了。
然而便在這一個多時辰間,今日跟著林平之出游的四人中,已經死了三個。
鏢局兩桿旗也被人砍倒,這跟砸他們招牌沒什么區(qū)別。
殞命的人身上皆是沒有絲毫傷痕血跡,就這么離奇身亡。